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就像在瞬間穿的耳一樣。
唐奚猛然轉醒，已經睜開的雙眸瞬間一片清明。
“小熙，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邊說邊走坐起來。
問完這話，耳邊卻安靜了起來。
程衍熙不說話了，唐奚著急，“怎麼了？”
這才拿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發現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我做噩夢了，睡不著。”過了幾秒，程衍熙才小聲說道。
雖然沒有哭，但是唐奚卻聽出來，他的尾音哽咽了一下。
“做了什麼噩夢呢？你現在邊是誰？”唐奚整顆心都被愧疚充斥著。
程衍熙看了一眼床邊站著的人，而后才道，“你跟爸爸都沒回來，我在梁叔叔家。”
程熠把他給梁嶼森。
唐奚的眉頭蹙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松了一口氣，畢竟給梁嶼森比給任何人都要令放心。
正當想說什麼的時候，程衍熙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媽媽，我好想你，你還會過來看我嗎？”
聽到這話，唐奚的嚨哽了一下。
的眼眶也紅了起來，咬了咬，又做了個深呼吸才勉強能說出話來，“會的，等這兩天忙完，下周我就去看你，好不好？”
這話并沒有給程衍熙帶來歡呼雀躍，他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反而帶了點失落。
緋紅的小薄甚至往下沉了沉，就像要癟一樣。
一旁的梁嶼森看到他這副想哭又忍著的模樣，心疼極了。
他只坐下，出手，把他小小的擁回懷里。
“小熙，聽得到嗎？”見他又沉默了起來，唐奚喊了喊他。
程衍熙一靠到梁嶼森那寬厚的膛，突然繃不住，眼淚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
他好想，真的好想爸爸媽媽。
可是他們都很久沒回來了。
越想，他的眼淚就越洶涌，到了最后，變了小聲又忍的啜泣，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嶼森嘆息了一聲，拿起手機。
“小熙乖乖...”他拍著他后背，哄了哄，而后才對電話那端的唐奚說，“唐小姐，能不能這兩天安排個時間過來，小熙他，他最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而且喊的都是你們倆。”
知道唐奚境艱難，當年離開的時候也是經歷了蝕骨的苦痛，這話本來是不應該說出來讓擔心難的，但是看到小家伙變得沒那麼活潑了，而且好像很沒安全一樣，他實在于心不忍。
事闡述出來，至于怎麼選擇，那就看自己。
程熠最近很忙，而且忙的事都是跟有關的。
梁嶼森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在改變，在為做事。
像他那種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
當然，并不是說他難得了，唐奚就應該怎樣。
畢竟有些傷痛不是他們這些旁觀者能同的。
梁嶼森說完便沉默了起來。
唐奚久久未言。
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淚流滿面。
只是跟程衍熙一樣，也忍著沒讓自己哭出聲。
“梁助理，這些天麻煩你了，我盡量，盡量早點過去，你把電話給小熙吧。”趕調整好緒，然后才開口。
梁嶼森嗯的應了聲，把手機放在程衍熙的耳邊。
“媽媽盡量早點過去，再過三四天，好不好？”忍著酸的嚨，唐奚聲的說道。
程衍熙到底乖巧，雖然很希媽媽能很快很快就到邊來，但是在唐奚說完后，他還是應了一聲，“好...”
應完，他又好像不放心的附加道，“你一定要說到做到，我很想你。”
他所做的噩夢，都是唐奚不要他了。
最近每天晚上都重復著。
這才會如此害怕，敏，不放心。
“好，媽媽一定說話算話。”唐奚趕承諾的回答。
又繼續安著他，“你躺下，媽媽講故事給你聽。”
聽到這話，小家伙那雙暗暗的眸子終于掀起一亮。
就這樣，他躺下，聽著唐奚講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唐奚掛完電話后，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徹夜未眠。
翌日一早，顧聲笙便過來了。
要帶去做造型，換服。
一路上，唐奚都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在睡覺一樣。
顧聲笙見面疲倦，以為睡著了，所以并未打擾。
其實唐奚沒有睡，滿腦子里充斥的都是程衍熙說想的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