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這是即時錄像嗎?”
蘇北北走到屏幕前,雨太大,跪在雨中的男完全看不清面容,只見人綁好的發髻已經被雨水沖歪在耳后,整個人在雨中搖搖晃,狼狽至極,而男人想用為人遮風擋雨,可哪抵擋得住這四面八方的狂風驟雨。
邢川冷冷掃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語氣,“這是邢崇安養在外頭的三房。”
直呼其名,可見父子關系有多惡劣。
蘇北北抿,“就是你游戲的暢游?”
邢川淡淡嗯了一聲,“死到臨頭,沒辦法只能來求我了,北北,你去茶室等我,我換好服下來。”
陳博推著邢川往臥室走,蘇北北跟上前,“阿川,我可以幫你。”
邢川拉住的手,“你是我朋友,不是保姆也不是護工,這些事陳博做就好,你乖乖在去茶室等我。”
這話說的蘇北北都沒法反駁,再者畢竟也不是專業的,抿著,點了點頭,到前廳的時候才發現陸文博把廖靜和李溪冉都帶到他那去了。
蘇北北進到茶室,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邢公館大門的部分景象,門口的梧桐被狂風刮的沙沙作響,從這個角度看,樹枝被刮偏了大半,而樹下的人好幾次都堅持不住癱倒在地上,那瘦弱的軀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刮跑。
越看心口越,想起邢川在飛機上的沉默,想到如果邢川娶了別的人,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會被扣上一個私生子的名號。
甚至在未來還可能被迫卷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豪門斗爭里。
這時,茶室門突然被推開,打斷了蘇北北的思緒。
轉看去只見邢川頭上的紗布已經卸下,他換上了藏藍的高定西裝,俊朗的面容除了一點冷白本看不出半點病態。
就連他的指甲,襯衫袖的褶皺,紐扣邊緣,皆一塵不染。
那凌厲的上位者氣息卷土重來,帶著狂妄的荷爾蒙,是那種海翻騰,偏偏又淡漠疏離的味道,這兩種極致的反差絞纏在一塊,悄無聲息勾的人要死要活。
“北北,來我邊。”邢川朝蘇北北招手,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瞬間瓦解。
蘇北北握住他,邢川順勢牽著往懷里帶,“靠近一點,我臉上有東西。”
蘇北北俯下認真看,“哪?”
接著就被吻住,邢川一只手不方便,只能牽住的手,貪婪索取的吻,香糯的,佛手柑的甜苦,還有口腔里的呼吸,都在燎撥著他的神經,直到房門再次被敲響,蘇北北才掙開,依墻站立,臉紅的像番茄,“你怎麼老是這樣。”
邢川舌尖舌忝了舌忝角,將蘇北北拉坐在自己旁,“我白,借你點口紅,不容易餡。”
“進來。”
陳博推門進,后的劉曉燕和邢承杰撲通跪在地上,蘇北北這才看清他們的臉有多蒼白,簡直比漿糊的紙人還白。
“大公子,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和承杰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二房把我們得太,我們本沒有辦法。”劉曉燕哭哭啼啼求饒。
邢承杰垂著頭,連直視邢川的勇氣都沒有,他巍巍喊了聲,“大哥。”
劉曉燕一掌拍到他臉上,“大公子,你還不配喊大哥。”
“大...大公子。”
邢川單手提起茶壺,澆在茶寵上,“饒?我何時找過你們麻煩?”
邢承杰往前跪了幾步,自顧自的扇自己掌,一邊扇一邊懺悔,“是我鬼迷了心竅,妄圖爭奪邢家的家產,是我自以為天無讓人去眾誠的游戲,想以此扳倒眾誠,我錯了大哥,暢游現在面臨百億的賠償款,我本拿不出來,父親不愿管我,邢佔霖利用完我就扔,我真的不想坐牢大哥,大哥求求您饒了我一次,我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這是蘇北北第一次見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悲慘,可一想到他們對邢川做的那些事,只覺得活該。
“你好好做你的老板,踏踏實實賺你該賺的錢,我何時過你?”邢川拾起茶勺,將茶葉放置壺中,“自己作死,誰救得了你?”
邢川不放話,邢承杰本不敢停,一個一個耳扇的耳朵嗡嗡作響,其實如果沒有惠清和邢佔霖的威利,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挑釁邢川,可在豪門,你不爭,最后可能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
劉曉燕心疼兒子,強忍著淚,往地上磕頭,“大公子,是我教子無方,您如何泄氣我都認,只求您給承杰一條生路,我手里積攢了些惠清私下拍富商的私視頻,威脅我去錄的,以此作為日后威脅他們的籌碼,我沒辦法只能去做,但我留了個心眼,私下拷了一些備份,我通通給您,還有私下勾結黨羽炒地皮,我有部分人的名單,我都給您。”
“只要您愿意給承杰一條生路,哪怕要我死在你面前我也愿意,求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承杰吧。”
邢川將泡好的茶推至蘇北北面前,聲說:“嘗嘗西山的茉莉花茶。”
蘇北北淺抿了一口,堪堪只沾了,李溪冉提醒過,孕婦不能喝濃茶,“嗯,很香。”
邢承杰聞聲,抬頭看了眼蘇北北,立馬朝的方向跪挪了一步,“大嫂,求求您讓大哥放過我一馬,只要不讓我坐牢,我什麼都愿意,我求求您,求求您。”他又開始朝著蘇北北磕頭。
蘇北北看著邢川,兩人四目相對,邢川的眸底閃過些許戲謔緒,似是被邢承杰這句大嫂給取悅了。
蘇北北放下茶杯,“我不是你大嫂,如果我是,就算你邢川愿意放過你我也不愿意。”
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母子倆同時怔住,邢川也驚愣了幾秒,他側臉看向蘇北北,只見冷下臉,眸底仿佛淬了冰。
“吃飽了撐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想著謀財害命,現在出事了,跪在這扇幾掌磕幾個響頭就兩兩相抵了?如果今天輸的不是你們,是邢川,那今天破產,坐牢甚至沒命的就是他!”
一口氣說完,氣息一起一伏,邢川手覆在后背上,他剛想開口,蘇北北手捂住他的,凌厲的眼神瞪著地上的邢承杰。
“明明是你自己作死,主挑戰,現在輸了就著臉來求和?邢川愿意放你們進來是他仁善,換我,你跪死在外面也是自找的,我絕不多看你一眼。”
話音一落,像有什麼東西從邢川沸騰的里急速蔓延到心尖,燙得他幾乎不敢呼吸。
在他近三十年的歲月里,邢川覺得他好像什麼都有,也好像什麼都沒有。
在那反復浸泡在唾棄,輕視,與無盡的謀的歲月中,他一直在學習如何保護邊的人。
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也會有人主站出來,替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