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不是我自負，在我們這里，所有和喪葬有關的東西都能找得到。”莊嚴笑嘻嘻地說著，“除了這些，我們還有一家賣生活雜貨的店，街坊們都說我們東西齊全。”
可不是嘛，上至生人日常所用，下至先人懷緬之，就沒有他們店不能提供的，要的就是“不讓客戶到跑，找齊要買的東西”的效果。
常母溫婉笑笑：“清明節的時候我再過來向你好好請假，年前只是自己在家里簡單拜拜神，我們以前在村里有這樣的習慣。”
莊嚴連連點頭，“明白的明白的，以前我們住在村里也這樣，年三十過了十二點，外面家家戶戶放鞭炮，家長們就在家里上香拜神，祈求過個富裕平安的好年嘛～”
常母看他更喜歡了，說：“現在很年輕人知道這些了，就拿我兒子說，什麼都不懂，有時還說我們封建迷信什麼的，要是他像小莊你這樣聰明，我可省心多了～”
剛走過來就聽到母親蛐蛐他的常宴清抿了抿，平靜地辯解道：“我沒有說你們封建迷信，只是覺得拜神的細節不用搞得這麼繁瑣而已。”
畢竟那一次他真的趕時間，凌晨時分醫院里來了車禍的急診患者急催他回去，他著實沒時間應付母親的各種拜神要求。
“是沒有，可差不多也是那個意思嘛！”
常母“嘖嘖”兩聲，絮絮叨叨地說著他的那些小事，讓他聽了都不得被搖頭。唯獨莊嚴聽得認真，不時還說上幾句，說到后面還聊起了八卦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居委會在外分會的臨時工大爺大娘。
常宴清沒開聲阻止，一手兜倚在柜子邊，另一手噼里啪啦地編輯著信息發給莊筱。
【CYQ：你弟……和任何人都這麼聊得來？】
莊筱秒回：【對啊，尤其是媽媽們，他在外面有個綽號，“媽媽的半個兒子”。我們店那條街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最給他面子了，不得把兒都送到我們家給他當媳婦。】
常宴清：“……”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果不其然，聊了十來分鐘后，常母就差沒有讓自己的兒子贅了。
拎著一大堆五折的拜神品準備離開時，常宴清看了眼笑瞇瞇他的莊嚴，說道：“你是個經商奇才。”
這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和通技巧就是為經商量訂造的。
莊嚴咧開一白牙，毫不害臊，“這我知道～慢走啊未來……呸呸，還不是，慢走啊常醫生～”
常宴清因他那未道完的“未來”兩字皺了皺眉，怎麼都想不到未來什麼，最終點點頭，跟在自己收獲滿滿十分高興的母上大人后離開了。
莊嚴目送他們走遠，立馬掏出電話給莊筱打了過去邀功：“家姐，高效完任務啦！”
莊筱想眼睛，想起常宴清和醫生的叮囑，生生地止住了。
問莊嚴：“除了準備的東西，有沒有給他們多送些創意蠟燭什麼的呀？”
莊嚴壞笑道：“常醫生媽媽說暫時不需要，但清明節會再過來。我已經告訴了，清明節前后你一定在店里忙，肯定能親自招呼～”
莊筱：“！！！”
這渾小子到底都跟人家說了什麼？！
激地想要站起來，無聊起得太急，膝蓋狠狠地撞在桌角上，疼得抱跳了好幾下，痛呼了出聲。
莊嚴只當是高興的，笑嘻嘻地還跟說了句“不用謝”，殊不知半個月后他就被發配去了“邊疆”，被迫干了一個星期的苦工償還他的“罪孽”。
常母在回家的路上心很好，問常宴清怎麼以前不告訴有認識一位這這樣優秀的朋友，開著一家祭祀用品店，弟弟還這麼幽默健談。
最重要的是，這位朋友還是個年輕的生。
雖然今天聽莊嚴說因為眼睛發炎不能回店工作，但常母總覺得應該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孩。
常宴清目不斜視地開著車，回道：“最近才認識的。”
以前他和之間還沒有集。
“這位莊小姐就是之前和你看粵劇的那位嗎？”常母福至心靈。
常宴清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嗯。”
“出國培訓一起吃飯的那位朋友也是？”
“嗯。”
常母兩眼發亮，“你是不是瞞著我和你爸談朋友了？！”
他最好說是！
常宴清：“……沒有，我們只是朋友。”
暫時還是。
常母撇了撇：“那你還真遜。”
常宴清：“……”
他的母上大人究竟是在哪里學到的這些詞匯？？
“我聽小莊說他姐姐長得很漂亮，活潑又開朗，是個很優秀的孩？”常母暗地提醒他，“要是平時醫院不忙的話，可以多點找人家吃吃飯？”
常宴清面上表微微和了些，“嗯，是個很優秀的孩。”
至于請吃飯這些事，就不勞老人家心了。
“不行，回去我得給小莊他們店宣傳宣傳，這東西質量和價格都比我平時買的那些好呢！”常母絮絮叨叨地拿出手機，真聯系的姐妹們去了。
在哪里買不是買？質量好的話，肯定是顧自己人的店啊！
常宴清無聲地笑笑，沒有阻止。
送常母回到家后，常宴清留在家里吃過晚飯才回自己家。
飯桌上常母對莊筱的“人間煙火”滿夸贊，惹得常父都停下筷子專門看了拍的一些照片。
整家店面所有商品都分門別類放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甚至有種“祭祀超市”一樣的覺，不逛找商品方便，更是大大改善了店里的觀，明又整潔，毫沒有森森的覺。
和周邊的祭祀用品店不一樣，“人間煙火”里有四分之三是普通的祭祀用品陳設，剩下的四分之一則專門擺放了一些莊筱自制的紙扎樣品。
做的紙扎作品就像之前在手機上給常宴清看的圖片一樣巧。大至宮殿樓臺閣宇，小到日常配飾擺件，有中國各地各食，有生活用品鞋，有香車話游樂園，甚至還有山川湖泊流水。
應有盡有，“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出的”，這是莊嚴對自己家姐最高的評價。
“這孩子手很巧啊。”常父看完那些作品的照片，嘖嘖稱奇，“店名也起得大氣，生活味濃，還有。”
常母打心里喜歡，嘆了口氣：“可不是嘛。聽小莊說，他這姐姐也不容易，從小就繼承了爺爺的工匠手藝，年紀輕輕就把整個鋪面打理的整整齊齊，創新力也強，平時還不吝嗇教相鄰店鋪的手藝人自己那什麼的制作技巧。”
常宴清喝了小半碗湯，說：“那紙扎。”
“哦對，紙扎。”常母看了眼自己這學歷高但人木頭的兒子，一臉恨鐵不鋼，“都是養孩子，怎麼人家的孩子就這麼水靈又聰明呢！”
自家的就是頂心衫。
“您都還沒見過人家小姑娘，就知道水靈了？”常宴清無揭事實。
常母氣急敗壞，“這不是小莊說的他姐姐好看嘛，你自己也說優秀來著！”
常父好奇地問他：“小姑娘長得不好？”
通常電視劇里說到一個孩子怎麼怎麼優秀，后面總帶了點讓人憾的缺陷或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