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云腳步停住,皺眉看著他:“你去干什麼?”
傅青云跟蔣疆還可以,但傅西京作為晚輩,跟蔣疆并沒有過多接。
傅西京也不是那種閑著沒事兒就到拜訪的人。
“Miki,你進去找喬喬玩兒,晚點我來接你。”傅西京并未第一時間回答傅青云的問題,而是先把Miki安排走了。
Miki走后,傅西京才說:“我也想拜訪一下蔣三叔,很久沒見了。”
傅青云不相信他,但沒攔他。
父子兩人一起坐到了商務車后座。
司機發車子后,傅青云再次看向傅西京,眼神凌厲,像是審訊犯人:“說吧,你打的什麼主意?”
傅西京無奈一笑:“我是您兒子,不是犯人。”
傅青云:“你的某些想法和犯罪分子也沒區別。”
“蔣三叔的一直沒好麼?”傅西京不聲地轉移了話題。
傅青云“嗯”了一聲,話中帶著憾:“當年傷得太厲害了,鬼門關走了一遭。”
傅西京:“他好像一直是一個人,沒結婚?”
傅青云:“嗯,應該是不好,沒那個心思吧。”
傅西京觀察了一下傅青云說這話時的表,很快便判斷出來,他應該不知道蔣疆方面的事。
這些年,傅西京也沒有聽其他人聊過。
想來,為了照顧蔣疆的緒,蔣家的人對于這個話題都是默契地選擇避而不談了。
“幸好還有譽序,他這些年一直照顧老三,這個侄子跟親兒子也沒區別了。”傅青云提起蔣譽序,字里行間都是欣賞。
一聊起蔣譽序,傅青云不免就想到了宋意,他斜睨了一眼傅西京,警告了一句:“你別給我來。”
傅西京:“我不來,他和宋意也不了。”
傅西京的口吻篤定,有竹。
傅青云看著他信心滿滿的神態,眼皮跳了兩下,“你又做什麼了?”
“傅西京我警告你,你要是惹了青鳶,別怪我——”
“您不覺得奇怪麼,”傅西京從容不迫地打斷了傅青云的話,微微挑眉,“這些年,多人給蔣譽序介紹朋友,都沒見他真的談過,怎麼偏偏就對宋意一見鐘了,還馬上就帶回蔣家了?”
傅青云瞇起了眼睛。
傅西京從他的表中看到了答案:“您也發現有問題,對吧?”
傅青云當然發現有問題。
紀青鳶剛跟他說蔣譽序對宋意一見鐘的時候,傅青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但轉念一想,年輕人之間看對了眼來了也正常。
只是不得不承認,蔣譽序和宋意之間發展的速度確實太快了,剛認識沒幾天就帶人參加了蔣政的壽宴,后來又談婚論嫁——
對了。
說到這個,最近似乎沒聽蔣家那邊提過結婚的事兒了?
上次不是已經在看日子了麼?
傅青云正這麼想著,傅西京又說:“還有,上次蔣家說要給他們選日子結婚,最近也沒消息了吧?”
“你知道什麼?”傅青云盯著傅西京。
傅西京緩緩開口:“蔣譽序知道我和宋意的事。”
“你說的?”傅青云頓時變了臉,“誰教你用的這些險手段挑撥離間的,卑鄙無恥。”
傅西京沒有回答傅青云的第一個問題,“蔣譽序沒有被挑撥離間,他不介意,還來找過我好幾次警告我。”
“您覺得,世界上真的有男人能做到完全不介意這種事麼?”傅西京犀利發問,“或者說,您覺得蔣譽序是會被沖昏頭腦、徹底拋棄原則的人麼?”
傅青云的神越來越嚴肅,目也漸漸凝重。
他和蔣家幾十年的,蔣家的家風和規矩,傅青云再清楚不過。
那樣的家教下,絕對不會教育出來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人。
而蔣譽序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蔣家那樣的背景,名聲至關重要,宋意可以是個普通人,但不能有世俗意義上的“污點”,否則蔣家的名聲都會損。
“你的意思是,譽序和宋意在一起,有其它的目的。”傅青云從傅西京方才的話里得出了這條信息。
傅西京聽后,笑著鼓掌,“不愧是傅董。”
傅青云:“別拍馬屁了,說重點。”
傅西京鋪墊這麼多,肯定是有什麼發現要跟他說。
傅西京沉幾秒,直接說出真相:“宋意是蔣三叔的兒。”
傅青云轉過頭,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傅西京:“已經證實過了。”
“沒有DNA報告算什麼證實。”傅青云說完這句話,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你今天跟我過去,是為這事兒?”
傅西京:“什麼都逃不過傅董的眼睛。”
傅青云懶得回應他的馬屁,“你的懷疑從哪兒來的?”
傅西京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將自己的推測邏輯給傅青云復述了一遍。
而這過程里,自然免不了要提及他和宋意的糾纏。
雖然傅西京只是只言片語略過,但傅青云仍然可以確定,宋意一定不是主和他糾纏。
“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別怪我沒提醒你。”傅青云說,“追人沒個端正的態度。”
“傅董教導得對。”傅西京接話,“所以我正在為做事兒。”
傅青云呵了一聲,不置可否。
——
十點出頭,司機將車停在了西郊宅邸大門前。
傅西京還是第一次來這邊,他跟在傅青云邊走了進去,在院子里看到了片的郁金香。
看到這些花,傅西京立刻便想起來,上次去宋意家里,宋蘭升也買了郁金香回來。
傅西京進去時,傅青云找的中醫正在給蔣疆的扎針。
蔣疆坐在椅上,和傅青云打了招呼,隨后注意到了他邊的傅西京。
“蔣三叔。”傅西京見蔣疆看過來,往前走一步,微笑著同他說:“打擾了。”
蔣疆搖搖頭,態度不冷不熱,但看得出來,并沒有什麼和他通的。
確實是個很難相的人。
傅西京抬起手了眉心,有些頭疼。
接下來就是傅青云和蔣疆聊了。
醫生給蔣疆扎完了針,詢問了一下他的,又約了下次來的時間,便先行道別了。
傅青云送走了中醫,來到蔣疆邊坐下,看著他臉上的表,就知道他心不好。
“先試一段時間,這醫生針灸技很好,好幾個都被他扎好了。”傅青云說。
蔣疆:“二十多年了,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