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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濃,月靜謐流淌著。

棠寧靠在程懷恕懷里,聽著有力的心臟跳,回眸去看他:“你覺寶寶是個男孩兒還是孩兒?”

“如果是孩兒,那以后家里就是兩位公主。”

“是男孩兒的話,希為一個小小男子漢,跟我一起保護媽媽。”

程懷恕的黑眸滿溢著,說的話簡直像是甜言語的典范。

棠寧看著睡下略微平坦的小腹,嗔怪道:“隊長,不要油舌。”

“當然,最的還是我家小姑娘。”此刻,他半摟著棠寧,力道都沒敢用多大。

的心跳像兩顆撞的小珠子,叮叮當當作響。

這老男人太會了,弄得人沒辦法控制怦然間的心

窗外,一又一的煙花燃放在夜空,照亮了整座火樹銀花的城市,眼前的景象奐。

年夜結束,新的一年到來之際,也孕育了新的生命。

兜兜轉轉,就像程懷恕說的,孩子選擇在最合適的時機降臨,為了兩人的頭一份“禮”。

翌日,滿盈,空氣里飄散著細小的浮塵末。

棠寧轉了醒,撐著床沿坐起。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程懷恕已然起了床。

他怕睡覺肚子里的寶寶,從昨晚開始就分了兩床棉被。

現在床的另一邊就放著一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一看就是軍被的疊法。

跟豆腐塊兒一樣。

上的那床,也許是睡相不好,到滾,程懷恕給捻好了被角,輾得嚴嚴實實的。

棠寧有點兒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承認的就是,程懷恕細心到無微不至。

是個好丈夫,日后也肯定是個好爸爸。

到時候等孩子出生,再長大一點,他去開家長會,說不定還能評上一個“兒園最帥爸爸”的稱號。

是這麼想想,邊的笑意就抑制不住了。

臥室房門一直是閉著的,直到聽到了擰把手的聲音,棠寧才恍若初醒,心頭一的同時,又重新躺下來,開始了裝睡的計劃。

程懷恕看著小姑娘還睡著,原本嚴嚴實實的被子有松的跡象,還以為睡覺又不老實了。

空氣里漂浮著早餐的香味,聞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好想掀開眼皮去悄悄看一眼,可到底按捺住了好奇心。

他將碗筷擱置在床頭,接著作輕地靠近。

上傳來溫熱的

這一吻并不深,僅僅是淺嘗輒止的早安吻。

但棠寧的意識很清醒,聞得到他上淡淡的薄荷氣息,更知得出來,接吻時像含著塊兒棉花糖。

甜甜膩膩,讓人舍不得分開。

隨著眼睫眨得越來越快,程懷恕沒忍住,腔震了下,一派笑意明顯。

了下小姑娘乎乎的臉頰,清晨的嗓音喑啞不明:“醒了還裝睡,嗯?”

棠寧的臉頰騰得一下像煮 的蝦。

一骨碌爬起來,假意睡眼,好奇道:“隊長,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正值窗簾被拉開,下,小姑娘的眼睫濃細長,瞳孔染上了琥珀的掌大的臉上,細微的絨都清晰可見。

程懷恕還記得那一下的手,像是黃包,更應景的是,棠寧上一直有很淡的香味兒。

他斂了斂神,笑容弧度很淡:“走到床邊的時候。”

那拙劣的偽裝技,哪兒能逃得過中國空軍那雙銳利的眼?!

棠寧吐了下舌頭,上明顯保留了時期的調皮氣質。

“快起床吃早餐。”他從床沿站起,扯了下角。

“準備得這麼盛。”棠寧看到了桌上擺放的早餐,有程懷恕親手做的面,還有他買回來的湯包等。

洗漱完畢后,就規規矩矩坐到餐桌上,打算先嘗嘗那一碗賣相很好的面。

然而下一秒,胃里像排山倒海般,難得翻滾著。

趴在洗手池邊,緩了許久,棠寧才覺到耳邊的嗡鳴聲不再。

即使程懷恕也是頭一回當爸爸,但經歷過上一回的烏龍事件,他很清楚這是孕吐癥狀。

眼見著小姑娘哭得淚眼朦朧,他的心臟驀然一

像一琴弦繃到極限,生怕痛著累著。

而且,現在時日尚早,懷孕十月,沒有哪一個母親是不偉大的。

程懷恕慢慢拍著單薄的背脊,語氣漾著十足的溫:“休息會兒我們再去醫院。”

