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到底哪裡有七節竹啊?”淩雪秋看了許多竹子,每只都有十幾個竹節,有的甚至有十六七個,哪有有七節的。
沐晚當然也不是胡說八道,這所謂的七節竹其實竹,也是偶爾在這裡發現的,突發其想取了它的新葉回去做點心,當然,所謂的二十六道紋理是胡編的,可沒有去細數竹葉上究竟有多紋路,只是故意說得玄幻一點引起大家的注意而已。
相信,不等他們找到所謂的有二十六道紋理的七節竹,就應該會有好戲上演了。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敬安大師耳朵十分靈敏,他突然頓住了腳步,往一宣湖石後看去。
老太太疑問道:“大師,可是找到七節竹了?”
敬安道:“是有人吵架的聲音,就在那塊宣湖石的後面。”
這是一塊如同萬花盛開般的宣湖石,但宣湖石的特點就是鏤空的窟窿,老太太順著其中一個窟窿看過去,立時驚訝的道:“那不是文柏嘛!”
而且不是他一個人,對面還站著一對四十多歲的男,穿著打扮都十分陳舊。
沐錦聽到文柏的名字,下意識一驚,再看一臉平靜的沐晚,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
沐錦剛要弄出點聲音提醒下那邊的沐文柏,老太太卻是看了一眼,沐錦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造次了,只能揣著一顆撲通撲通跳的心暗自祈禱沐文柏別做什麼沖的事。
老太太有心想要聽聽那邊在講什麼,其他人站在後面也都不敢出聲,其實他們也跟老太太一樣好奇,沐錦不是說沐文柏白天去跟掌櫃的學做生意嗎,怎麼突然出現在後院的竹林裡了?
此時的沐文柏還渾然不知宣湖石後的另一番景,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也是越發的不耐煩。
“小爺當初不是給了你們錢嗎,你們怎麼還跑到這裡來耍賴,這是哪裡,你們知不知道?”
小爺?老太太皺眉,謙遜有禮的沐文柏竟然自稱小爺,這種只在那些紈絝子弟中流行的稱謂一向讓老太太十分不喜。
中年男子一臉憤然的說道:“你給的那點錢連給秀兒買副棺材都不夠,你派人威脅我們不準報案,還把我們的離開河圃搬到了鄉下去。”
說到秀兒這個名字,中年人立刻就哭了起來:“你們沐家不過就是仗著有錢有勢,害死了我們的秀兒又不認帳,你這種人面心的畜生就該天打雷劈。”
沐文柏一臉厭煩的說道:“是你們家兒主爬上我的床,不知道避諱還懷了孩子,一廂願的投懷送抱,最後怎麼怨到我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就妄想嫁到沐家來,帶婚不就一繩子把自己吊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
“畜生,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中年人氣極:“才多大,還是不懂事的年紀,是你把拐到床上去,懷孕了,你就讓把孩子打掉,不從,你就四散播謠言中傷,結果得上吊自盡。”
沐文柏皺著眉頭,冷哼一聲:“我不想再重申一遍,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飛上枝頭變凰。識相的,趕離開這裡,現在跟你們說話的可是不久以後的督軍婿,惹怒了我,你們連個全都沒有。”
“這個督軍還真是瞎了眼。”中年男子怒道:“把兒嫁給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登徒子,以後就等著後悔吧。”
沐文柏也怒了,嚷著道:“你們懂什麼,再不滾,我直接把你們給丟出去,你們那爛貨兒死了,你們也想跟著一起死嗎?”
老太太聽到這裡,心中大概也了然了。
沐錦已經是冷汗直冒,一雙拳頭在袖子裡的攥著,要不是強大的自制力,估計早就跳出來提醒沐文柏了,但這個時候要是站出來,無疑是做賊心虛。
只希沐文柏別再說了,越說越錯,讓這些人都看了笑話,到時候還怎麼收場。
“咳!”老太太用力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十分響亮,嚇得宣湖石那邊的三個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老太太帶著眾人從宣湖石後面走了出來,臉上的表真是富多采。
沐文柏嚇傻了,他沒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老太太,的後面還站著帥,還有……淩雪秋。
淩雪秋平時見了他總是笑呵呵的,此時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懊悔。
嫂嫂是提醒過的,怎麼就不相信嫂嫂的話呢。
沐文柏覺得全發冷,好像掉進了冰窟窿,一陣陣寒氣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這些人是不是全聽見了?
