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來的是一家三口。
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太太,旁邊一左一右地站著一對中年夫婦,三個人一看到草坪上躺著的小亮,立刻沖了過來,圍在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那老太太和中年人扯著小亮的襟只顧著哭嚎,唯有那個中年男人悲愴兩聲立刻就站起來,一把揪住了劉管家的領口,怒聲喝問。
“劉管家,你最好給我一個代!我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咋就變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你先消消氣……”
劉管家原本正在悲痛和愧疚當中,猛地被人揪住領口質問,緒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他趕忙按住對方的手,急聲道,“小亮爸,這事兒是個意外,請你先不要激,聽我解釋……”
“我聽你什麼解釋?你還要給我解釋什麼?你還我兒子!”小亮爸爸驟然沒了孩子,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聽解釋。
一邊的小亮媽媽和小亮也都沖了過來,撕扯著劉管家不斷嚷,“你還我們的孩子!還我們孩子!”
劉管家被按在地上,服頭發都被撕扯一團,小亮緒過于激,甚至手撕扯了他的臉。
“兇手!你就是害死我們亮亮的兇手,我打死你!替亮亮報仇!”
“打他!讓他以命償命,把亮亮還回來!”
“還我兒子!”
……
場面逐漸失控,周圍的人越圍越多。
急救車已經離開了,剩下的就是蕭家的傭人,有人看到劉管家被打,趕忙上去阻攔,卻被小亮的家人按著一塊兒打。
一堆人一團。
孫果遠遠站在門口,依舊是那個好整以暇的姿態,靜靜地看著這一堆人,臉上卻出了得意的笑容。
事發展到這一步,其實比直接弄死劉管家,還要來得痛快,現在甚至有點謝那個替死鬼小亮了。
可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然而,在二樓窗臺的位置,阿琪站在更高的位置,能夠更容易俯瞰到全貌,心中不由生出一陣惡寒。
因為就在這一刻,突然猜到了孫果今天算計劉管家的真正原因。
那天無意中聽到孫果和孫醫生的謀以后就匆忙跑了下來,然后撞到了劉管家,雖然當時沒有細看,但是約記得劉管家后來也上樓去了。
最后,劉管家還是跟孫醫生一起下來的,當時,是他送我了孫醫生。
那劉管家是否跟自己一樣聽到了同樣的,所以孫果才要設計出這樣一場意外,來害劉管家?
“咚。”阿琪的臉越來越蒼白,雙一,整個人突然跌在地上,大口地起了氣。
劉管家都被這樣算計,如果孫果知道自己也聽到了,會不會也會對自己下狠手?
之所以留在蕭家做傭人,是因為蕭家不僅薪水高而且工作不辛苦,工作環境還舒適,但是……
這并不代表可以把自己的命也在這里啊。
要做好防備工作,不能丟掉自己的小命!
此時。
在M國。
整棟房子里的每一個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間,杜若卿做完了今日份白曼的心理疏導,哄著白曼安睡。
臉平靜,纖長濃的睫靜靜地鋪在臉上,鼻尖微翹,飽滿的抿在一起,睡安穩祥和。
著這樣一張臉,杜若卿的心底一片,目中帶著深深的憐。
“我的小天使……”
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治療,白曼的神狀態一日比一日好,緒也越來越穩定,基本已經很再發病了。
每天晚上固定的心理疏導增強了的安全,睡得越發安穩平靜,杜若卿心底不僅欣而且有一種就。
五年前,是小天使拯救了他,而如今,他終于有機會為小天使做些事了。
白曼的呼吸趨近平穩,杜若卿輕輕扭暗了床頭燈,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合上房門。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書桌前的電腦,臉上的笑容在打開何業溱發給他的郵件時逐漸凝固,取而代之的一片凝重。
他看了看時間,約著現在國正是清晨,打電話應該不會耽誤何業溱的睡覺,于是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杜醫生,怎麼樣,看過我發的郵件了嗎?”電話很快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何業溱急切的聲音,“那是我昨天整理好的相關證據材料,應該足夠證明孟潤在這件事里搞了鬼!”
“我都看過了。”
杜若卿臉凝重,語氣很是嚴肅,“事已經很清楚了,孟潤設計了這件事,并且把所有的罪名推在我父親頭上!”
何醫生準備的東西很齊全,能夠明確孟潤就是罪魁禍首。
他頓了頓,又輕聲開口,“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孟潤是父親的得意門生,父親在任院長一職時,也沒照拂這位得意門生,為什麼孟潤還要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單純只是為了破壞父親名聲嗎?
杜若卿不相信事會這麼簡單,畢竟,破壞父親名聲這件事帶給孟潤的并不是好,而是壞。
俗話說名師出高徒,師父的名聲好,徒弟的名聲才會跟著好,若是師父都垮臺了,徒弟能得到什麼好?畢竟這個孟潤的水平遠遠沒到可以取代父親的地步。
那麼,他做這件事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這件事背后,是否還有?
“杜醫生是想問,孟潤這樣做的目的吧?”電話那頭,何業溱的聲音很快又傳了過來。
“沒錯,我想不出合理的緣由。”杜若卿立刻承認。
電話那頭,是一小段時間的平靜。
何業溱終于開口了,“我也是昨天才無意中知道,孟潤最近好像發財了,竟然買了一套龍水灣的房子,正所謂錢能使鬼推磨,我猜想,這件事說不定還有幕后主使……”
砰!
杜若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何業溱與他的猜想竟然是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