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太毒
心這一夜沒睡。
腦子裏糟糟的，似燉了一鍋粥。
知道盛遠山有點喜歡。他送珍珠的時候，便有一點輕微的察覺。只是不怎麽敢相信，怕自己多心。
景元釗大大咧咧將它嚷出來。
心不得不信。
上次青幫刺客那件事，也找機會，明確拒絕了盛遠山，斬斷他希。
舅舅傲氣，又世故，心以為就這樣了。
畢竟，他們倆毫無基礎，就是兩個相的男。
舅舅今日種種行為，心極其驚訝，又費解。
“他怎麽了？”
“他為什麽哭？我剛傷的時候，他都沒哭。現在我都快好了。”
在軍醫院，景元釗臉難看極了，約是要落淚，舅舅表現得平靜。
心覺得舅舅有點惱火，卻不是很悲傷。
今天，他的傷，簡直濃烈得化不開，以至于他當著心的面哭了。
——心是被景元釗的未婚妻刺傷的，景元釗都沒哭，舅舅哭什麽？
鳴時分，心頭疼，肩膀傷口也作痛，很想睡一會兒。
勸自己別多想。
若真有疑問，下次機會適合，當面問舅舅。
況且，緒作祟，舅舅未必是因為這個傷哭的。
想法雖好，腦子自有主張，心愣是睡不著。
黎明時，合眼打了個小盹兒，天亮了。
鳴犬吠，有了聲響，原本就只是小睡的醒了過來。
景元釗早起又來了。
這次燉了湯，用了百年松茯苓膽，要給心補補。
他瞧見心氣息奄奄的，問：“這是怎麽了？”
心如實說：“舅舅昨天來了，閑聊了幾句，又送了罐頭。吃完就沒睡著。”
景元釗很警惕：“舅舅說什麽了？”
“什麽也沒說，就是送罐頭。”心道。
這話也不假。
盛遠山的確是沒怎麽廢話，只是讓吃罐頭，又手的頭發和面頰。
——他的、他的眼淚，心沒說。
景元釗疑看著：“還有旁的事吧？”
“沒有。”心搖頭。
景元釗還要問，張南姝也來了，帶了人參老母湯。
心坐月子都沒吃這麽好。
“……你那個未婚妻，找到沒有？”張南姝見面就給景元釗上眼藥，“好幾天了。”
景元釗：“還在找。早已不是我未婚妻，退親了。”
心約猜到了，不敢表半分，順著張南姝的話：“希早點找到。”
景元釗：“會的。”
張南姝對心說：“盛旅座在審你父親和你繼母，他們估計知道菀菀的去向。”
心點頭。
菀菀的去向，如果是黃泉的話，父親和繼母肯定也不會知道，只能猜。
不想繼續聊這個了。
心說：“南姝，給我舀一碗老母湯，我想喝。”
張南姝很開心，立馬給盛湯。
三個人一起吃了早飯。
景元釗的副長唐白急急忙忙找到松香院，和他耳語幾句。
心看向他們倆。
唐白只是笑笑。
張南姝的目，卻在盯著唐白；然而，唐白并沒有特別表，看和看心一樣。
心約覺得，張南姝略洩氣。洩氣而已，倒也沒傷心。
“南姝是個很豁達的姑娘，不較真。”心想。
景元釗聽了副長唐白的話，不聲，站起說：“有點軍務，我先去了。珠珠兒，晚上想吃什麽？”
“我想不到。”心說，“你去忙你的，不用心我吃什麽。”
景元釗沒有再多話，帶著唐白走了。
他們倆一走，張南姝就嘀咕：“好像是出事了。是不是抓到了菀菀？”
心搖搖頭：“不知道。”
“我懷疑，鐵疙瘩在放水，他故意送走。”張南姝說。
菀菀殺心，哪怕督軍和夫人輕易饒恕了，青幫那邊怎麽說？
心好歹是個香主，饒是龍頭不想管，堂主程三娘呢？
刺殺程三娘的下屬，也是在挑戰的威信，青幫會不會坐視不管？
——總之，心早已今時不同往日，菀菀刺殺，後患無窮。
“……那個鐵疙瘩，心慈手，將來不了大事。”張南姝輕蔑。
各種看不慣景元釗。
心則想到，景元釗往後那滔天的權勢，統一江南江北的軍功、弄個傀儡總統府的果斷，他的確了大事。
他唯一不功的，就是沒子嗣。
從這些方面，以及他的暗示，心覺得菀菀已經死了。
這話，景元釗不說，心就絕不會說出來。
只是附和著，點點頭：“你說得對。”
張南姝：“我吃完了，回督軍府去打聽打聽。你等我消息，我打聽到了給你通電話。”
心道好。
張三小姐風風火火走了。
出門沒一小時，又折回來，心還以為落了東西。
不想，居然是很快打聽到了。
對心說：“你繼母，在牢裏上吊自盡了。”
心猛然擡起頭：“什麽？”
“菀菀不是一直找不到嗎，夫人就讓盛旅座抓了父母，也就是你父母。
審了好幾天，好像是沒代什麽有用消息。昨晚，你繼母上吊了，可能是想替兒瞞消息，怕自己不住酷刑代了的去向。”張南姝說。
心：“消息可靠嗎？”
“可靠，夫人邊的親衛說的。”張南姝道。
心想要出門：“我去問問姆媽。”
張南姝：“你行不行？你傷口好了沒有？”
心的傷口，早已不耽誤的日常生活。
要去。
張南姝這邊有汽車，將帶回了督軍府。
們倆到的時候，督軍夫人在發脾氣，似乎盛遠山也在。
“……牢裏的人都是廢嗎？一個流之輩，你讓上吊了。消息一點也沒問到。”夫人聲音很氣憤。
盛遠山的聲音，則平靜：“對不起姐，是我的疏忽。”
“你一向我放心，我才讓你去辦這件事。你倒好，直接上電刑。只是個普通婦人，哪裏得了電刑？所以寧願死。
我早就告訴你了，那些損手段用，也給自己積德。你從來就不聽我一句，每次審犯人，就沒幾個人活下來。”夫人更憤怒。
心：“……”
張南姝微微張大了，似乎第一次認識盛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