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宴清這幾日培訓很耗氣神,高強度的專業理論知識,高效率的真實案例分析和作實踐,讓他整個人于神繃的狀態。
只有在和莊筱流的時候,他才有輕松的覺。
難得在培訓的間隙能出去和吃頓飯解放神,他主放棄原本在酒店睡一下午覺的想法,提前查了那家餐廳比較歡迎又不會太刺激腸胃的餐單。
才穿好服,常母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讓他誤以為家里出了什麼急事,畢竟平常這個時間父母一般都不會打擾。
“兒子,陳家的姑娘還記得嗎?前兩天跟著爸媽來家里拜訪,聽說你在泰國,說剛好和朋友約去那邊旅游,問我要了你的酒店地址。”
常宴清無聲地嘆了口氣,肯定道:“你給了。”
常母有點心虛,“我試過迂回的,誰你爸笨,那天惹我生氣了,我被套了一下,多口就說出來了。”
知道兒子不搞相親的一套,尤其是輕易泄他的行蹤這種事,非常抗拒被安排。
但這畢竟是好朋友的兒,小時候兩家人也常出去玩,可不就是年輕人里的青梅竹馬嘛,有些時候是真的不好拒絕,話也不能說得難聽。
“無所謂,我沒有接待的義務。”父母和他們朋友之間的相是他們的事,他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去進行不必要的際。
掛斷電話后,他甚至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不了后面接到電話,說明自己不方便就是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時候認識的、只見過寥寥幾面的生居然會守在他的酒店大堂,就為了……偶遇?
“好巧呀宴清,你果然也在這里。”陳菁笑盈盈地站起來,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我和朋友過來這邊旅游,聽常媽媽說你住的這家酒店不錯,就被種草了~”
話里話外,不過是被推薦過來的,責任全然不在,而且還有被推薦來的意思,示意他要看在常母的份上多給點照顧。
常宴清抹了把臉,“哦。”
他不擅長語言對話,完全沒有繼續和聊下去的意思。
“哦”字好用的,能表達自己已經接到信息,并且能準確反饋“沒事了吧?我不想聊了”。
陳菁是個特別自信的人,喜歡迎難而上。不是沒聽出對方的意思,但覺得這都不是什麼事,只有勇敢主的生才能收獲到自己想要的。
“你這是要出去嗎?”自上而下地看了眼他的休閑著裝,沒有同齡人的油膩,也沒有裝年輕男孩的稚,特別滿意,“我的朋友不太舒服,可以的話,帶上我一起出去走走唄,我在這里除了你之外,誰都不認識……”
常宴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方便,和朋友約了吃飯。”
正常人到這里應該就禮貌地道歉,然后消失再也不見了。
但不。
“我也還沒吃飯耶,真是及時雨!”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走近他,“的確不知道你朋友會不會介意,不如這樣,我蹭你的車先去這飯店,見到你朋友后你問問,如果他介意的話我在隔壁桌吃就好了。我想你們找的飯店肯定是好吃的。”
常宴清:“……”
這時他的腦袋里面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臺詞,這還是上次在機場看莊筱無聊刷短視頻時聽到的,余音繞梁,不時會在他的腦袋里冒出來。
——從沒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面對林莉那樣的人他還容易說話,一頓批和拒絕就可以了。可對上這種的,他就有些頭疼了。
常宴清第一反應還是拒絕的,但的確架不住他上出租車時陳菁從旁邊上來的準。
總不能打開車門把踢下車吧?
他是有點想的。
于是便有了莊筱看到的他帶陌生人來赴會的畫面,彼時常宴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暗中將了一軍。
“這是我父母朋友的兒,跟著過來吃飯,你介意和我們一起吃嗎?”常宴清問的時候,眼神凌厲,眉還努力挑了挑,試圖向傳達信號。
才說完,陳菁就適時話了,笑容可掬:“原來和宴清約了吃飯的是個漂亮的小姐姐,你好呀,我是他的青梅竹馬,抱歉剛過來有點,小姐姐應該不會介意我和你們一塊吃的,畢竟是宴清的朋友。”
這話,不是一般的高級。
至比跋扈的林莉高級個幾倍。
莊筱看著他近乎筋一般的作,微笑:“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
常宴清:“………”
信號傳輸失敗。
在邊上旁觀了修羅場全程的周靖軒覺得事逐漸走向更有趣的道上了,如果再添把火,那就更有意思了。
作為一個每天工作都在吃瓜前線的心理醫生,他果斷用短信鴿了朋友,弱弱地舉起手來,“小姐姐介意加多一雙筷子嗎?孩子也有點了,畢竟大家都是朋友。”
莊筱臉上笑容更盛,“對啊,大家都是朋友,不介意的。”
去他的朋友!
這兩個朋友他都不想要了!
啊!
微風拂來,網紅飯店里,花瓣飄飛,燈和,四周食客言笑晏晏,氣氛要多好有多好,唯獨莊筱他們這一桌四人,沉默大過天。
“宴清,你不是來泰國參加培訓的嗎,莊小姐也是你們醫院的醫護嗎?”陳菁雙手撐著下頜,笑瞇瞇地著對面的莊筱,毫不這過分安靜的氣氛影響。
“莊小姐和宴清不是同事,莊小姐是來旅游的,世界那麼大,就那麼巧在這里偶遇了。”莊筱安靜地喝著熱湯,給了對面一個虛假的微笑。
常宴清沒有拆穿來旅游的假說,只安靜地把面前生冷的蝦挪了位置,換熱食。
陳菁自然注意到了,一臉欣喜地謝過他,“你還記得我喜歡吃蝦!謝謝~”、
常宴清:“?”
原本心里還“嘻嘻”的莊筱聽到這話,馬上就“不嘻嘻”了。
好吧,能看出陳菁的自作之,但吃醋了。
很酸很酸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