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嶼丟下球桿,提步搶上前去。
“江清梨!”
孩臉頰紅紅,雙目微闔。
摔倒的時候帽子掉了下來,凌的劉海黏在汗/津津的額頭上,呼吸隨著鼻翼陣陣煽起來。
“江小姐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
岑建俊也跟上來,關切道。
這時候,球場的工作人員也已經趕了過來。
有喂水的,有量溫量的,一番作下來,江清梨才悠悠轉醒。
“江清梨!”
程嶼俯下,焦急地著:“你怎麼了?覺哪里不舒服?”
江清梨睜著眼,卻說不出話。
覺得難。
腔悶,頭暈乎,而且惡心想吐。
“江清梨!”
程嶼急了:“到底哪里難,能說話麼?”
江清梨吃力地搖搖頭,然后重新閉上眼睛,再次昏倒在程嶼的臂彎里。
該死!逞什麼強呢?
前面就跟說過讓乘坐場的球車,偏要自己跑著來回。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最熱的暑期,但下午的太還是很毒辣的。
工作人員:“程先生,看江小姐的樣子……也不像是中暑,是不是還有什麼基礎病?”
基礎病?!
程嶼心下一沉,他怎麼知道有沒有病?
整天看像個害人一樣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
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什麼病的樣子。
“程先生,我們還是幫您輛救護車吧?”
工作人員提議道。
“不必了。”
程嶼一把抱起江清梨:“我直接送去醫院。”
程嶼記得山海醫院距離這里只有五六公里。
比起救護車來,還不如直接過去來得快。
可是程嶼的車子停在西門的停車場,進來之后還乘了十分鐘的場接駁車。
“你們人把我的車開過來。”
程嶼說。
“程總,讓我的司機送你們去吧。”
岑建俊解釋說,他的司機送他過來,這會兒一直還在車上待命。
“我這就打個電話,不耽誤時間。”
程嶼想了下,點點頭:“麻煩岑總了。”
“舉手之勞。更何況江小姐也是為了陪我打球,這是帶病上陣了吧?過意不去的人是我才對。”
岑建俊擺手,打電話給他的司機。
程嶼抱著江清梨等待的時候,工作人員過來把江清梨昏倒時掉在地上的私人品撿了過來。
“程先生,這是江小姐的東西。”
“知道了。”
程嶼原本想說麻煩對方幫忙收拾下,給塞到提包里去。
然而目一及,掃到江清梨的手機屏幕。
暈倒的時候正要查看藍曉幽的消息,所以頁面始終停留在微信對話上,沒有自關屏。
【阿梨,我查到許遨還有個妹妹許盈,目前住在瓊療養院。好像是因為了刺/激導致的神分裂。】
許盈?!
程嶼的心猛地掉了一拍節奏。
仔細搜尋著這個印象不深的名字,去對號那張印象同樣淺薄的臉。
“沒事,我來吧。”
他把江清梨的手機拿過來,打發走了球場的工作人員。
岑建俊的司機很快把車開過來,程嶼抱著江清梨上去,直往附近的山海醫院。
“蕭譽!人怎樣了?”
診療室的門一開,程嶼從候椅上站起,迎上去。
“糖有點低,可能是局麻腫引起的。其他檢驗報告還沒出來。”
蕭譽扶著眼鏡,口吻不冷不熱。
“局部麻醉?”
程嶼聞言,很是驚愕:“怎麼會打局部麻醉?”
“這要問自己吧。”
蕭譽的態度不是很友善:“可能為了些特別的目的,不得不堅持帶傷上陣。”
所謂“上陣”,一語雙關。
自從蕭譽知道程嶼跟江清梨發生過關系,態度始終不定。
畢竟在他看來,程嶼背叛夏真喬的行為,等同于將自己這些年來極力忍的一切都擱在腳底下踐踏。
如果說上一次僅僅因為被人下藥算計,那麼這一次,他抱著沖/進來時那一臉真實的擔憂,還能騙的了誰?
“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說這些。”
程嶼斂了下眉,偏開臉:“除了麻醉的副作用,還有什麼病癥?是中暑麼?還是……有其他的基礎病?”
“我不是說了麼,要等其他的檢查結果。”
蕭譽淡淡地說,“當然,等醒了,你也可以親自去問。”
……
程嶼推開病房,走進去。
江清梨難能這樣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虛弱又扁平,像一條麗的熱帶魚。
聽到程嶼進來,的眼睫輕輕煽兩下,被子下的兩只小手往上一蹭,卡著被沿兒把蒙上了。
又裝睡。
程嶼推過一把椅子,坐在前,同時將蓋著的被子拽了下來。
“別捂著,本來就缺氧。”
江清梨忍不住撲哧一聲,眼睛一睜,眸子轉的嘰里咕嚕。
“學長,你是不是很擔心我啊?”
程嶼哼一聲:“你該不會又是裝的?”
不過也不像。
暈倒可以裝,但低糖和呼吸急促這些,總不可能隨心控制。
“為什麼去打封閉針?”
程嶼把江清梨的包扔上的床頭,開門見山地質問。
江清梨心知瞞不過去,面上表卻不落一點慌。
“當然是不想給學長添麻煩啊。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合作,總不能因為我了一點傷,就——”
“我是不是該給你發個優秀員工的錦旗了?”
程嶼沒好氣地揶揄。
“你這麼急功近利,反而會讓岑總覺得我們的目的不單純。我誠正看中的潛在合作方,還不上派自家員工低三下四降姿態。”
江清梨抱著被子笑咯咯:“學長,你就是不愿承認你其實是擔心我對不對?好嘛好嘛,我答應你,下不為例嘛。我以后一定不來了。”
認慫得這麼快?
程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過,他可領教夠了這小狐貍的八面手段。
即使這會兒表現得再誠懇,表再乖巧,也休想讓他放松警惕。
“別說這些廢話。你的你自己負責,別耽誤我做生意。”
程嶼瞄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岑建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問江清梨的況如何。
他這才想起來,岑建俊的司機還等在外頭。
“我先過去跟岑總打個招呼,你……晚上想吃點什麼?等會我帶給你。”
程嶼站起。
江清梨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嗯……披薩。”
程嶼皺了皺眉:“吃這麼油膩?”
江清梨:“嗯……就是想吃。”
“我去問下醫生。”
程嶼出門。
“你別問蕭醫生啊,你問他,我肯定沒得吃。”
江清梨在背后了一聲。
隨后,門被推開了。
以為是程嶼刨問底回來了,沒想到進門的竟然是蕭譽。
繃著臉,鏡片微微反。
“為什麼不能問我?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