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急忙對九笙說，“九笙，快給江主任倒點水。”
他最近幾天一直想約見的人，此刻居然就躺在隔壁床位，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意外的驚喜。
顧凜就差親自下地跑去給江燼倒水，奈何自己還輸著。
九笙見人咳嗽的不停歇，沒有猶豫，取了只一次紙杯倒滿水走到隔壁床位面前。
遞過去禮貌開口，“江先生，您喝點水，潤潤嗓子。”
江燼手去接紙杯，一個躺著一個站著，過程不是很順暢，他手指不小心到的手。
一瞬間，手指間那不經意的像是有一電流穿過九笙的，連帶著的手微微抖。
江燼眼神深邃，看不出太多緒，只輕聲說了句，“謝謝。”
九笙迅速收回手，臉上閃過一尷尬，轉走回顧凜的床邊。
然而，人回來了，心卻丟了。
那種微妙的仿佛還在指尖縈繞。
顧凜并未察覺到這一幕，他仍然沉浸在見到江燼的驚喜中。
他心中暗自高興，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趁機和江燼拉近距離。
于是他笑著說，“江主任，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您。我之前一直想約您見面，討論一下我們公司跟貴院的合作項目，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江燼喝了口水，淡淡地回應，“顧總，現在是休息時間，工作上的事，我們還是等以后有機會再聊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拒絕，拒絕的很干脆。
可顧凜不那麼想。
顧凜迎難而上，毫不氣餒，依舊滿面笑容地說，“江主任說的是，現在是休息時間，確實不應該談工作，不過，能在這里偶遇江主任，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分，我一直很佩服您在科學領域的就，也希能有機會和您深流。”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當然，我也明白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方便，我可以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我們一起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
江燼燒的不輕，頭暈眼花，被顧凜像念經一樣念的頭更暈了。
他臉一白，這下直接把眼睛閉上了，“閉，再念叨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扔下去？”
“啊…不好意思，那您先好好休息。”顧凜見狀，這才識趣地閉上了。
沒了顧凜的喋喋不休，三個人在的病房，倒是安靜，只有空調發出的輕微響聲。
九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了下房間里的時鐘，已經折騰到將近午夜十二點了。
打了個哈欠，看來今晚注定要守夜了。
過了半個小時，小護士進來換輸袋。
在看到江燼那張臉時，越發覺得賞心悅目。
含帶怯地說，“江先生，您燒有沒有退？好點了沒？”
小護士說著，抬手就去江燼的額頭。
江燼人雖閉著眼睛，卻像開了天眼一樣，在小護士手過來的一瞬間，一把拍掉的手。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你想趁機吃我豆腐？”
聞言，本是坐在病床邊打瞌睡的九笙，抖了個激靈，角微微彎起。
忽然就發現，原來江淮時只要不把槍林彈雨對準，他這人就特可。
說話總是能準找到對方死。
比鶴頂紅都毒。
能哄得你找不著北，同樣也能把你數落的都瘸一。
小護士一下被說中心思，當即鬧了個大紅臉。
沒想到自己會出師這麼不利，但也絕不會承認自己那點齷齪的小心思。
立馬擺手道，“不不不，我...我沒有，我就是想看看您燒退了沒，您發燒到四十度才來就醫，我怕您燒沒退萬一再燒壞腦子。”
小護士一張，什麼話都說出了口。
“不要以為自己有病就給人開藥方，你看我腦子還行不？”江燼語調驟然戾。
小護士被臊的頓時面漲紅，“您慢慢打著，有事按鈴，我先走了。”
九笙看著被江燼數落一頓，灰頭土臉走了的小護士就暗暗覺得好笑。
小護士走后，病房門被關上。
江燼躺在床上，眼神略過背對著他的那道纖細影，輕扯了下，“別著樂了，過來幫拿輸袋，我上個廁所。”
九笙微怔，這屋里就他們仨活人。
顧凜睡著了，并且睡的很，呼吸規律，發出輕微的鼾聲。
那就只剩下了。
所以，他是在...幫他上廁所？
九笙轉過頭，指著自己說，“你在我？”
“我不是在你，我在九笙的魂呢。”江燼含沙影地說。
九笙坐在原地屁都沒抬一下，顯然一副我就看看‘九笙魂’怎麼扶你上廁所的架勢。
“幫我一下，憋壞了。”江燼耗不過。
再憋下去，估計膀胱比他先炸。
九笙深深地覷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從座位上站起，“魂來了。”
江燼，“.......”
論較真誰能比得過九笙啊。
九笙走過去幫他舉起輸袋，直截了當道，“剛剛護士在你不去，非要等人走了，讓我這縷魂魄幫你？”
“你前男友的豆腐就不是豆腐？你沒看到眼快長我上了嗎？”
“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人家吃他豆腐關什麼事。
幾步路的距離，兩人已經來到廁所跟前。
九笙上前去擰門把手，幫他開門。
江燼睨了一眼，頂了頂后槽牙，虛汗直往頭上竄。
他抬步進了廁所，可輸的管子有限。
他人是進去了，另一端拿輸袋的人還在衛生間外面。
九笙秉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姿態站在門外，猶如一雕塑，一不。
江燼著急上廁所，輕輕一扯，輸管的立馬開始回流。
他眉心跳了跳，“九笙，你進來。”
九笙面沉靜道，“男有別，江先生，這不合適。”
江燼快要炸了，肺管子要氣炸了。
眼看不停往針管中回。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九笙，我再說最后一遍，你進來。”
他就是上個廁所，還能吃了不？
真當他什麼洪水猛呢。
九笙跟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我把輸袋給您。”
門開了一條，把輸袋從門里遞進去，“給。”
手進去的瞬間，腕骨突然被一大力握住。
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