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的人不是很多，余皎做了兩杯茉莉茶就坐在前臺無所事事。
干脆把書包里沒做完的理卷子拿了出來，專心致志地刷題打發時間。
正被一道題卡住沒想出來解法，眉心微皺時，視野里忽然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指節微曲在面前輕叩。
還沒等抬頭看清來人，耳邊傳來一道很輕潤的年音，“大爺，我好不容易請客，您就來這里啊。”
“不是，您什麼時候變的菩薩心腸。”
余皎緩慢抬頭。
看清來人的一瞬，終于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聲音有些耳。
高一就經常來學校里找他的那個朋友，好像魏京晝。
當時班里的同學經常會說什麼原來帥哥的朋友也是帥哥。
還有人在論壇上開了個帖子投票，覺得周居凜和魏京晝誰最符合自己的理想型。
不過沒等出結果，這帖子就被炸了。
余皎腦子里東想西想。
因為此刻的腦袋真的有些短路。
怎麼都沒想過會在這里見他。
抬眸便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后脊像是躥上一電流。
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從沒想過會在這里見他。
他穿得很休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散冷倦的勁兒。
男生的目并沒有在上停留很久，半刻后便平靜轉眸，半點沒有意外到同學的緒波。
反倒是他旁的人認出了，詫異地湊上前，“余皎？”
魏京晝看著周居凜，“這是你們班班長來著吧。”
旁的人正看著茶點單，輕輕“嗯”了聲。
魏京晝自來道：“班長，這是你家店？”
余皎連忙擺手，“不是，我只是幫忙的。”
魏京晝意識到什麼，看了眼周居凜，笑著及時停止疑問，“余班長，給我一杯竹香茉莉茶，一杯烏龍茶，茶點就有什麼那什麼。”
語氣十分豪橫。
余皎記下之后，還是忍不住建議道：“茶點的話，點一兩道就夠了，太多的話吃不完的。”
魏京晝大手一揮，“沒問題，我請客。”
這些錢他還不在乎。
余皎；“……好。”
魏京晝上前把手臂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你吃什麼大爺。”
周居凜偏頭瞥了他一眼。
魏京晝投降地把手放下來，“行行行，我不招你。”
“善心大發給你寫個實踐表還寫出罪來了，連作業都不讓抄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寫了什麼還是忍不住想笑。
“班長，你知不知道周居凜實踐表上寫得什麼？”
他開始渲染，“絕對真實，善良奉獻，忠孝節義都在里面了。”
周居凜冷笑一聲，淡聲道：“知道。”
說完，順便把單點了，“一杯竹香茉莉。”
余皎連忙答應，“好的。”
可是心還沉浸在剛才那個“知道”三個字里。
因為魏京晝因此放在上的那種略顯驚訝的眼神里，夾雜了幾打量。
那種打量像是一種把他和放在一起斟酌的曖昧。
知道自己有些自作多，但還是放任這個會讓開心的念頭。
把單子打出來，收了錢，正要轉準備。
卻不想剛走了半步的人又退了回來。
忙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周居凜看了一會兒，斂眸睨了眼攤開的理卷子，“臨界條件了。”
余皎下意識問：“什麼臨界……”
“小球能夠返回頂點的含條件。”
余皎看著題目輕輕皺了皺眉，而后倏然豁然開朗般，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正打算說謝謝，但是人早就已經跟著魏京晝上了臺階。
這地方也不算是分上下樓，就是書架圍著的那塊要高出幾個臺階，旁邊立著纏繞著花枝的木質柵欄。
魏京晝挑了個地方坐下，完全沒有來學習的自覺，徑直打開了游戲。
邊作邊問，“你剛為什麼挑這兒。”
周居凜低頭看著電腦，“隨便選得。”
魏京晝嗤了聲，“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給你們班班長貢獻業績呢。”
“哦，而且是拿我的錢貢獻。”
周居凜沒看他，“想多了。”
“你剛看點東西那麼慢，不是看人家理卷子呢嗎。”
周居凜不以為意：“所以？”
“也沒什麼，就覺得你還怪有閑心的。”
周居凜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就是隨口一說。
進門之前就看到伏案皺皺的模樣，撓頭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攻克什麼世界級難題。
他一時好奇，瞧了瞧。
瞧出問題來，也不好不說。
看一瞬間亮起的眼睛，倒也不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
……
余皎在一旁工作臺忙忙碌碌，他們點得多的，準備起來也需要時間。
可是心很好。
為了答謝周居凜剛才的幫忙，還特地為他上了一道新品。
拿著托盤端上去，周居凜忙著在電腦上敲敲打打，只是簡單道了謝。
魏京晝則是沉浸在游戲的酣戰之中，道謝后沒多做寒暄。
走回前臺。
繼續低頭做自己的題。
原本困擾許久的題靜下心來很快就思考出來，解題過程無比通暢。
還剩兩道題的卷子很快做完，恰好在此刻又來了一撥人。
這次人比較多，男男都有。
進門沒有先點單，反倒左右打量了一番，看到什麼后欣喜對視，然后隨便點了點什麼就坐在一旁，拿著手機自拍聊天。
余皎沒有過多關注，按部就班把飲品做好送過去。
說了句“慢用”要離開的時候，里面一個打扮致的漂亮孩拉住的手腕，朝勾了勾手，很是神的樣子。
余皎遲疑兩秒，彎腰。
孩悄咪咪地給塞了個紙條，“姐妹，幫個忙，送一杯你們這的招牌茶給那邊桌子上穿著黑T恤的男生。”
“然后，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遞給他。”
不是簡單的小紙條，掃一眼就知道是很漂亮的信紙疊出來的形狀。
里面的容是什麼，不言而喻。
這如果是學校的圖書館，可以拒絕。
但現在是一個小店員，沒理由不同意。
孩朝眨眨眼，“你放心，我跟他認識，送一下不會難為你的。”
余皎沉默地應下。
磨磨蹭蹭地做好茶之后，端著托盤過去，在孩期待和激的眼神中一步步走近他。
其實沒干過這些事。
高一的時候不人把從班里出去，然后塞給一堆東西讓轉給周居凜。
可是這麼多次，都不是這種當著他的面送的況。
這個孩子真的好大膽。
著頭皮送過去。
周居凜著脖子活著，抬頭看到，眉梢輕挑。
而后在看到托盤上明晃晃的東西時，眼神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