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地站在客廳里相擁著。
常宴清閉著眼睛,能嗅到上舒服好聞的茉莉花香味,兩手規矩地放在背后,著小的子。
“有好點嗎?”莊筱像安小孩一樣拍拍他的背,想看看他,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里,臉都埋在了他滿是剛氣息的肩胛間。
常宴清“嗯”了一聲,臉在的頸窩左右蹭了蹭,“再一會。”
再抱一會。
莊筱心跳很快,但能和喜歡的人抱在一起,這覺實在太太太棒了,也舍不得松開。這種曖昧又溫暖的覺要是能一直維持下去,覺得自己還能順便再告個白,覺今天就能把他拿下。
可惜不是那種乘虛而的人。
“常宴清,對不起,如果今天我沒有約……”
“傻的,和你有什麼關系。”他睜眼打斷,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就算沒有和你邀約,我今天也會下去大堂,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但你的手傷了……”莊筱地揪住了他背上的服,“很痛,而且你很難過,對嗎?”
本不該是自己遭這樣的厄運,本不該是他的手到這麼嚴重的傷。
常宴清沉默了一陣,摟了一些。
“不是難過。”
“嗯?”
“我只是……有點害怕。”他呢喃了一聲,仿佛怕被什麼人聽到,把臉埋進了的發間,“害怕以后我可能再也拿不起手刀了。”
從被刺傷的那一刻起,他繃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可能面臨的最糟糕的況。邊的一切問,一切關心,甚至警方和院方調查出的那個襲擊者的真相他都不在乎。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他滿腦子只有對未來的恐慌。
如果再不能拿起手刀,他這個外科醫生的路就走到盡頭了。
這麼多年對醫的鉆研和熱,就因為那個襲擊者放口袋里避開安檢的按筆型刻刀毀于一旦了。
說不生氣是假的,說不難是假的,但他更多的是發自心深的懼怕。
莊筱了鼻子,閉眼用力地回抱他,此刻回任何的安都顯得太過蒼白。
他的醫生同事暫時還沒給他判死刑的,畢竟恢復這樣的事誰也說不準,加上他自己有足夠專業的知識和康復治療的認知,功恢復的概率比平常人明顯大多了。
不知誰家的電視里播放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音樂來,飄窗,撥了莊筱的心。
原本以為常宴清會哭出來的,畢竟抒發心里郁結最好最實用的方法就是放肆地流淚哭泣了。然而他沒有,只是靜靜地抱著他站了許久,許久。
“如果真的拿不起手刀,我們就換個賽道吧。”莊筱的腳站得有些麻了,為了配合他的高,還微微踮起了腳尖,維持了太長時間,有把全的重量在他上的傾向。
常宴清傾訴完后心里舒坦了許多,聽說完,微微有了些笑意,“換什麼?”
“和我一起做紙扎呀,能生巧,你連那麼細的儀都能作,折個紙綁個竹條不算太大難度的挑戰。”說得很認真,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收門似的。
常宴清松開,看了眼自己的手,輕聲應道:“先看看它爭不爭氣吧。”
如果拿不起手刀了,他其實也可以轉向科,只是……永遠追不到自己曾經的夢是真的。
莊筱想手他的繃帶,又怕自己手上有細菌會增加他染的概率,像是到開水般了,又收了回來。
“會好起來的,我們好好養它。”歪著腦袋想了想,問他:“它傷了不能沾水,你一個人……可以嗎?”
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幫忙的。
常宴清搖頭,“問題不大,其實傷勢說不上特別嚴重。”
傷的位置只是手腕,不影響手掌和手臂的活,穿服什麼的不會很麻煩。
他都表達得這麼清楚了,莊筱找不到照顧他的借口,皺著眉又想了一會兒,正要繼續胡謅點什麼留下來,卻被他率先截停了。
“雨勢小了很多,你快趁這個時候開車回去,沒那麼危險。”常宴清看了眼窗外,天亮了許多,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卻沒有適才那麼抑了。
莊筱依依不舍地著他,“真不用我留下來幫忙嗎?”
“不用了,早點回去。”他想了想,“到家后跟我說一聲。”
掙扎失敗,無奈地聽從他的話,叮囑了他幾句照顧好自己后,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的家。
常宴清獨自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拿起手機給家里兩老說了傷的事。拗不過老人家非要過來探看,他同意了,并表示自己有些累先去睡一覺,讓他們到了后自己開門。
簡單洗漱了一下,作略顯笨拙地換好睡后,他安靜地側躺在床上,看著那只包著紗布的手,臉上表非常復雜。
良久,他才強迫自己閉上眼,地咬了下牙關,嘗試睡覺。
……
因為傷的緣故,常宴清的休假不僅被批下來了,還額外增多了兩周的病假。雖說后面復工與否取決于他的愈合況,在那之前,除了放下一切好好修養外,他也沒有別的什麼能做的了。
為了逃避父母過度的擔憂和關心,他還是答應了跟著莊筱一同去香港出趟差。
“收拾收拾東西,去香港之前我們先去趟杭州。”莊筱是拎著行李箱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的,并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進屋后直接推著他回房收拾掇。
“去杭州做什麼?”在那邊還有個顧客?
莊筱兩眼閃閃發亮,“常宴清,我們去趟寺廟吧!拜佛!”
常宴清:“???”
他有時候真的對的腦袋很好奇,沒有人思維是這麼跳躍的。但是……也沒有人像一樣,是站在那里就那麼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