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很厚，不是合同，就純純收集整理的資料，看來賀西樓對項目很上心，連前期的一些數據和項目況都整理了。
看到「阮氏中標」、「異常流標」之類的字眼，還是會覺得抑窒息。
某一頁上，看到了有個名字和枝節項目被賀西樓打了標記，阮清月狐疑了一下，繼續往后看。
很明顯他是有目的的標記，并不是任何人名都標了的。
心臟不可抑制的激，他也知道這些人有問題是嗎？
他甚至知道想查這些人。
求證的電話首先打給了唐風徐。
“唐律師。”阮清月盡可能著語速，“我上次和你提了兩個人，賀西樓知道嗎？”
“確實跟他流過。”唐風徐也沒什麼瞞，“他最近比較關注阮臨安的案子。”
掛了電話，安靜的書房里，阮清月好像能聽到自己心臟鼓的聲音。
他是為做的這些。
而且是在之前就沒理他，他以為在被冷落的時候。
抱著文件坐在老板椅上，莫名想笑。
他這人，那會兒一邊說什麼像孔雀自以為是，說的力也就那樣，然后背地里還任勞任怨幫做這些？
哪怕他是為了引重新喜歡他再甩掉，阮清月還是覺得這件事值得和回饋。
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十二點多了。
但是沒忍住，試著給賀西樓打了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一小會兒就接通了，對面“hello？”了一聲。
阮清月愣了一下。
人的聲音。
以為自己打錯了，因為不存賀西樓的號碼，每次都是一邊背一邊在鍵盤上輸。
第一時間掛了。
接著又自己核對了一遍，再核對一遍。
實際上都不用這麼做，因為不會錯的，當初林戰職私人保鏢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記住他的號碼，急時刻可以閉著眼輸。
祁真說最近太忙，同時心也不好，那是了陪酒嗎。
不像他的風格，回來這麼久，每次出去，他邊都不讓靠近的，獨獨今晚有人能接他的電話，說明這的不是普通關系。
剛剛還發熱的腦子好像瞬間冷卻清醒了。
把文件整理好，仔細的放回了原位。
隔了兩三分鐘的樣子，賀西樓的號碼給打了回來。
想裝作已經睡了，結果那邊連撥兩次。
阮清月接起，“很困，怎麼了。”
對面短暫的沉默，又輕哂，“你祖上屬海豹，打過電話，下一秒能睡著。”
抿，“我睡著按錯了。”
“睡著也在想我。”
他是會曲解的。
電話兩端都沉默了兩三秒。
“什麼事。”
靠在床頭，突然不是很想說了，萬一是自己多想了，他把資料做這麼仔細，只是對自己手里的項目負責。
“沒事了。”阮清月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隨口編了，“忘了關窗戶很冷，我以為中央空調壞了想問問你。”
賀西樓聽完沒有立刻說話，過了幾秒才問：“就這事。”
“嗯，很晚了，早點休息。”
他說還在外面忙，但電話里聽得出來背景音很安靜，不像是在外面，阮清月也就沒再說什麼。
賀西樓收起手機，又想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回頭說了句：“走了。”
房間里線偏暗，他站在玄關那邊，人從另一邊走過來，“面快好了，不嘗一口？”
賀西樓微挑眉，一副不敢恭維的表，“紐黑文口味？”
人嗔，“笑話誰呢，我現在煮面技很好的好吧！”
他只是略彎了一下角，還是不吃了。
人臉上的笑略淡了些，帶著歉意，“是不是介意我剛剛接的那個電話，我真是拿錯了手機。”
“是很重要的人嗎，不然我打過去解釋一下？”
賀西樓已經換了鞋，人還是走了過去把他攔住。
“你好像變了很多，我還打算這次回來在你這兒長住呢。”
他拿了車鑰匙站那兒，“這房子一直空著，你住就行了。”
大半個小時了，阮清月還睜著大眼睛，竟然睡不著。
干脆拿了手機，把剛剛知道的名字搜一搜，至看看都長什麼樣。
手機剛拿起來，有個群消息一直在彈。
最近總和唐風易他們聚，被他拉進群里了，平時都是免打擾模式，這兩天想著看里面會不會有賀西樓的向才接收的消息。
最后一條有人問：【真是樓爺？】
阮清月點進去，直接點了99+翻到未讀第一條。
是一張照片。
天剛黑的時候，機場外一男一并肩行走，線是暗的。
把手機亮度調到最大，照片清晰度變化不大，但其實第一眼幾乎就能認出那個模特。
站在賀西樓邊要矮一截，模特站在他邊幾乎過肩，般配。
群里最新一條信息：【我表妹骨灰級專業追星，說很像名模Ailla】
原來Ailla。
關掉群聊，又設置回了消息免打擾，阮清月退出來打開搜索引擎。
當年理阮臨安案件的人，幾乎全都存在工作變，查了半天，都是些很方的介紹和功績而已，對沒有半點用。
關燈睡覺。
夜里寂靜，閉上眼好幾分鐘，才終于依稀有點兒睡意。
聽到臥室門好像被擰開的時候，阮清月將瀕臨模糊的意識拉扯起來，反手在枕頭上手機。
明明剛剛是往這兒放的，了一會兒沒著。
那種覺很難，看不到是不是有人進來了，無形中自己像是被在黑漆漆的底部。
終于抓到手機，也來不及按亮電筒直接往前揮。
手腕被虎口握住，溫熱干燥的逐漸傳到皮上。
賀西樓手按亮了床頭的燈，語調低沉中帶點兒尾音，“救命之恩，用拳相報？”
阮清月回手，驚嚇之余有點氣，“有病你不出聲？”
這真是冤從中來，“下次回家我還得先打個廣告。”
阮清月放下手機，“也不是不行，萬一帶正宮跟著過來，你提前說一聲我好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