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
沒等裴璟反應過來程老師是誰，手上突然一空。
一直牽著的手被許辭音松開了。
心頭猛地一，不可思議地低下頭，他眨了眨眼，表越來越僵。
遠遠看過去，父子倆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高瘦，拔。
程栩比他爸還要高一點，跟裴璟的高不相上下。
跟男朋友牽著手，遇上初中班主任，許辭音莫名心虛，下意識就把手給松開了。
等兩人走近，才反應過來。
自己都二十四了，談個有什麼好心虛的......
程老師教數學，又是班主任，當了這麼多年對門，許辭音依舊改不了看見他就張的病。
尤其是那時候，和許辭南數學都不理想，他還給兩人補了幾個學期的課。
拎著早餐，像是剛鍛煉回來，程老師跟打招呼。
“音音，一大早，干什麼去？”
在家畢竟是不一樣，程老師比在學校里溫和了不。
“哦......我跟他去森林公園，裴璟，我男朋友。”
不經意掃過程栩的臉，裴璟朝程老師彎了彎。
“程叔叔。”
都是對門的鄰居，早聽說要帶男朋友回來的事，程老師打量他兩眼，笑著點頭。
一行人寒暄了幾句，臨走時，他還囑咐許辭音注意安全。
終于是告了別，許辭音默默松了口氣。
都怪裴璟，搞得現在一遇到程栩就不自在。
“你看什麼呢？”
對上他扭著臉往后看，許辭音不理解，跟著轉過頭。
除了父子倆的背影，什麼都沒有。
司機還在外面等著，想著趕快出去，低頭，習慣地要去牽他的手。
沒想到裴璟一反常態，不僅一言不發，還默默把手往背后一別，一副鬧脾氣的模樣。
嗓子有點發干，許辭音跟他解釋：
“我剛才只是下意識的反應，學生時代的記憶......”
毫沒有被這句話安到，裴璟表更差了。
背在后的手默默攥，他看了許辭音一眼，一說話，醋味直往外冒。
“什麼記憶，你初中跟別人牽過手？”
對上他莫名其妙的腦回路，許辭音只覺得自己一百張都解釋不過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裴璟不說話了。
拎起大包小包，提著罐頭的航空箱，把許辭音肩上的包拿下來，他頭也不回地往小區門走。
兩手空空，對上裴璟走得飛快的背影，許辭音悠悠嘆口氣。
“倔得跟頭驢一樣。”
森林公園離市區不近，將近三十分鐘的車程。
打開后排車門，看裴璟坐在最里面，整個人都快到車窗上去了，許辭音有點想笑。
強撐著把角按下去，清了清嗓子。
剛想說什麼，對上前排的司機，許辭音又生生把話咽回肚子里。
不行，家丑不能外揚。
這車是從逢州開回來那輛，只有個空間大的優點，先前一直停在車庫，裴璟基本沒用過。
所以也就沒裝隔音擋板。
雖說那東西作用有限，但畢竟圖個心理安。
車子緩緩啟，坐在后排，兩人都不說話。
忍了三分鐘，裴璟微微轉頭，用余瞄許辭音在做什麼。
不說話，他連個臺階都找不到，還怎麼下？
沒想，剛扭頭，兩束目正好撞上。
手猛地一，裴璟抿，又別扭地看回車窗。
對上他的后腦勺，許辭音住角，默默拿出手機。
[小心一會扭到脖子。]
提示音響起，裴璟先是不為所，撐了沒半分鐘，他低下頭。
對上屏幕消息的一刻，他按下鎖屏鍵，作里帶著怨氣。
兩人之間隔了很大一塊位置，坐下兩個人都綽綽有余。
意識到事的嚴重，許辭音也不逗人了，默默挪過去，了裴璟的胳膊，被他一下子躲開。
兩人跟演了場啞劇似的，裴璟寧死不從，越安越別扭，想著法地避開的手。
許辭音心累，決定先讓他冷靜一會。
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什麼事等一會到地方了再聊。
別扭了還沒有三分鐘，眼睜睜看著坐回原來的位置，裴璟先是一愣，酸意下一秒就從心臟往外冒。
這麼快就不耐煩了嗎。
掐了下自己的胳膊，裴璟在腦海里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
明明就是做錯了，該來哄我。
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故作不經意地轉過頭，看音音坐在那，抱著手機敲敲打打，裴璟心里的怨氣立即散得七七八八。
一定是在給他發消息。
等了一會，看幾次按下發送鍵，裴璟的表變了又變。
不對，不對，他怎麼一條提示音都沒收到。
估計是手機壞了。
解鎖屏幕，打開微信，聊天框明晃晃的，依舊停留在那句“小心一會扭到脖子”。
轉過頭，對上許辭音一刻不停地打字，裴璟抿，試探著發了個表過去。
沒回。
沒回。
相宜和林淩還沒出發，正在餐廳等廚師備菜。
[相宜：吃不吃烤翅，我們帶十二串，夠咱們吃嗎？要的還是奧爾良的？]
[相宜：梨牛，有你最喜歡的梨牛，大串的，直接帶十六串怎麼樣？]
[相宜：知道了知道了，豆干金針菇土豆片胗，一個也不了你的，我還洗了好多水果。]
一聊起這個，許辭音立馬來了神，字打得飛快。
等再抬起頭，對上已經挪過來的裴璟，嚇了一跳，口而出。
“怎麼過來了？”
裴璟轉過頭，作勢要原路返回，又被許辭音拉住胳膊。
“哎。”
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吃不吃翅？我讓相宜多帶一些，覺一個人三串不夠分。”
裴璟蚊子哼哼。
“吃。”
“梨牛呢？”
“吃。”
“五花片吃不吃？”
“吃。”
“不生我氣了？”
“嗯。”
聲音剛落，意識到自己剛剛口而出了什麼，裴璟一僵。
忍住笑，許辭音抬臉看他，用氣音開口。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耳尖莫名變紅，裴璟又不說話了。
拿起手機，他向屏幕，作里帶了點怨氣。
鈴聲接連不斷響起，許辭音掃一眼，發現他一腦發了十幾個[生氣]表包，還是之前從那的。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許辭音開始跟他玩稚的表包游戲。
這種東西，手機里多的是，還有不是上班魚時候自己畫的。
把那些親親抱抱的表包照單全收，裴璟住角，故意挑刺，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你以前都不給我發這些。]
許辭音氣極反笑。
一天天的，跟他都恨不得用502粘在一塊了，用得著在微信聊嗎。
轉頭揪裴璟的耳朵，用氣音威脅：
“行，那咱們以后也不用說話了，每天就在這上面聊，我給你全發一遍。”
裴璟低頭，在許辭音角親了一口，許是覺得不夠，他又把人抱住，控訴似的，在脖子上咬了一下。
“許辭音，你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