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溫嘉月的不懈努力,沈弗寒終于在臨近長安時答應了。
不過他只答應先適應兩三日,若是不行,便讓昭昭繼續睡在耳房。
溫嘉月并未辯駁,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至目的達了一半。
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掀開車簾,笑意盈盈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長安城。
馬車駛城門,查驗過份后順利通行。
溫嘉月便一心盼著回侯府,可這條路似乎格外漫長,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分別半個月之久,從來沒離開過這麼長時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抱香香的兒了。
馬車穩穩地停在景安侯府外。
沈弗寒率先下車,溫嘉月在他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舅舅!舅母!”
前方傳來王耀嘹亮的呼喊聲,溫嘉月應聲抬眸。
便見沈弗憂、沈弗念和王耀站在大門前,笑著看向他們。
“大哥大嫂,你們可算回來了。”
沈弗念第一個跑下來,氣吁吁道:“我還以為你們在榆州玩得不亦樂乎,不準備回來了。”
打量著溫嘉月,趕路這麼久,倒也不顯疲態,反而更加彩照人了。
溫嘉月莞爾一笑:“哪能呢,我可是時時刻刻都惦記著你呢。”
“我看你是惦記著昭昭,放心吧,昭昭好著呢。”
沈弗念拉著往府里走去。
“原本我想把帶出來的,不過今日風有些大,的風寒剛好不久,還是算了。”
“說到這個,我還要謝你照顧昭昭……”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再這麼客氣,我可就生氣了。”
姑嫂倆好得像親姐妹似的,將三個男人甩在后。
沈弗憂嘿嘿一笑:“嫂嫂和三姐現在的關系也太好了吧,瞧著比大哥和嫂嫂還要好。”
沈弗寒瞥他一眼,又看向前面挽著手親地走在一起的兩人,陷沉思。
見他不理會,沈弗憂自找沒趣,鼻子說起了別的。
“大哥,榆州好玩嗎?”
“還。”
“那我以后也要去。”沈弗憂想起一事,“對了,你帶嫂嫂去看石窟和瀑布了嗎?好不好看?是不是很壯觀”
“沒有。”
“啊?那你帶去哪了?不會整日待在宅院里吧?”
沈弗寒依然惜字如金:“寺廟。”
“那有什麼好玩的,”沈弗憂嘆了口氣,“寺廟哪里都有,當然要去欣賞沒看過的景。”
“你嫂嫂想去。”
沈弗憂聞言便作罷了,行吧,大哥和嫂嫂開心就好。
“不過,大哥,你不是應該先進宮述職再回侯府嗎?”
沈弗寒道:“不急,待見了祖母之后再說,皇上不會怪罪的。”
沈弗憂嘖嘖嘆:“不愧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連這種大事都可以延后。”
王耀終于有機會話,鼓起勇氣開口:“舅舅,你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沈弗寒搖了搖頭。
王耀頓時撅起。
“你舅母帶了,”沈弗寒道,“你去找舅母要。”
王耀眼睛一亮,連忙往前跑去,拽住舅母的手。
閑聊被打斷,溫嘉月神和地看向王耀。
“耀兒怎麼了?”
沈弗念沒好氣道:“沒眼的小兔崽子,沒瞧見你娘我在說話嗎!”
“娘,你的事先放一放,我的事比較重要。”
沈弗念:“……?”
王耀看向溫嘉月,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舅舅說,舅母給我帶了好吃的,我現在就想吃!”
沈弗念朝他腦袋上拍了一掌:“就知道吃!這麼久了一點都沒瘦下來,你好意思吃嗎?”
王耀委委屈屈道:“不吃就不吃嘛,打我做什麼?”
溫嘉月連忙哄道:“舅母讓你吃,別聽你娘親的,你娘親打不過我。”
說完看向如意:“你帶耀兒過去吧。”
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走遠,沈弗念嘆了口氣。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等他吃完這一頓再減。”
溫嘉月笑道:“吃不如多,讓耀兒跟著四弟練武去。”
沈弗念撇撇:“就他那個格,個胳膊都費勁,還是算了。”
說著話,凝暉堂到了。
溫嘉月嘆了口氣,就算再想念兒,進府第一件事也得先去給長輩請安。
不想提前進去,于是站在外頭等沈弗寒。
沈弗寒很快便趕上來了,叮囑道:“一會兒我會解釋,你不必多話。”
溫嘉月點點頭。
沈弗念好奇地問:“什麼事啊?”
溫嘉月便小聲和講了一遍卉兒的事。
沈弗念聽得興,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進了廳堂。
只好閉上了,隨著大哥大嫂一起問安。
“好好好,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孫子,“弗寒可有什麼苦?”
沈弗寒平靜道:“沒有,孫兒一切都好。”
老夫人也沒發現孫子有傷的跡象,滿意頷首。
“那就好,快坐快坐,你這一路上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我特意讓人做了你喜歡的菜,你多吃一些。”
從始至終,老夫人沒關心過溫嘉月一句話。
溫嘉月樂得自在,最好別跟說話,當不存在就行。
用著膳,老夫人環視一圈,問:“怎麼不見卉兒?”
沈弗寒淡然道:“做錯了事,被我發賣了。”
他的聲線沒有一起伏,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老夫人卻坐不住了,驚愕地問:“你說什麼?”
沈弗寒便又重復了一遍。
老夫人拍案而起,剜了眼溫嘉月,問:“是不是攛掇著你發賣的?”
“與月兒無關,”沈弗寒解釋道,“還為丫鬟求過,是我執意如此。”
溫嘉月怔了下,什麼時候求了?
不過沈弗寒這樣說也是為好,便繼續當鵪鶉。
老夫人氣極:“那你倒是說說,卉兒犯了什麼錯!”
“其一,做事不專心;其二,險些暴我的份;其三,蓄意勾引。”
沈弗寒一口氣列舉出三條罪狀,冷聲問:“這樣的人,如何能留在侯府?”
老夫人繃了臉。
可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
若是再繼續質問下去,還會傷了祖孫和氣。
為了一個丫鬟,不值當,找機會再送一個就是了。
想到這里,老夫人擺擺手:“算了,發賣便發賣了,你做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