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玥還是有點擔心,“會不會去店里找你?”
莊筱把碗筷收去了洗碗盤,簡單理了一下后放洗碗機,飽飽地窩在沙發里,勸放寬心:“不會的,我說過的,不敢。就算知道我家里地址,也不會過來的。給你打電話只不過是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憤怒,然后想告訴你,是我對不起,不是對不起我。”
莊家人不敢惹,也不想再有任何牽連,如果真找到店里去,就等于給機會莊家知道莊筱和說過的所有話,瞬間會為被譴責的對象。
“那找我……就純粹秀一下這個所謂母親的優越,行使一下打電話給兒朋友批評兒的權力?”顧棠玥有點迷。
莊筱聳聳肩,“我不知道,心理學這塊我不懂。哦,說起來,等你從四川回來,我約一下那個心理醫生帶你去看看唄?時間有剩的話,可以和他咨詢一下郝士這種況是不是得了神病?”
顧棠玥聽著在那邊輕松的語氣,也并不是全然放心,嘆了口氣,說:“行,聽你的,去看一下也可以。你這邊有什麼況一定要和我說,我覺得也有必要和莊嚴說一下這件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不是外人,能保護你,你考慮考慮吧。”
最終怎麼決定還是看莊筱自己。
莊筱頻頻應是,接著就說自己準備要洗澡了,囑咐早點睡,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顧棠玥拿著手機靠在小臺上,眉間的擔心并沒有完全消散。
邵懷瑾和住同一個套間,只是分開了兩間房,這會兒剛剛忙完看到眉頭鎖,擔心地問了下況。
顧棠玥搖頭,“只是有點擔心莊筱。”
邵懷瑾笑笑,站在邊上,兩手手肘枕著欄桿,說:“放心吧,你這個朋友心里承能力比你強多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顧棠玥賞了他一個白眼。
莊筱洗完澡出來后看到手機上有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電話,響鈴二十幾秒才掛斷。拿著手機站了一小會,把這個電話也拉進了黑名單,甚至懶得知道對面是誰了。
傍晚才睡過一覺的非常神,正想著要不要找些電影什麼的看看,突然收到了周靖軒的信息。
【周先生:抱歉,這麼晚了有沒有打擾你睡覺?剛剛和朋友喝多了,好像用他的手機給你打了電話。如果吵醒你了,請你一定不要吝嗇批評我,我可以請吃飯給你賠罪。】
莊筱恍然大悟,原來不是郝士,是真陌生人點哈。
【滿復活的莊莊:啊,抱歉,我以為是擾電話,拉黑了。沒吵醒,放心,我還沒睡。】
大晚上的,心理醫生還要喝酒喝醉,看來社會大環境不行了,連心理醫生都要出去拉客戶了。國的酒桌文化果然不太可取吶。
【周先生:這麼晚還不睡?】
莊筱很閑,開了部喜劇一邊播著當背景音樂,一邊回他:【你不也是這麼晚還不睡?】
誰還不是個夜貓呢。
吹了風已經有點醒酒的周靖軒站在自己家的臺上,看著屏幕里發來的信息,笑得有些開心。
【周先生: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來家里做客,聊天太開心,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睡不著。】
莊筱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他。
【滿復活的莊莊:可能喝的假酒,真酒喝醉了倒頭就能睡。早點睡吧周大醫生。】
他還在想要怎麼回才能繼續和對話,不要進發“晚安”的環節,結果下一秒又發來了新的信息,激點進去看時,才發現是幫朋友預約一周后的心理咨詢。
【周先生:這個時間沒問題的,明天我回診所幫你登記上。】
【滿復活的莊莊:謝謝啦~早點休息周大醫生,我要睡覺了。】
發完后,把手機一丟,從零食柜里找出一包薯片快樂地吃起來。既然睡不著,那就開心地吃吃喝喝看看劇,人生沒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吃完了零食擔心會發胖的莊筱正猶豫著是要做個瑜伽還是干脆去做個紙扎,手機突然震了震,做了一晚上手的常醫生終于回信息了。
【CYQ:傍晚睡覺會影響晚上的睡眠,怎麼突然這麼早困了?】
莊筱的眼睛像是燈泡的按鈕被擰著一樣發亮,回他:【你才做完手呀?好晚哦!這手這麼難做嗎?你現在開車回家的話要注意安全哦,疲勞駕駛不太好。】
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那邊的常宴清不知是沒看到還是在思考,好一會兒才回復說有點累,不回家了要在醫院睡一覺。
莊筱看過醫療劇,知道醫生做一臺手很累,更何況是他們科室現在缺人,大家要增加不工作量的況下,他連著下來應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此沒再打文字,而是給他發了段語音:
“你今天好像不止這一臺手來著,肯定累,別費力跟我打字了,快點洗洗睡!如果有需要我帶吃的或者換洗服什麼的就隨時喊我,我這兩天還在養眼睛,沒那麼快上班干活的。晚安啦常醫生,做個好夢哦!”
常宴清大概是真的打不字了,和一樣回了語音:“嗯,晚安啦,你也嘗試睡。”
好嘛,既然他建議自己嘗試再睡會,就勉為其難試試好了~
所以吃了一晚上零食害怕長胖的莊小姐放棄了折騰自己的想法,刷完牙后乖乖地躺床上去了,然后——
睜著眼看天花板到早上七點!
這一下是真的真的有點困了!
就在糾結要不要先起床吃完早餐再睡的時候,陳程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一位老顧客想請這兩天盡快做出一個定制紙扎。
莊筱皺眉,“什麼老顧客?急單我一般是不接的。”
太追求速度的話,沒辦法保證質量。
陳程有些遲疑,說出了顧客的份:“這是半年前在我們這里定制過祭奠救人犧牲的丈夫的李太太,這一次……想給兒子定制一個。”
這位李太太是個說話溫和的人,格非常好,前不久丈夫因為就落水孩子不幸犧牲了,誰知兒子也在昨天因為手失敗沒能走下手床,也是個可憐人。
“我記得還有一個兒?”莊筱已經下床換上出門的服。
陳程回:“對,現在陪在醫院里,所以沒辦法親自來我們店,因為還要理兒子的事,希你有時間的話能過去找,聽聽說制作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