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警察來了,許才敢帶走安安走出來。
隨著警察來的,還有謝楓。
他仔仔細細的打量許和許安安,確定兩人都沒事了,這才看向滿地狼藉的店鋪,眉頭皺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許護著許安安的腦袋,不讓他看店鋪的況,沉著搖頭。
“不知道,突然就來了一群人,跟發瘋似的。”
謝楓著額頭,幽幽嘆氣:“這麼看來,明天怕是沒辦法開業了。”
是啊...。
許同樣沉著臉,目翳。
盯著警察們在店鋪里進進出出,神凝重。
“店被砸了?”
隔壁小賣部的老板晃晃悠悠的從遠走來,瞧著他們凝重的神,不由的嘆氣。
“也怪我,沒提醒你們。”他頓了頓,瞥了眼前方進出的警察,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其實我們這條街,是有人在收保護費的。”
許微頓,眼里滿是詫異。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收保護費?
“你的意思是,砸我們店鋪的人,很可能是這一片收保護費的?”謝楓迫不及待的問道。
老板點頭,無奈的嘆氣:“其實就是一群混混,如果不給錢,就天天跑來搗,你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就算他們什麼都不做,兇神惡煞的站在那里,也會阻礙我們做生意。”
這話倒是不假。
如果不給錢,那些人就算不砸店,要想惡心人的,就一直站在門口,店家也拿他們沒辦法。
許皺眉,沉聲道:“哪里能找到他們?”
如果靠錢就能解決問題,那便不是問題。
老板指了指不遠的茶店:“他們平時喜歡在那里待著,聽說里面有個工作人員是那群混混頭子的朋友。”
許了然的點頭,盯著馬路對面的茶店,若有所思的盯著。
老板也沒在和他們多話,轉進了屋子,像是害怕什麼似的,躲了起來。
瞧著老板鬼鬼祟祟的影,許沉默的收回視線。
待警察做好備案,帶著許去了一趟警察局做筆錄,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許才帶著許安安和謝楓出了警察局。
淅淅瀝瀝的雨聲,沖刷著大地。
許盯著濃的雨霧,不由得出了神。
“小,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前面買傘。”
許應了聲,看著謝楓沖進雨幕中,影漸漸消失不
見。
謝楓的影剛剛消失,一輛車在許和許安安面前停下來。
車窗緩緩落下,出一張是許十分悉的臉。
許安安仰頭看向許,那張素來和的臉,此刻在朦朧的雨霧中,竟然多出了幾分寒意。
“上車。”
封庭凝重的語氣,穿朦朧的雨霧,清晰的落到許耳中。
許皺眉,拉著許安安往后退了一步,靠著頭上的廣告牌遮擋雨水。
這樣明顯的抗拒,讓封庭變了臉。
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許,眼里藏著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封庭推開車門,頂著雨幕走向兩人。
許將許安安拉到后,警惕的看著封庭。
那戒備又警惕的目直勾勾的盯著封庭。
封庭愣了下,腳步不由得停下來,怔怔的看著許。
“許,你這麼不待見我嗎?”
低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憂傷。
雨水順著頭發低落,一不茍的頭發,承不住雨滴的敲打,的黏在一起。
那張清冷矜貴的臉,一反常態的失態。
許抿,避開男人深沉的目,冷聲道:“封庭,我從來都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封庭微,往后退了兩步。
許背過去,眼瞼垂下,擋住眼中的神。
許安安抓著許的袖,定定的看著封庭站在雨中,一言不發。
良久,那人轉上了車。
汽車發的聲音很快被雨幕淹沒,車輛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許安安收回視線,輕輕拽了下許的袖。
“媽咪,他走了。”
許晃了晃,勉強穩住心神。
笑著了許安安的腦袋,輕笑:“安安冷嗎?再等一會謝楓叔叔就來了。”
許安安定定的看著,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許安安嘆氣,握了許的手。
“媽咪,安安會一直陪著你的。”
許愣了下,面上笑意加深。
“安安真乖。”
許安安沒有說話,只是抓了許。
母子二人站在檐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將世界的喧囂吞沒,只剩下自然的沖刷。
當謝楓抱著雨傘沖回來,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了。
謝楓將兩把雨傘遞給許,眉頭皺。
“雨太大了,我了輛車,再等會,車就來了。”
許點頭,遞給謝楓紙巾。
“,臉上全都是雨水。”
不只是臉,謝楓全上下,就沒有一是干凈的,漉漉的滴著水。
饒是如此,謝楓面上的笑容卻十分的耀眼。
接過許遞過去的紙巾,謝楓笑著說了謝謝。
沒過一會,打的車來了,三人上了車,漸漸消失在雨幕中。
許并不知曉,距離廣告牌不遠,一輛車安靜的停靠在路邊。
室外的冷意,毫不憐惜的闖車,冰冷異常。
駕駛位上的人,似乎本不到這份冰冷,漆黑的眸子,執著而執拗的盯著那輛遠的出租車。
許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帶著許安安洗了澡,然后煮了姜湯。
“安安,把湯喝了,我給謝楓叔叔送過去。”
許安安“哦”了一聲,敷衍的喝了姜湯。
許很快就回來了,手里的碗不見了。
許安安瞥了眼,角撅起。
“媽咪,我明天不想去家了。”
聞言,許頓了頓,腦海中不由得又冒出那個人的影。
好不容易將那影撇開,耐心的看向許安安。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嗎?”
許安安搖頭,堅定的看著許:“我要去幫媽咪看店。”
許愣了下,不由得好笑。
“安安是擔心媽媽的安全?”
許安安點頭,神慎重:“安安能保護媽咪。”
瞧著小家伙認真的模樣,許不由得好笑:“我們安安還沒長大,現在媽咪保護你,等你長大了再來保護媽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