棠寧很倔強,相當堅持地坐在了餐桌上,盡可能要吃點東西墊一墊。

畢竟現在懷了孕,要是不吃飯,很可能嬰兒吸收的營養不夠。

就算沒食,也要為肚子里的寶寶考慮。

兩人去醫院先是掛了號,接著便在座位上等候。

迎來走往很多人,還有不看起來月份很大的孕婦,表各異。

終于的號,醫生例行檢查完,道了恭喜后,見兩人是新婚夫妻,還專程叮囑了孕期的注意事項。

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程懷恕深這段時間的責任重大。

剛想查詢相關事項時,手機就顯示了參謀長來電。

他表猶豫了一瞬,咬了咬后槽牙,最終還是摁下接聽鍵:“喂,參謀長。”

參謀長待了此次作戰任務后,他毅然決然答道:“是,收到。”

棠寧坐在后座,全程聽著這一通電話。

程懷恕看著電話那頭掛了,表復雜不定,“寧寧,我接下來可能沒辦法陪著你了。”

小姑娘眼底漉漉的,這番話里卻給予了他足夠的信任與支持:“沒事,你去忙你的,我跟寶寶都會等你平安回來。”

“別怕。”他將人攬進懷里,下頜擱在肩胛骨上,閉著眼眸,虔誠道,“辛苦你了。”

棠寧一直都明白,在程懷恕心里,與祖國并重。

更因如此,結婚的那一刻,

做好了當軍嫂的覺悟。

程懷恕亦然知曉,就像孟亞松評價的,小姑娘,但骨子里有著跟他一樣的堅定與勇氣。

認定了一件事,這輩子都會傾盡于此,不余力。

在春節來臨之際,棠寧察覺到自己的小腹有微微隆起的跡象。

對著鏡子,驚訝于這麼快的變化,既覺得神奇,也抱有期待。

由于在正巔峰時期懷了孕,孕期不能跳舞,所以舞團首席一職暫且空缺下來。

但待在家養胎,閑著沒事時,棠寧也會去演出團后臺看一看大家的狀態。

夏桃排練完,從舞臺上下來,一眼見了人群中打扮低調卻吸引了一眾目的棠寧。

棠寧穿著寬松的襯衫,oversize款,遮住了隆起的小腹,四肢仍舊瑩然纖細。

夏桃出艷羨的目:“寧寧,我都看不出來你懷孕了,還是好瘦啊。”

“我還擔心產后會胖呢。”為難地嘆了口氣,“演出團首席不能總空缺著,估計我一坐完月子就得回來復工,為舞蹈演員,材可是頭一關。”

在事業和家庭之間,孰輕孰重得拿好,畢竟每個階段都面臨著不同的選擇。

“放心吧。”夏桃相信的自律,笑得眉眼彎彎,“孩子出來后,我妥妥的干媽啊。”

轉了轉眼珠,打包票般拍著脯:“我還專門在網上學了怎麼織嬰兒的小服,想親手做點兒什麼送給寶寶,也算是為干媽的一份心意吧。”

難想象,夏桃這樣咋咋呼呼的格居然能沉得住氣專程繡服。

之余,棠寧眨眨眼睫,調侃道:“那我就先替肚子里的小家伙謝謝你了。”

“不過......”言又止,迎著夏桃探究的視線說,“孟亞松也跟懷恕說,他要當干爹來著。”

夏桃的表明顯一變。

“你們是商量好了的?”棠寧難免打趣兩句。

不止這件事,上回挑選婚紗時,兩人也是一起等候著跟程懷恕過來。

明明那晚在飛行基地,棠寧無意間聽了個墻角,知道夏桃跟孟亞松的關系可遠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可一到公開場合,夏桃對孟亞松的態度就倒是捉了。

