去爭吧!
去把搶過來!
那個應珣的對并沒有多好,跟著那個人風險實在太大……
池晝心中天人戰,耳邊充斥著稚寧在門外無助的哭聲,他從沒想過弄哭,他好想去抱抱,讓永遠無憂無慮。
可他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邊?
從前,他無法護住小雅,如今,也護不了。
昨晚的大火給池晝敲響了警鐘。
假使某天,落了火海,像昨夜網吧的那些財一樣,救不了、在他眼前化飛灰……
池晝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墮黑暗。
只要能好好活著,他怎樣都行。
他只要好好活著。
池母回來時,池晝仍然渾渾噩噩癱坐在地上,他右手手腕上全是,齒痕明顯,層層疊疊。
那是他自己咬出來的。
在絕到了極點那刻,他下意識選擇用上的疼痛來抵抗靈魂上的崩潰,是否有效,只有池晝自己知道。
池母眼含震驚與心疼,在池晝房門口站了很久,“小晝,稚寧來了對嗎?”
知子莫若母,看到廚房里那些吃的,又看池晝這樣子,池母明白了些什麼。
池晝的心口空的宛若破了個大,聽到聲音才驚覺母親回來了,趕忙抹去臉上的淚痕。
“媽你回來了。”
池母溫笑著,什麼都沒問,“了嗎?媽去給你準備吃,喝粥行嗎?”
池晝意識慢慢歸位,他知道什麼都瞞不住,搖搖晃晃站起來。
“我去準備吧。”
說著就快步進了廚房。
池晝把稚寧送的吃的盡數擺上了桌,因為的善良慷慨,小木桌上擺的滿滿的,狹小的客廳里滿了各種香味。
飯桌上,池晝大口吞食著食,一口沒咽下又塞進下一口,近乎狼吞虎咽。
心臟的位置空得可怕,他迫切想要填滿,哪怕胃里早已沒了空隙,臌脹嘔。
而池晝也不想浪費稚寧的心意。
這些食,他這輩子、余生,都吃不到了。
和池晝不同,池母幾乎沒怎麼過筷子,眼角潤看著正在自我折磨的池晝。
突然,池晝劇烈咳嗽起來。
池母遞去紙巾,拍打著他的脊背,溫聲說:“天氣冷,放到晚上不會壞。”
池晝似才意識到這一點,他愣了會神,隨即低笑了聲,放下碗筷。
他轉而認真看向池母,問:“如果我這次失敗了,您會怪我嗎?”
失敗的代價不止是失去稚寧,更會失去生命。
池母搖頭,看向里屋掛著黑白照的方向,微笑,“小雅在那邊應該也等急了。”
*
回去后,也許因為天氣太冷,稚寧又發了一場高燒。
自從確診了癌癥,高燒就仿佛了家常便飯,從前稍有小磕小就要張羅一堆人為服務,如今沒有驚任何人。
自覺不對就翻出之前剩下的退燒藥,借著溫水送服,蓋好被子,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蜷在被窩里,忍著腹部的疼痛,稚寧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告訴自己睡著了就好了,睡醒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可睡不著。
輾轉反側,耳邊全是池晝哀求放過他的聲音。
聽著聽著,又有眼淚往外涌。
不去想應珣究竟對池晝做了什麼?
又該怎麼做才能彌補?
要主向應珣解釋嗎?解釋和池晝是清白的,乞求他高抬貴手。
居然從未察覺到應珣知道了池晝的存在,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太蠢笨?
又或者因為不,所以應珣在面對的背叛時,心里生不出任何緒波,因而不破綻讓無從察覺。
苦苦追求、賣力討好的人,對沒有任何好,不該喜歡的人卻對了……
手上的事全搞砸,究竟是有多失敗啊。
此時此刻,稚寧只想把池晝從誤會中解救出來,思索著該怎樣打消應珣對池晝的敵意,哪怕是一直以來最在意的任務、人設,也被拋到了腦后。
可沒等想出對策付諸行,意想不到的事先發生了。
——假千金的份,曝了。
隨著一份稚寧與薄琬喬親緣關系鑒定書的意外曝,兩人沒有任何親緣關系的消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消息不知從哪傳出,等傳到薄家,上流圈子里已經幾乎人盡皆知。
稚寧不相信薄瑾屹在這之前沒收到任何風聲,合格的資本掌握著大眾和輿論,而薄瑾屹治下的薄家,是資本中的資本。
消息能被傳得沸沸揚揚,背后大概不了薄瑾屹的推波助瀾,就算不是他放出的消息,也該是他默許的。
這天上午,薄家大宅很安靜,哪怕外面已經做一鍋粥,當初薄琬喬的回歸宴有多盛大,今天這場鬧劇就有多轟。
鑒定報告書顯示兩人沒有任何親緣關系,這就意味著,要麼薄琬喬是假的,要麼稚寧是假的。
幕后曝那人,大概是在用這種方式迫薄家在稚寧和薄琬喬之間做出選擇。
——薄琬喬和周家公子好事將近,周家在政壇的地位不容小覷,而稚寧的未婚夫是應珣,應家位列京城三大家族的行列,牽一發而全。
是保應家還是周家,全看作為掌權人的薄瑾屹怎麼選。
其實最穩妥的辦法,是推翻所謂的證據,哪怕鐵證如山,對薄瑾屹來說也不是難事。
但稚寧知道不可能。
怎麼選,其實毫無懸念。
薄瑾屹已經決定把趕出去了。
的利用價值隨著應珣一步步奪得應家的控制權而逐漸消亡,薄瑾屹那麼恨,不會放任繼續在薄家白吃白喝的。
此事一出,稚寧意識到,任務真的要接近尾聲了。
哪怕不明白為什麼薄琬喬那條任務線停滯不前,只有應珣和阮凝初的劇還在往前走。
接下來,應該是被趕出家門、退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