完了,完了,他要怎麼解釋,他好像長了八張也說不清楚了。
老太太之所以出聲提醒,完全是因為有敬安大師在場,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也不想被敬安大師看了笑話。
還好敬安大師十分識趣,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置若罔聞,雙掌合十說道:“老夫人,我看東邊翠竹茂盛,想去那裡找一找七節竹。”
老太太知道這是敬安大師有意避開,於是客氣的讓一個侍從跟著他繼續去找竹子了。
等到敬安一走,老太太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眼中著鋒利的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文柏已經嚇得呆若木,沐錦不停的用眼神提醒,他才匆匆忙忙的走過來跪在老太太面前。
他一走過來,那對中年男也立刻跟了過來,二話不說也跪了下去。
兩人把頭磕的砰砰響。
“這位老夫人一看就是面慈心善,還請為我們冤死的兒做主啊。”
老太太深吸了口氣,下心頭的怒火,“你們把頭抬起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說道:“小秀兒,曾是沐家二爺的同學,被他下藥強暴,懷孕之後,我們想讓沐二負責,結果他一口咬定是小勾引他在先,並且讓人四散步謠言,小辱難當,用一繩子把自己吊死了,一兩命。”
不僅是老太太,眾人聽了都是震驚不已。
沐家人都知道這件事,當初被秀兒的父母抬著棺材放在沐府門口大鬧過,後來沐老爺的三姨太出面,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事擺平了。
沐錦看向沉默的沐晚,頓時握了拳頭,敢斷定,這對中年人再次出現一定是沐晚安排的,不然為什麼會這麼巧,他們來竹林尋竹子,沐文柏就在這裡跟這兩口子對質。
是,一定是。
沐文柏急忙道:“老夫人明鑒,是這些人栽贓我,我不認識什麼秀兒,他們一定是了什麼人指使才跑到這裡要毀我的聲譽。”
老太太冷冷的看著他,如果說這兩個人跑到淩府來向告狀,倒還能相信沐文柏的這番說辭,可沐文柏剛才和這兩個人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要是再信了他的話,那才是老糊塗了。
沒想到,一把年紀自以為曆經世間百態,早已能察人心,竟然沒看出這個沐文柏惡劣的品質,如果真把雪秋嫁給這樣的人,才是害了一輩子。
“。”沐錦此時也跪了下來,“,二弟不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乖巧的,這兩個人來曆不明,怎麼會憑空的出現在淩府裡,這裡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不能全信了他們的話。”
“大姐說的對,一定有人故意要栽贓陷害我,,請你明鑒啊。”沐文柏此時又慌又,還好有沐錦在,他總算能找到一點主心骨,不管怎麼樣,大姐都會幫著的,老太太這麼喜歡,也一定會聽的話。
老太太閉了閉眼睛,沐錦一直是中意的孫媳婦,也有意培養為當家主母,沐文柏是的弟弟,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他的短就相當於打沐錦的臉,那也是在打自己的臉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進到淩府的?”果然,老太太沒再繼續質問沐文柏,而是把話題轉向了那對中年人。
中年人明顯一愣,不過他們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問。
中年男子說道:“我們還有一個年的兒子,不幸染了寒癥,我們去找沐家幫忙,希他們能夠救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他們肯相助,以前的事就當是我兒給我的兒子換了一命,可是沐家翻臉不認人,本不承認當年的事。我們又打聽到沐二爺在淩府做客,於是就想來跟他講講道理……。”
“不是的,,一定是有幕後主使的,不然淩府守衛這麼森嚴,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而且今天一早,有人來告訴我,說是……。”沐文柏剛要說出實,突然看見淩雪秋有些厭惡的臉,壞了,如果說有人冒著淩雪秋的名義讓他來竹林相會,那他顧及著淩雪秋的閨閣名聲也不該來的,現在說出來,自己之前裝模做樣要保全淩雪秋名聲的事就顯得十分做作了,這施計的人考慮的如此全面,連這點都想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