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筱抿了一口手里的甜瓜瑪格麗特，覺得加了甜瓜也微微有些發苦。
“再看吧，最近比較忙，不確定有時間。”
郝瑩沒有要求馬上給答復，又和閑聊了幾句，隨后說今晚還有個和收藏家約好的酒會，要先離開了。
莊筱沒有送，看著的背影離開了餐吧，揚手來了服務員，換了一杯腥瑪麗。
郝瑩離開酒店上了出租車后，編輯了一條信息要發給。
要發送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會。
著窗外燈紅酒綠的熱鬧，郝瑩想起剛才莊筱對習慣的稱呼，“郝士”。從什麼時候起兒不再自己“媽媽”呢？
好像……從離開那個家開始，就沒再聽到過了。
郝瑩走神了一會兒，把剛剛寫的信息刪掉了，轉而把杰夫的電子婚禮請柬發了過去。
餐吧駐唱歌手似乎是個華裔，客人們用餐時候凈唱些抒的，餐后酒吧時間換就換了熱激昂的。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臺上在唱《海闊天空》，很激，很人心魄，很能引起在場很多華子的共鳴。
聽著現場的大合唱，莊筱眉眼微微了，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扣響，接著一口悶了半杯酒，跟著其他人一起瘋狂地大聲唱起來。
坐的位置在餐吧的窗框邊，窗框外還有一排桌子，不僅能夠讓外面路過的游客看到餐吧的氣氛興趣進來，還能在視覺上擴大餐吧的積，設計得很巧妙。這也造了窗框外的兩排桌子的食客直接靠在彼此手邊坐著，缺了點私，但多了肆意的自由。
莊筱和郝士吃飯的時候，窗框外的桌子還沒有客人。
不知從哪一刻開始，那里安靜地坐著一位帶金邊框眼鏡的年輕男人，穿著一得的西裝，外套規矩地搭在椅背上，和現場有種格格不的違和。
可當他笑看著餐吧歡騰的年輕人們時，燈打在他的臉上，又人有如沐春風的舒適。
“腥瑪麗和這麼猛，容易醉。”他對莊筱說。
莊筱側眸看了他一眼，目移到他面前的莫吉托，說：“勻點給你的薄荷水？”
男人仿佛能看見叉著腰笑話他一個大男人喝這麼低度數的酒，很生。他笑得燦爛，單手撐著下頜看，回道：“不用了，今晚我只想微醺。你繼續唱，你的歌聲和微醺很配。”
莊筱就不樂意了。
“想聽你可以上去點歌，再不行自己上去唱一唱？我不是免費歌，微醺。”
直接稱呼他“微醺”了。
很可。
周靖軒直接笑出了聲，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點燃了一只小炮仗。
“抱歉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單純是覺得你唱歌很好聽。”周靖軒舉起手里的莫吉托到的面前，“士您和今晚這杯酒一樣清新，麗而人。”
莊筱又喝了一口酒，舉起自己的杯子和他的了，“謝謝。”
沒有人不喜歡被人夸贊，尤其是一個心本來不算特別佳的人。
餐吧的熱鬧不屬于，一曲畢，想回去了。
仰頭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了角，著杯口玫瑰鹽的淡淡咸味，說：“祝你有個好的夜晚，微醺。”
“哎……”周靖軒想要留下，站起來時卻被鐵桌子撞了下，吃疼再抬頭時，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追到餐吧門口轉了小半圈，都沒見到的影，問服務員也只知似乎是這酒店里的住客。
“清新的……炮仗小姐。”周靖軒低頭笑笑，“我記住你了。”
回到房間后，莊筱直直地趴在床上，尾酒的后勁太大了。
手機響時，的腦袋在被子上蠕了好幾下，了好一陣才到手機，放在耳邊，醉醺醺地說了：“喂，誰哦？我醉了，你說了我也聽不懂。”
常宴清剛剛結束培訓，洗了把臉，聽說完后，眉頭皺著，“你喝了很多？”
“我喝了腥……嗝，瑪麗，后勁很大。對，我沒醉，嗝。”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頹然坐著，一會，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我想吐。”
常宴清：“………”
很好，剛剛急腸胃炎沒好幾天，又想吐了。
小酒鬼。
“你在房間坐著哪兒都不要去，我現在來找你。”他撈起外套就要走，雖然沒去過的房間，但他是知道房號的。
“你在原地站著不要，爸爸去給你去買橘子。”
常宴清：“……”
救命，這個小酒鬼有點可。
“你不要過來。”莊筱又不想吐了，躺平在床上，一手手肘在臉上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聲音悶悶的，“我是醉了，但意識很清醒。常醫生，我不想再被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了，至不是現在。”
常宴清放下外套，看了眼走進房間的“房友”，走進了洗浴間，關上了門。
“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也不催，就安靜地隔著電話陪著。
“郝士來泰國了，順便和我吃了頓飯。”說，“郝士……是我母親。”
他倚著洗手臺，“那不是很好嗎？”
上次爺爺院他去探時，莊三叔提過一父親已經去世的事，但絕口沒提的母親。他約猜測到些東西。
“不好。”扁著，像是了委屈的小孩，“甚至都關心我一句。”
“你想關心你什麼？”
“我才不用關心！”
倔強的小孩。
“嗯，很壞。”
開始小聲地啜泣：“可壞可壞了……居然是來我參加兒子的婚禮。我告訴腸胃不好不能吃生冷的，還給我點了一杯酒和涼蝦。都沒回國看過我，我還要騙爺爺說有和吃飯，就為了不破壞的好形象。我上一次和見面……還是在上一次，哪個當媽的一來就人參加婚禮，那兒子都不是的……”
這一次，常宴清不用約猜測，基本都聽明白了。
“對，是不好。”他了下電話，“你需要我過來陪你繼續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