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心里“咯噔”一下。
陸懷軒應該還不知道，和陸云景在辦離婚手續。
此刻應不應該告訴陸懷軒？他能說陸云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嗎？
曾經就想借陸懷軒和季若書的力，讓陸云景同意離婚。
陸云景知道，估計會很生氣。
沈聽瀾猶豫不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絞著。
陸懷軒不聲地看在眼里。
小夫妻兩個，怕是又鬧了什麼別扭。
一個跑藏區，一個直接飛國外，再好的，都會淡。
更何況，這兩個孩子，明顯心里各自有疙瘩。
陸懷軒倒沒往離婚上想。
不等沈聽瀾回答，陸懷軒先開了口。
“聽瀾，阿景從小無法無天慣了，有時候說話做事，著實有些氣人。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
沈聽瀾抬眸，洗耳恭聽著。
陸懷軒笑了笑。
“臭小子喜歡你。”
沈聽瀾耳尖泛紅。
從陸懷軒這里聽到陸云景喜歡，出乎的意料。
原本想說的“離婚”一事，卡在嚨里，怎麼都說不出口。
陸懷軒目如炬，一眼捕捉到沈聽瀾泛紅的耳尖。
他笑了笑：“聽瀾，你喜歡臭小子嗎？”
聽瀾要是完全看不上他家臭小子，那也沒意思。
總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強迫聽瀾喜歡。
沈聽瀾臉微微一白。
想說不喜歡了，又覺得和陸懷軒這樣說不合適。
“看我這話問的。”陸懷軒看出沈聽瀾的糾結：“不喜歡就不會結婚。”
看來，臭小子還得加油啊。
“在這邊掛職覺怎麼樣？看著神頭好了很多。”
陸懷軒關心地問起沈聽瀾掛職的況。
沈聽瀾一一作答。
“聽瀾，雖然我很支持你的工作。不過，你們小夫妻兩個，兩地分居總不是辦法。現在你掛職結束了，打個電話給阿景，讓他趕回來。”
陸懷軒又補充了一句。
“他聽你的。”
陸云景怎麼會聽的呢？
在陸懷軒期待的目里，沈聽瀾舌頭打結，最后只能乖巧地點了點頭：“好的，爸。”
“別拘謹。”陸懷軒和藹可親：“這里沒有什麼陸部長，只有老父親。”
沈聽瀾又是點點頭：“爸，我沒拘謹。”
說不拘謹的沈聽瀾，坐得端端正正。
嫁給陸云景之后，陸懷軒一直對他不錯，從來沒對疾言厲過。
陸懷軒居高位，話不多，像現在這樣和“促膝長談”，也是頭一次。
沈聽瀾多有些不習慣。
“陸部長，要去下一個城市了。”劉書上前，輕聲提醒。
陸懷軒起：“聽瀾，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報個平安。”
“嗯，爸，一路順風。”
沈聽瀾目送陸懷軒登上公務機。
陸懷軒最近在全國各地開會調研，出時間特意在藏區這邊安排轉機，為的是和沈聽瀾見上一面，了解一下和陸云景的況。
沈聽瀾回到京北，是傍晚時分。
剛出機場，姜迎和許漫就朝跑了過來，從手里接過行李。
三個人說說笑笑上了車，去了經常去的餐廳吃晚飯。
吃完晚飯，姜迎和許漫把沈聽瀾送回公寓，幫整理好行李，就各回各家。
“瀾寶，你好好休息。”
藏區飛過來，差不多要5個小時，沈聽瀾確實累得夠嗆，沾到床，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還好是個雙休日，能繼續休息。
簡單洗漱了一番，點開手機，準備點個外賣。
微信聊天群彈出消息。
許漫：【瀾寶，你醒了嗎？中飯想吃什麼，我讓家里的廚師做好，給你送過來】
沈聽瀾：【不用麻煩了，我點了外賣】
姜迎：【外賣怎麼能吃？你這剛從藏區回來，得好好補補】
沈聽瀾：【那邊伙食也好的……】
正聊著，門外響起敲門聲。
沈聽瀾看了眼貓眼。
是亞灣別墅那邊的傭人。
“太太，您在里面嗎？”
“在。”沈聽瀾打開門。
傭人提了提手里的食盒：“太太，先生讓廚師做了午飯，讓我給您送過來。”
沈聽瀾一愣：“他回來了？”
“沒有，先生還在歐洲，打電話回來，特意囑咐的。”
沈聽瀾秀眉蹙起。
陸云景犯不著做這些。
不會。
他做這些，只會讓覺得有負擔。
“太太？”傭人輕聲詢問：“給您提進去？”
沈聽瀾拒絕了：“不用，你拿回去吧。”
傭人為難道：“太太，做都做了，您不吃，我不好跟先生代……”
沈聽瀾腦海里閃過陸云景冷著個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不高興了，別人也甭想高興。
沒幾個傭人不怕的。
食盒有些重，傭人換了個手提，沈聽瀾讓開路：“進來吧。”
傭人松了一口氣。
來之前，聽先生的語氣，傭人還擔心太太不讓進門呢。
傭人走到餐桌旁，將菜肴擺放出來，四菜一湯，還有飯后糕點，香味俱全。
沈聽瀾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你吃了嗎？”
“太太，我吃過了。”傭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沈聽瀾用完餐。
“那你去忙吧。”沈聽瀾拉開椅子坐下：“吃完我自己會收拾。”
傭人走后，久久等不到微信回復的許漫搖了電話過來。
“瀾寶，你在忙嗎？問了好幾遍你想吃什麼呢。”
沈聽瀾剛喝下一碗湯，胃里暖烘烘的。
“我在吃了。”
都是沈聽瀾吃的菜，不知不覺吃了不，肚子圓了一圈。
“啊？”許漫嘆外賣小哥的速度：“外賣這麼快送到了？”
“沒吃外賣。”沈聽瀾沒瞞著：“陸云景讓人送了飯菜過來。”
“算他還有點良心。”許漫撇了撇。
沈聽瀾幽幽開口：“他不想離婚。”
許漫神變得嚴肅：“瀾寶，如果陸云景改邪歸正，你會重新考慮離婚的事嗎？”
沈聽瀾盯著桌上的菜，突然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我不知道。”
許漫揪了揪懷里的抱枕。
“瀾寶，其實有幾句話，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
許漫在面前吞吞吐吐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