夏桃明顯回避了眼神,一副撇清關系的架勢:“那倒沒有,我干嘛要跟他商量好啊?我們兩又不是關系。”

棠寧挽著的胳膊,看不說破地淡哼了聲:“桃子,你可別啊。”

跟程懷還沒確定關系時,夏桃一直在順水推舟。

真到自己上了,毫不意外地印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夏桃聳聳肩,沒說話了。

春節前夕,程懷恕終于歸隊。

他頭發又剪短了,理了個寸頭,利落干凈。

距離兩人上次相見已有一個多月,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程懷恕從來沒覺到時間過得如此之慢,仿佛 骨子里的思念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路瘋長。

有時候做夢也會夢見,大多數夢醒后,只會覺得渾的疲憊更甚。

為了防止執行任務時分心,就用負重跑來讓自己心定。

如今任務完,他不負眾,心底的那份牽掛更是剎那間浮現。

抑許久,再也忽視不得。

程懷恕拿出關機已久的手機,撥號過去,沉許久才開口道:“寧寧,我回來了。”

沒什麼比這句囑托更讓人安心。

棠寧眺向遠方的目和,口吻直率道:“我很想你。”

“肚子里的寶寶也是。”忍住頭的哽咽,到底是破涕為笑了。

一如既往的,兩人要回一趟程家。

先前蘇茴聽說了棠寧懷孕的消息,開心的不得了。

這次看到穿著冬款的孕婦裝,小腹隆起明顯,蘇茴從門時就笑得合不攏:“太好了,今年就能見到小家伙出生。”

“我就指著你們能把這事兒提上日程,又覺著你們年輕人心里有數,就一直沒催。”

蘇茴嘆了一番,還專程讓劉姨熬了對孕婦很滋補的湯。

從懷孕以來,棠寧的口味也變了不,尤為吃酸的。

不僅吃橘子、番茄,之前吃餃子只蘸辣椒,現在倒很往碟子里添醋。

蘇茴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數:“估計是個小霸王呢。”

懷孕早期就弄得棠寧又是孕吐又是睡不好,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個調皮的男孩兒在鬧騰。

殊不知程懷恕筷子的手僵了一瞬,臉晴不定。

吃完晚飯,棠寧又開始嗜睡起來。

劉姨自然不愿意讓勞著收拾碗筷,又給送上去一箱易消化的小面包。

棠寧拿了塊兒小面包吃,莫名覺得自己養胎的日子跟咸魚差不多,吃完就睡,睡完就吃。

即使有娛樂活,也只是過過眼癮。

默默垂下眼,看著手里的飛機模型,“隊長,肚子里要是個小王子,你會不開心嗎?”

“當然不是。”程懷恕愣怔一瞬,都沒明白這小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麼。

男孩孩,只要是生的孩子,他都會很喜歡,不存在偏心哪一個。

“那你剛才怎麼看著......”棠寧嘟囔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的模樣,看著糯又可憐兮兮的。

察覺到的想法后,頓時間,程懷恕啞然失笑。

他慢條斯理解釋說:“這一個多月,你一個人這麼辛苦,對不起老婆,沒能陪在你邊。”

但凡程懷恕換種份,都不會有這樣的無奈。

原來是程懷恕心疼了。

棠寧聽著那聲老婆,揚起角,有模有樣地說:“不要的,你去守護你的和平,我來守護我們的家。”

“寶寶肯定能理解你的。”末了,還不忘代表肚子里的小胚胎。

得,虧小姑娘上回還說寶寶不懂事,他的胎教來得太早。

這一回活學活用得倒很快。

昏黃的燈下,他眉梢眼角都是暖意,哪里像是眾人面前的冰山隊長?!

