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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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我瘋了, 是不是。”

周循誡的語氣始終是平靜的。此時,窗外已經晨。在窗簾隙撒進的一隙之中,顧允真去看周循誡的臉。

許是因為一宿沒睡的緣故,他下頜冒了淺淺的胡茬, 微青, 刺得小臉微。高的鼻, 削薄的,宛如雕刻般的線條, 眼神淡漠清冷, 恍若剛剛將臉扳起來,狠狠親吻的人不是他。

可是高嶺之花, 終于因為而跌落了神壇。

他的手握著弱無骨的小手, 的指中,和十指相扣。握得那樣, 握得手指都發痛,發疼。

搖頭, “我也瘋了, 我、我...”

和你相,等待和你相,已經很久很久了。

說不出話, 半依偎在他懷裏,兩條修長纖細的玉臂掛上他的脖頸, 笨拙地攀住他寬闊的肩膀, 用紅去夠他的。

臂上的細膩得不可思議,如綢如綿, 像嬰兒般細膩

他頓了下,手移到, 把捧到他下。

和他被籠罩在明滅不定的影裏。

-

也許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他們斷斷續續地接吻。

這一吻,相比于方才的暴、猝不及防,要來得更綿長,也更從容,舌尖如兩尾小魚般糾纏,相互咂吮。被他輕輕含著舌尖吮了一口,顧允真輕“嗚”了一聲,一異樣的麻,從小腹沖出,直掀上頭頂。

這個吻,像是完某種儀式。

他們都心知肚明。

如果說第一個吻還是失控,是“意外”,那第二個吻,就是他們在清醒的狀態下,依舊在親吻彼此,是清醒地沉淪。

這個吻結束後,他們就不是“小叔叔”和“小侄”了。

是男人和人,糾纏在一起的男,曖昧的,親的。

被他吻到發,小手無力地攀附,幾乎要落下去,又被他用手托住飽滿的瓣,捧上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像扯了棉絮一般,紛紛揚揚,映得花格玻璃活窗一片雪白。

顧允真還是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富的神經末梢似乎被男人所激活,敏得要命,覺得自己好像一片羽,在小叔叔的下要輕盈地飄

陌生的腔肺腑中,孩兒并不明白那是怎麽回事,覺得奇怪極了。想要并攏起雙,卻也很想張開,想把自己狠狠進小叔叔壞裏...

實在是太敏,太未經人事,卻又憑著本能,懵懵懂懂地去探索。

兩條不安分地想纏上他勁瘦的窄腰時,周循誡一僵。這個作,幾乎是自己整個人兒都送上來了,偏偏穿著睡,睡下起伏的曲線偎進他懷裏,隔著襯衫上他,像一對小鴿子,不安分地著。

周循誡結深深地咽,薄離開,手掌扯住腳踝,輕地將的腳踝帶下,不讓夾住他的腰。

明明他趁醉酒時還自己去浴室紓解了一番,但不過是一個吻,一次近,底下又有滿複活的趨勢,幾乎要探出頭。

不止是想要吻,還想對做更過分的事,想將弄哭。

太快了,還不行。

“乖。”他的發頂,連嗓音都沙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順手拿過沙發上的抱枕,放在前。低眸,看到瑩白的小臉微仰,貓兒眼中好似汪著水,迷離得要命,眼尾帶著幹淨的懵懂。

這讓周循誡清晰地意識到,顧允真就像一張白紙,恐怕對他的所有想象,都是柏拉圖式的。

他怕他激烈的反應嚇著了。

“坐好。”他啞聲。

顧允真手指拽住周循誡的襯衫袖子,睡下,脯微微起伏,連帶著頸後都蒙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一下子被他放開,還有些不舍,像小貓似的,想往他懷裏湊。一顆心跳得好快,腳趾地蜷,又放開,好像想抓住什麽,卻又什麽都抓不住。

咬住,覺得這種覺奇怪極了。

害怕又

初染,雙眸中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嫵和懇求。

周循誡糲手指在臉頰上輕刮兩下,t低聲笑。“嗯,臉怎麽這麽燙?”

“小叔叔...”

顧允真也說不出別的話,腦子幾乎了一團漿糊。

周循誡嗓音啞到了極致,幽深雙眸攫住

“嗯?被我親了,還小叔叔?”

顧允真:“...不小叔叔,那...”

那要什麽?明明一直期盼要給他當朋友的,但真正到了這一天,腦子還有些暈乎。

“這還不知道什麽?”周循誡低聲,而是將扳過來,大掌輕放在乎乎的上。

“我問你,能將手放在你這兒的正當關系,是什麽關系?”

“...”

顧允真咬住

能將手放在上的正當關系,那不就是“男朋友”?

眼睛眨了眨,故意和他唱反調。

“我不知道呀,唔,小叔叔,你怎麽把手放在我屁上啦,我可是你的小侄呀,你這個、唔唔...你這個壞家夥...”

“...”周循誡哭笑不得。

點兒料,能開染坊。

“過來。”他將抱到上,讓分開,圓翹的屁置在他的膝蓋上。“乖乖,我問你,願意做我朋友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凝視著,狹長幽深的雙眸中,帶上了虔誠的意味。

他手還抓著的手,糲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手背的

在他的注視下,顧允真臉紅了。親都親了,抱也抱了,現在才問...

