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莊筱帶常宴清去散心看看其他地方的風景,實際上常宴清也不放心一個人短時間跑兩個地方出差,反正自己也休了假,閑著也是閑著。
尤其是杭州的客戶突如其來改了時間讓大晚上的坐飛機過去,他掂量著自己的右手并沒有太大的問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跟著去了。
兩人沒有選擇打車去機場,而是各自拖了一個行李箱坐地鐵。這個點地鐵上人不算多,反而路上會堵車,他家這邊近地鐵站,坐地鐵還不用換太多趟,更便利些。
“你的手還疼不?這麼出來真不會影響它恢復不?要不你再往我這邊靠靠……”莊筱像母護著仔一樣,恨不得把他傷的手藏在自己的羽翼下,但凡遇到有空座位,先搶了后還強行把他摁下去坐。
常宴清有點苦笑不得,“你應該相信我同事的專業水平,疼還是有點,但是能承的范圍,放心吧。”
在家他也不是白休息的,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他也和同事領導一起評估過了,目前問題的確不大,主要還是看傷口愈合后復健的結果。
知曉他沒有勉強自己后,莊筱也不再提這件可能會讓他心里不好的事,在后來整段地鐵路程中嘰嘰喳喳地和他說起好友顧棠玥與邵懷瑾的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來。
說完那對有人的瓜后,距離機場還有兩個站,的臉突然很難看。
常宴清表嚴肅,“怎麼了?有什麼忘了拿嗎?我幫你回去拿?”
莊筱機械地搖搖頭,兩只腳小小地在原地來回踏著,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我……有點急。”
常宴清:“……”
這個他是真幫不上忙。
后來地鐵到站了,常宴清自己一個人推著兩只行李箱冷靜地告訴洗手間的位置,讓先跑著過去。好巧不巧,顧棠玥這個時候突然給打了視頻電話,忙中按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胡地把手機塞給了他,自己像只兔子一樣百米沖刺。
顧棠玥一臉疲態地在手機里問:“你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莊筱看似不在家里,雖然戴著耳機沒有顯得太嘈雜,但約還是能聽見些人聲。
“都收拾好了。”驀地,一把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隨后畫面顛倒翻轉了兩下,切換一張淡雅清淡的俊臉。
顧棠玥愣了下,“常醫生?”
常宴清朝點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語氣淡定地解釋道:“莊筱忍不住,上洗手間去了,剛才在地鐵上憋了一路。”
憋尿對不好,他老早就提醒出發前先上一趟的,果然,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們……一起去杭州?”顧棠玥原以為莊筱是一個人去的,沒想到原來和常醫生已經是能夠一塊旅行的關系了,“不對,就算是去杭州,不是明天才出發嗎?”
常宴清推著行李箱走到洗手間門口旁站定,耐心地等著莊筱,漫不經心地回道:“的客戶突然改了時間,讓提前過去,所以改了航班,十一點的機。我不放心,陪走一趟。”
“哦。”顧棠玥自發現聊天對象變了人后就改了端正的坐姿。常宴清傷的事是知道的,不過好友提過他似乎不太能面對這件事,便也沒多問什麼。
想了想,趁莊筱不在,提醒了常宴清一句:“你知道老莊怕黑嗎?”
常宴清明顯很意外,“我以為……做這樣的家族生意,不怕這些。”
顧棠玥搖頭,“怕,可怕了。的紙扎技是莊爺爺自小傳授的,手巧,理解能力和創造力都很強,所以能很好地傳承這項技,只是莊家其他的生意還是比較……怎麼說呢,比較顧忌的。”
莊筱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則是個很膽小的人,怕黑怕鬼,晚上一點風吹草都能把嚇得半死,哭哭啼啼的模樣大約也只有顧棠玥見識過了。
而好閨就這麼水靈靈地把的小出賣了。
常宴清的表不見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回了句“我知道了”。隨后他朝旁邊去,補了句:“回來了,你和聊?”
顧棠玥都還沒回復什麼,手機畫面晃了晃,又變回了莊筱那張充滿元氣的娃娃臉,“老顧,抱歉,剛剛有點急……”
“沒事,急是一件好事。”顧棠玥角勾笑,突然很想知道這兩人去一趟杭州會不會槍走火,“有常醫生跟著你去我也算放心了,記得帶齊東西。哦對了,帶手電筒了嗎?”
莊筱一臉懵,“帶手電筒干嘛?”
杭州會停電的嗎?
顧棠玥笑笑,“沒事,聽說住酒店用手電筒照照會安全點。行了,你們快去值機吧,待會我多給你發一個順利紅包。”
莊家老太爺說過,坐飛機不能發“順風紅包”,改改名堂,順利就好。
莊筱嘰嘰喳喳地又和說了幾句,托運了行李后才掛了電話。
“你和你朋友關系很好。”常宴清在醫院里見過兩人姐妹深的模樣,尤其是得知顧棠玥患癌這件事,莊筱直接就哭出了聲。
真正的朋友才有這麼純粹的。
“那當然。”莊筱很自豪,“你出差不會和你的朋友說嗎?”
知道他好像有個兄弟群來著。
常宴清低頭點開了那個群,看了眼里面幾個沒心沒肺的男人發的猥瑣表包,淡定道:“我和他們只是塑料兄弟。”
莊筱聽完后攀著他的手臂笑得前俯后仰。
常宴清看著下意識抓住自己的手,沒有躲開,很自然地跟邊說邊去服務臺托運了行李。
看到手里的機票,他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給自己買一張頭等艙的票。”
莊筱眨著漂亮的眼睛看他,“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自己去,說好了帶你一起出去的,不會丟下你的呀!”
這趟臨時行程是提出的,自然也是買的票,并且十分霸道的表示客戶會包了他們兩人的來回費用。
常宴清:“那怎麼不買兩張頭等艙?”
莊筱用“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把他從頭到腳瞧了個遍,“客戶又不是傻子,平時給我包的也只是普通機票,艙位是我自己用里程升的。”
當然了,除了里程也會自掏腰包就是了。
有能力為什麼要待自己?
“原來如此。”常宴清點點頭,倒不是真在意那座位,只是擔心在飛機上的不舒適,“你不是害怕坐飛機嗎?”
莊筱一路開心地哼著小曲,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有你在,應該不會那麼怕吧~而且我會提前吃藥的,上去就睡,問題不大。”
就是睡得沒頭等艙舒服就是了。
常宴清微微凝著眉,“或許可以不吃藥試試?”
莊筱“咦”了一聲,“可是不睡的話……我怕我會表現得很糟糕。”
倒不算特別恐懼坐飛機,只是客艙關了燈,又有讓特別不適的離心力覺,神真的會很繃。
睡覺只是能簡單暴地解決一切問題。
“可以試試,反正起飛的時間在半夜。”常宴清抬起左手,輕輕地拍了拍抓住他右手臂的手,說:“你不是說了嗎?有我在,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