不過再甚,考慮到現實況,都不宜進行下一步運

當晚,程懷恕抱了床被子去睡別的房間。

懷孕初期都得注意點兒,新婚夫妻就尤為小心了。

所以即使是許久未見,相思之苦未解,程懷恕也只是去沖了個冷水澡。

大冬天的,他淋了一遭冷水,短寸清爽,瞳仁黑白分明。

春節休假期間,程家來了很多后輩。

趁著下雪天,小家伙們紛紛按捺不住,跑到在院子里比賽堆雪人。

正是活潑好的年紀,每個人的雪人創意都不大相同。

棠寧對堆雪人有種懷,沖著程懷恕撒了好久,這位“爹系老公”才勉強松口。

但前提就是他要陪伴在旁邊,幫著一起堆。

剛行至院,大雪從天而降,不知不覺,又是一年冬。

棠寧把手拿出來沒一會兒,就凍得通紅。

往手心哈著氣,眼神分外靈

小姑娘穿著米的羽絨服,帽子絨絨的,里面更是在程懷恕的要求下,裹了兩件,脖頸間還圍了條紅的圍巾。

那一抹紅為冰天雪地唯一的亮

想著肚子里的寶寶,小姑娘在雪地里挪的步子很慢,撿樹枝和雪團都是就近撿的。

程懷恕全程就著的意思,說怎麼堆就怎麼行,配合得格外默契。

相較于的厚實裝扮,男人簡直就跟不怕凍的一樣,黑沖鋒的拉鏈拉到頂端,神淡然又肅穆。

棠寧欣賞了片刻,哪兒能想到大帥哥堆個雪人也能這麼引人注目。

終于,兩人一起完工了一個漂亮的小雪人。

“覺得怎麼樣?”他掃過小姑娘眼睫上的雪粒,呼吸清淺。

“好看的。”的興溢于言表,看著真和那些小朋友沒什麼區別了。

程家的小朋友紛紛圍過來湊熱鬧,一個小孩眨著圓眼,好奇道:“叔叔嬸嬸要親親了嗎?”

棠寧一噎:“......”

現在的小朋友還真是早啊。

程懷恕腦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隨即回答說:“對啊,獎勵雪人堆的好。”

恨不得捂臉遁地了。

雖然程懷恕不做人是真的,但在小朋友面前,他還能一本正經地坦無畏也是一絕。

孩歡呼了一聲,眼眸里亮晶晶的:“叔叔我雪人堆得怎麼樣?有沒有獎勵?”

“獎勵你許一個愿吧。”

他睨過來一眼,鼓道:“寧寧,你也許一個吧。”

在程懷恕心里,居然跟小朋友的獎勵差不多。

棠寧從善如流地閉了眼,雙手合十。

從前這個愿是針對他一個人的,現在則擴大了范圍。

一字一頓地虔誠道:“希我們一家三口,歲歲平安。”

一直到孕中期,棠寧的孕吐和嗜睡癥狀才稍有緩解。

不知

道跟前期睡太多有沒有關系,從程懷恕到臨城參與集訓后,的睡眠狀況每況愈下。

七月的天,夜雨淅淅瀝瀝的,跟錯的珠子般敲落在心頭。

思緒了一陣,棠寧又拿出來程懷恕的照片看了會兒。

果然還是想他的。

事不宜遲,已然做出了決定。

下了決心后,蘇茴那邊有過擔心,但也理解棠寧的心,除了讓注意安全,就是讓過去后好好跟程懷恕聚一聚。

挑了個晴朗的日子,棠寧坐上飛機,一路抵達臨城機場。

來接機的不是程懷恕,而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小戰士。

小戰士笑得靦腆,一口一個“嫂子好”。

有多余的擔心,小戰士還特意解釋了句:“程隊他們特訓忙,沒能親自來接您,他也無奈的,您別怪他。”

“哪里的話?”昂昂下,語意堅定,“我有覺悟支持他的所有工作和決定。”

小戰士比了個大拇指,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贊:“嫂子真是漂亮又英明。”

棠寧是頭一回到部隊的家屬樓小住,在外打量了一圈,發現這家屬樓樓層不高,跟招待所規模差不多。

家屬院,小戰士沖介紹說:“這兒啊就是家屬探親樓,里面也住了一些跟嫂子你年紀差不多的,待在這兒的這段時間,您要是無聊,就跟們聊聊天。”

一眼去,阿姨正戴著老花鏡,坐在門口翻報紙。

見兩人談著,阿姨才合上紙張,笑容和藹慈祥:“小林,這是哪一位的家屬啊?”