點頭。

點頭就是表示“願意”。

但周循誡對于這個無聲的回答并不滿意,手掌下頜,拇指和食指分開,一左一右按在臉頰上,將一張臉按得嬰兒在一塊,嘟嘟的很是可

男人的手臂線條明顯,朗,其上繃著因為常年健而突起的青筋,在挽起的襯衫袖之下,顯得

他想要親口說出來。

“說‘你願意’。”

說願意,願意做我朋友。并且在未來,做他的妻子。

“我願意。”顧允真輕聲。

還不知道這句話,周循誡看得有多重。

周循誡是個不輕易下抉擇的人,可他做了抉擇,他就會百分之百將這抉擇履行下去。今夜這一步邁出之後,他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周循誡一生,也只做一次關于婚姻的抉擇。既然和他談,做了他朋友,那他便要和一直一直談下去,直到結婚,直到一輩子。

得到這一聲“願意”,周循誡心裏忽然變得很

他是個極為現實的人,但在這一刻,孩嚶的嗓音低低說出“我願意”,讓他覺得,是上天賜予的幸運,讓他遇到了顧允真。

他手掌臉頰,低聲。

“寶寶,讓你委屈了。”

委屈了,和在一起的這晚,他連一個正式的往儀式都沒給,沒有鮮花,沒有鑽戒,沒有那些很心,很可的小玩意兒。

明明心十足,看到鮮花和蠟燭,都會笑眼彎彎。他心中暗暗發誓,明天,就把這些統統都補回來。

別的孩有的,顧允真絕對不會

別的孩沒有的,他也會給

顧允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話裏是什麽意思,卻格外喜歡他“寶寶”,周循誡“寶寶”的時候,好溫,和他平時兇的樣子很是不一樣。

輕輕地依偎在周循誡懷中,聽著他有力、緩慢的心跳過襯衫。忽然覺得,今天晚上就像一場夢。

誰懂那種從地獄到天堂的覺?幾天之前,還以為,他們的關系會被永遠地局限在叔侄關系之中。

而現在,是他朋友。

心裏甜滋滋的,上卻還不依不饒。“哼,你還嫌我麻煩呢。找了我這麽麻煩的朋友,以後有得你...”

周循誡凝視著,大掌腦袋,語氣中含著無奈。

“再麻煩我也要了。”他扣住後頸,了一手的汗,又慢條斯理地的長發,拿紙巾替拭去。

顧允真不說話,靜靜讓他替拭汗,心底卻喜歡極了。

周循誡的言外之意,聽懂了。

只要是,再麻煩他也要。

至于別人,再懂事,再聽話,再不麻煩,又與他何幹?

周循誡清楚得很。

這種麻煩,不僅僅是格帶來的,還有他們天然的份關系所帶來的麻煩。

他們之間相差八歲,還在上學,可他已經出社會很多年了。年齡的差距必定帶來閱歷的迥異,也帶來日常生活中微小差異的撞,一個人在不同的年齡階段,會有不同的考慮重點。

還在求學時,他可能已經需要家。

而且,和他的初始份,是“小侄”和“小叔叔”,甚至,還是個未出社會的大學生。前段時間合泰高管的“醜聞”事件,挑了社會敏的神經。社會又會如何界定、看待他們的關系?

...

樁樁件件,纏繞著。

但是這一刻,他都不想再考慮了。

就讓他清醒地沉淪。

顧允真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波弄著前的加菲貓耳朵,這才發現,忽然發現自己上的服是換過的。那套銀吊帶亮片,超A短不知何時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平時的加菲貓睡,寬寬大大的,攏住凹凸有致的材。

“等等,”非常遲鈍地用兩指拎起自己的睡,懵懵地看著周循誡。

“...我服換過了,是你幫我換的?”

“...”

很顯然,問的問題是個白癡。

全程都是他抱回來的,是他像放個洋娃娃似的把放在床上,不是他換的還能有誰?

他沒回答,就是默認。

“啊...”顧允真懊惱地了一聲,自言自語。“那你豈不是將我看了?”

說到被看這件事,除了小之外,倒沒有生出被他占便宜的想法,只是心中有點兒懊惱,這麽早就被他看了,會不會等以後他們進行到下一個環節,比如要服要抱什麽的,到那時對周循誡就沒有神了?

“...”

周循誡挑眉,目落在懊惱的小臉上,莫名覺得這模樣可得要命,像個洋娃娃似的惹人逗。

“嗯。看得差不多了,瘦沒幾兩。”他輕笑一聲。

顧允真:!!!

“你這個壞人壞人壞人,你就是故意的!”頗有些惱怒,手去推他。

他就是壞,趁醉了服。

又沒讓他

偏生綿的小掌一下下按在他勁瘦的小臂上,溫的,的相令人心醉,明明以前在還是他小侄的時候,他也無數次握過的手腕,可沒有一次,如此讓人迷

就好像知道這一那一都是他的了,要狠狠打上自己的烙印才行。

“逗你玩的。”他手,將手指曲起,頗為寵溺地用中指的指節輕輕刮了刮的小鼻頭。

“我隔著被子給你換的,什麽都沒看見。”

反而是,時不時地想掀被子,差點兒春

顧允真再三確認後,確定他真的是隔著被子給換的,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唔,這還好,他沒看到。

還是對他保持著一點神的。和小叔叔在一起的過程,就像是在吃櫻桃蛋糕,一點點地,從蛋糕胚吃到油,其上綴著的最好吃的櫻桃,想要留到最後吃。

關于的最好的,也要留到最後給他。

“好困。”困意一點點泛上來,像水一樣浸沒。顧允真淺淺打了一個呵欠,星眼微煬。

“乖了,先睡覺。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他試圖哄睡過去,又想起什麽,叮囑

“什麽地方?”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他勾,在頭頂輕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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