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門口看去,只見邢淵穿著深棕商務西裝,邁著周正的步伐,整個人往外散發著敦厚儒雅的氣息。
他徑直走向蘇國盛,出自己的右手,“抱歉,蘇先生,公事耽誤來晚了,我是邢川的四叔,邢淵。”
他站在蘇北北旁,離很近,近到能聞到發間淡淡的梔子花清香。
“你好邢先生,我是北北的舅舅,蘇國盛。”
兩人按輩分算,屬于同輩,但在蘇國盛看來,邢淵倒像與邢川一個輩分,只不過氣質更加穩重一點。
“幸會,你請坐。”
邢淵很紳士的推主位的椅子,蘇北北及時收手,兩人差點就挨著了。
“那我不客氣了,邢先生你請坐。”
蘇國盛手心里都是汗,但面上十分鎮定,生怕給蘇北北出糗。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隆重的飯局,他木工出,雖不懂食,但他能看出這桌上每一道菜單雕工就花了不功夫,平常老百姓家,哪會將食做的這麼致。
邢川握住蘇北北的手心,十指纏,“四叔,謝謝您來。”
邢淵看向他,視線劃過他們十指握的姿勢,蘇北北的聲音隨其后,“四叔。”
依舊那樣干凈,清。
只不過這兩個字從中喊出口,仿佛帶著刀子,聽一次,邢淵的心就扎一次。
他嗯了一聲,挪開視線,“傷好些了嗎?”
邢川注視著他,“好多了。”
李溪冉和廖靜彼此對視一眼,懵懵的站起,也跟著喊了聲四叔。
邢淵點頭示意,算打過招呼,和蘇國盛一起平坐主位的兩把椅子,邢川和蘇北北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
廚師簡單介紹菜品,將餐上齊后,家宴開始。
蘇國盛問:“小川,這是你自己的房產嗎?”
他一本正經回答,“舅舅,這是北北的房子。”
蘇北北瞪大眼睛,解釋說:“這是邢川買的。”
“但寫的是北北的名字。”
李溪冉搖著螃蟹補充,這一棟房子雖然對于邢川來說沒多錢,但這種行為對于生而言確實暖心。
尤其是邢川送了一張桑野律師事務所的VIP至尊會員卡,未來五年隨時隨地咨詢桑野,不收費。
這一舉把李溪冉收買的服服帖帖的。
蘇國盛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看向旁的劉梅,劉梅已然是一副丈母娘看婿的神了,越看邢川越喜歡,就是在看向邢淵的時候眼神有些復雜。
叔侄兩都喜歡北北,只擔心日后容易發家庭矛盾。
蘇國盛又問:“小川,你做什麼工作的?能說說嗎?”
邢川一只手給蘇北北夾菜,另一只手已經探進擺,面上冠楚楚的正經,手指卻一點都不安分。
“舅舅,我在霖州做點小生意,涉及游戲,影視,地產還有餐飲行業。”
“白手起家?”
邢川如實說:“靠我外公外婆的啟資金我才有今天的就。”
蘇國盛臉上溢起滿意的笑容,他點點頭說:“年輕有為,質條件確實很厚。”
“但我們北北也有養活自己的能力,這些于,于我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小川,今天我非常謝你的熱招待,但我還是想把丑話說到前頭。”
邢川放下筷子,覆在蘇北北上的手也收回,注視蘇國盛的目恭敬而謙遜,“舅舅,您說,我聽著。”
“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木工師傅,沒有高等學歷,也說不出文雅的場面話,但我今天必須親自問問你,當著你四叔的面回答我,你憑什麼娶我們家北北?”
蘇國盛一字一頓,平凡中又著威嚴,他來這的唯一目的,就是替蘇北北把好關。
哪怕對方權勢滔天,他也不怕得罪。
剛剛還溫馨的氣氛瞬間卡在這,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目齊刷刷的看向邢川。
只見他清俊的面容上難得出平易近人的笑意,以往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與冷冽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憑我有自信為比舅舅更北北的男人。”他重新握住蘇北北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那雙向的琥珀的瞳孔里沒有笑意,只有失而復得的炙熱與令人怦然心的意。
明明一張的臉,卻每一個細微的表帶著極致的寵溺與意,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化了。
李溪冉深呼吸一口,一把揪住廖靜的擺,“殺狗殺狗了。”
廖靜拍開,“多麼高的時刻,止出聲。”
蘇北北漲紅著臉,撐開邢川的下顎,“好好吃飯。”
挪開視線,捧著杯子喝牛,心跳的猛烈。
沒料到當著長輩的面邢川也這麼直接,他剛剛的眼神,讓蘇北北回想到廢墟中的那幕,那手不見五指的絕,每一秒鐘都得人不過氣,可再看看眼前的邢川,蘇北北抿著,紅了眼眶。
“口說無憑,舅舅,這是我做的公證。”邢川話音一落,陳博將一份文件雙手遞給蘇國盛,他攤開仔細查看,越看越震驚。
他以為這會是有錢人家的打細算的慣例,都做婚前財產公證,可沒想到第一頁就印著囑兩個字,邢川的所有資產都被詳細記錄在冊,足足十二頁紙才列完,一旁的劉梅看得目瞪口呆。
蘇國盛翻到第十三頁,囑唯一繼承人:蘇北北,就連邢淵看到這時都不擰了下眉。
第二份是婚前承諾書,如果婚后會向全公布,絕不婚,接大眾監督,如果出軌,邢川凈出戶,并且日后所有財產依舊歸蘇北北所有。
蘇國盛合上文件,表雖然震驚,但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警惕,一個男人能做到如此,真心不假,但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更多的還是細節。
“小川,婚后你打算要孩子嗎?”
邢川看向蘇北北,寵溺問:“北北,婚后你想要嗎?”
蘇北北低頭吃著牛肚,聞言一愣,“想。”
“舅舅,我都聽北北的,只要允許,想生就生,不生我絕不強迫,有沒有孩子,是男孩還是孩我都沒有要求,更不會帶私生子回家。”他寵溺的去角的油漬,“這輩子,有北北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