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就冷靜下來。
翁嫂走了，還能是誰呢？
他那天說得那麼絕，那麼歇斯底里，口口聲聲說著不原諒，費盡心思解釋，可他卻連一個字都不愿聽。
最后，索不再說，把自己當了啞——他信不信，與無關。
誰會跟自己復仇的一顆棋子祈求原諒呢？
況且他已經有了去，這讓黛羚的本心得以清醒回歸。
似乎在某一天，心里也下了場冰雹，那點本就不多的惻之心在那一天之后就已經被狠狠澆滅，寸草不生，仿佛再無半分余地。
表面上，是他桎梏著，但只要不再有任何緒，那麼難的就并不是。
當然，那個人能迅速的移別，自然也無需再費心去揣測他是否會痛苦。
黛羚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反正痛苦的不能是自己。
別人，管不著。
將頭裹上被子，在這種驚擾聲中試圖重新進夢里。
最終，兩個人一墻之隔，還是各自睜眼到天亮。
早晨，清涼的微風卷起輕的窗幔，將夏天的一切迷人的氣息都主送到的鼻間。
天剛亮時，才得以閉眼小憩了一會兒，再睜眼時，索起了床。
不知道隔壁那個人是否已經離開，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調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昨晚腦中冒出一個想法，如果他還在，如果他主跟說話，那不如趁這個機會，跟他提出去學校這個請求，興許會有轉機。
洗完澡出來，頭發吹得半干，裹了一件白的真睡袍，襯得的白皙亮，仿佛一切霾都被剝離。
站在鏡前端詳自己，猶豫半分鐘，還是刻意涂了口紅，鮮艷滴。
這讓想起那個夜晚，在臥佛寺的荷花池畔，如何勾引他，如今仿佛故技重施。
黛羚想起花姐那句話，男人都他媽難伺候。
到了這時，才真正有了點心得會。
拉門而出，就好像約好的一般，正好撞見他出門的影。
還未說話，他的目便掠過，疲憊中著冷意，僅是淺淺一瞥，便利落地轉下樓，邊走邊吩咐一句。
“早餐做好，端到花園來。”
那張臉，就像對待普通傭人一般冷得要命的態度。
他一貫不可一世，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而如今，這種漠然在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確實給過短暫的溫，就如他能給所有人的一樣。
仿佛一切歸于原點，但終究沒有磨滅了來時的路。
黛羚撅了撅，去廚房給他做了一份簡單的西式早餐和咖啡，給他端到外面去。
昂威站在花園里打電話，黛羚把早餐放到桌子上，耐心等他講完。
不經意抬眼，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一串巧的珠串。
知道，昂威上戴的東西大多都有特別的意義，這個東西的突然出現，很明顯，跟其他人有關。
下一秒就移開了眼，不再去看，思緒下一秒被墻頭大片的花朵吸引，心里再無任何波瀾。
昂威余注意到，瞥了一眼，皺了皺眉。
“好，別出紕。”
說完他掛了電話，目視前方，聲音冷淡，“有事？”
黛羚的聲音平靜無波，即使是請求，也不愿顯毫弱勢，“一周后開學，我要去學校。”
“所以呢？”
知道，他期待的也許是從這張倔強的里說出懇求的話，但好像就是不想合他意。
“不去我就缺席，缺席就被開除，開除就被遣返，回澳門。”
他輕笑了一聲，目譏誚，“威脅我？”
“我哪里敢。”
依舊一本正經，甚至帶著幾分真誠的商量意味。
“我只是陳述事實，我和你不一樣，我們這種人如果沒有學歷，以后很難找工作。”
的語氣如此云淡風輕，跟他討價還價。
“看在......以前好過的份上？”
比起的請求，昂威更在意的，是對他所有的一切毫無緒，甚至連一句質問都不曾有。
卻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上學？能不能找到工作？
還，好過......
靠。
他冷哼一聲，在袋里的拳頭，他下心頭莫名竄起的火氣，話到了邊還是裹滿了刺，他瞇了瞇眼，言辭冷漠。
“黛羚，別跟我耍小聰明，你知道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你回來，所以，收起你腦子里的那些小主意。”
黛羚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問道，“你能關我一輩子嗎？”
他頭也沒回。
以前從未見如此伶牙利，這樣冷漠質問過，不知為何，那對莫名的邪火直接竄上了天靈蓋。
“我能關你到下輩子。”
一句稚得不能再稚的話。
黛羚不理他的狠話，眨著眼睛，偏頭問他，“那陳先生，請問，我這輩子到底可不可以去上學？”
昂威斜睨一眼，冷冷丟出兩個字，“不準。”
究竟那破學有什麼可上的？
黛羚沒有再堅持，夠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句話沒說，抬手抹掉口紅，轉離開。
兩個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昂威早餐都沒吃，接了個電話黑著臉也走了。
屋子里又重新恢復了安靜，連一只蟑螂都沒有的無邊寂靜。
下午的時候，黛羚將備用手機充好電，屏幕亮起的瞬間，注意到花姐的未接來電，關上門迅速按了回撥。
“花姐。”
花姐那邊秒接，“小黛。”
黛羚迅速反鎖上門，靠在墻邊向后拂了拂頭發，深吸一口氣，低聲音問，“怎麼了？”
花姐聲音里著一的興，又帶著些謹慎，“N說給你公寓寄了東西，不知道你收沒收到？是關于阮妮拉的。”
黛羚微微一怔，心中閃過一驚異。
N的消息竟然這麼快？
一直覺得N神莫測，神通廣大，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可越是這樣，就越搞不懂N的真實份。
什麼人會為做到這一步呢？
低聲，“這麼快就有了線索？但......我最近沒有時間回公寓那邊，我最近找個機會，什麼東西？”
“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他沒細說，只說你看了就明白。不過，他說這只是一個突破口，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但讓你先留著，也許哪天派上用場。”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黛羚的手指緩緩收。
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找到機會離開這棟房子，如果昂威再不松口，今夜無論如何也要溜出去。
可前院守衛森嚴，想從正門離開，幾乎不可能。
而后院的湖，看上去深不見底。
但那個人的臉，比曹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