被喚作小林的小戰士恭恭敬敬地說:“程懷恕,程隊的。”

阿姨反應了幾秒,恍然般大悟:“懷恕啊,我知道他,是你們隊長吧?”

“是。”

阿姨也是個控黨,對著棠寧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覺得小姑娘水靈靈的,越看越喜歡,招呼都熱起來:“兩人真是般配啊。”

棠寧駐足在原地,水凌的杏眼里滿是關切:“隊長他在這里生活得怎麼樣?”

這問題問得讓阿姨有點兒為難。

頂多看著他們訓練,時不時跟這群小伙子和他們的家屬聊上幾句。

與程懷恕之間的聊天還算有印象,看的出來,他子很淡,唯獨在提起人這方面會有所容。

但更多的生活方面,就不得而知了。

都說關心則,這話半分不假。

阿姨驀然嘆了口氣:“當軍嫂就是得得了這相思苦啊,見了面,你們再好好。”

隨即,小戰士擼起作戰服的袖子,幫把行李搬到二樓。

棠寧跟著上樓,發現樓每一層都有很多房間,里面的設備家應有盡有,被子干凈整齊地疊好了,待遇相當不錯。

“嫂子我先回隊里了,崗哨會跟程隊通報的,他有時間了就馬上過來。”小戰士急匆匆待完,一溜煙跑沒影了。

為了收拾行李方便,這一趟行程帶 的件不多。

剛把東西收拾完,就有人來敲門,

人披著一頭大波浪卷,探頭進來,誠心誠意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趕集?”

棠寧拉開虛掩的門,稍稍顯懷的形遮掩不住:“不好意思,我懷孕了,不太方便。”

“懷孕了?”一派了然,叮囑了一句:“那你等一會兒。”

棠寧還沒反應過來,隔壁房的人就噠噠跑過來,給送了一堆吃的喝的,里面有不孕期能吃的保健品。

“這些我懷孕時也吃過的,對孩子好。”

笑意盈盈,大大咧咧的,彰顯著十足的溫暖,“咱們都是軍嫂,一家人,你就收下吧。”

言至于此,棠寧推不了,臉上浮現出激的神:“太謝謝了。”

不一會兒,崗哨看到突擊隊全員坐在草叢上休息,悄悄過來匯報道:“程隊,家屬樓有人找。”

程懷恕漠然的神瞬間轉為不可置信。

他心臟猛然一,接著便砰砰作響。

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悸了。

剛訓練完,艷天下,孟亞松汗如雨下,見程懷恕表不對經,他懶懶散散地問:“隊長,怎麼了?”

話都沒回答,程懷恕火速扣上帽檐,離開訓練場。

孟亞松誒了聲,擰著眉自顧自慨著:“沒見過這麼猴急的呢......”

線正濃,夏季的蟬鳴不絕于耳。

他禮貌打著招呼:“阿姨好。”

阿姨早就等候多時,心也真真是為兩小口好不容易的團圓開心著:“我給打個電話,讓小姑娘現在下樓來見你。”

綠蔭正濃,程懷恕閑散地靠在一顆古樹下。

仍舊是一的軍常服,領口微敞,帽檐覆下,遮去了小半張臉。

唯一看起來與之不符的,就是他手里拿了狗尾草,等候的時間就在那兒逗狗。

這是只小黃狗,不知道是附近哪戶人家養的。

自從程懷恕扔了香腸給它吃,小家伙每回見了他,必定要往上蹭。

棠寧下樓時,步子稍有停滯。

眼見的景象太像一幅畫,他漫不經心的,逗狗時自在又隨

程懷恕掐了下點,將狗尾草扔到一旁,小黃狗就跑到一邊自己玩兒去了。

他單手抄兜,眉峰凜冽,轉過時,沖張開了雙臂。

歲月靜好,夏日長,何嘗不是如玉亦如歌的每一日?

那一刻,什麼都值了。

程懷恕吻上眼尾的同時,在他懷里的小姑娘環上他腰,話音乖道:“隊長,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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