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叫一聲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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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兩人私語到好晚,說著遠別千里的細碎日常。

哪怕是好小的一件事,一個愿說,另一個也認真傾聽。

有關孩子儲位的紛爭,江念沒提朝臣的態度以及民間傳言,他既然回來,這些就不用心,終于可以安下心神歇一歇了。

他會料理好一切,他是一面擋在前的盾牌,替遮擋下四面八方的傷害。

終于,寢殿安靜下來,只有夜風吹火燭的點點晃

不知幾更天時,江念再次醒來,床帳線幽淡,看向面前的男子,許是星夜趕路的原因,睡得很,江念再低下頭,看向懷里的孩子,同樣的,睡得很香。

于是慢慢合上眼,再次睡去。

次日,天微亮,江念在靈靈的笑聲中醒來,有多長時間沒睡得這樣深沉,迷蒙中還有些未清醒的睡氣,接著臉上麻,視線逐漸明晰,原是呼延吉拿羽扇搔弄的臉。

江念笑著揮開:“你醒了就不讓我再睡會兒?”

“不是我不你睡,是朔兒不你睡,你看他。”呼延吉說道。

江念看向前的孩子,一張樂呵呵的笑臉,兩眼晶亮,正在替地蹬著乎乎的小

呼延吉帶緩散,干脆坐起,把孩子抱在懷里逗弄,這一下,小兒咯咯的笑聲更大了。

江念側著,一手支著頭,笑看著這一幕,又拿腳呼延吉的:“可否勞駕大王倒杯茶水與妾吃?”

呼延吉一手抓住的小肚,屈起,在肚上,然后轉頭對懷里的孩子說道:“朔兒,你看你娘,忒懶了,口口聲聲我大王,卻我倒茶吃,咱們不理自己起。”

說罷,扯了一件薄衾包住孩子,趿鞋下地,也不更,就這麼緩著帶,散著發,出了寢屋。

江念眨了眨眼,這是失寵了麼?然后滾到他的榻位上又瞇眼睡了一會兒。

半夢半醒間,側床榻輕陷,上一點點的涼,于是抬起惺忪的睡眼,就見呼延吉拿著一個杯,用香匙蘸取茶水點

“不是口麼,還不起來?”

江念欠起,就著他的手抿了幾口,然后再躺下:“孩子呢?”

母抱走了。”

呼延吉放下手里的盞,側躺到邊,以手撐下頜,高出半個,兩眼往下脧著。

“你昨夜我什麼?”呼延吉問道。

江念臉稍稍一紅,佯裝道:“不記得了。”

呼延吉勾上本就松散的系帶,輕輕一拉,那領口地散開,出一大片雪白的香脯,小邊緣之上是的隆起。

“好像比從前大了些。”呼延吉直勾勾地盯著。

江念把襟一掩,薄面,有些難為,自打生了孩子以后,子不比從前,小腹不如從前平坦,腰肢也圓了,年歲上本就比他大些,再一生子,更覺慚。

其實江念擔憂過甚,如今的自是不能同青春子比纖細,卻也有著獨有的韻,那一潤澤的骨,還有初為人母后的溫可親,哪一樣不能牽呼延吉?

他心里有怎麼樣他都覺著好。

呼延吉見面上綻,眼神有些回避,遂俯到的上方,江念下意識地抵上他的前著他。

“阿姐,我夜夜都在想你,你可知?”呼延吉俯的耳邊,呼出梭梭的私語,“夢里有過一次,卻在關鍵時候醒了……”

江念雙頰飛紅,他的氣息發燙,燙得兩眼暈醉,當察覺到他的手落到的腰際時,忙將他的手按住。

“肚腹有了……”

呼延吉撥開的手,說道:“有好,我更喜歡。”

江念斜睨著他:“當真?”

呼延吉無奈地笑了笑,往后低下,掀開擺,出那片不再平坦的小腹,然后低下頭,溫地吻了上去,一下又一下,像是魚兒唼喋著水面。

江念眼角微手揪住他松闊的領,將他帶到的上方,然后一雙瑩的臂膀環上他的頸,在他下漸漸舒展。

久別重逢,風月濃更甚從前。

迎湊間,覺到他比之前更有耐心,也更溫也比從前更加地包容著他。

“阿姐……”呼延吉在最后著聲兒,的眼睛,說道,“我想再聽一聽。”

江念額上沁著細汗,烏云散,口舌微,他將抱起一點,便依在他的耳邊,輕聲喚道:“夫君……”

呼延吉就等這一聲兒。

雨散云收,他將攏在懷里:“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下輩子也要一起,還有下下輩子。”

江念噗嗤笑出聲:“那你可得努力,若你下輩子是個販夫走卒,我是不愿的,就算沒喝那孟婆湯,也絕不認你。”

呼延吉“嗯”了一聲。

江念抬起頭,往后退了退,看向他的臉:“我說我不認你,你就這麼同意了?”

“你跟著我一個草鞋布吃苦,我也不忍,當然要同意。”

江念聽后,心里有些發堵,雖說那話是說的,可他的回答讓有些不對味,接著就聽到男人腔發出悶悶的低笑。

“等我揭竿而起,有權有勢后你再來找我,如何?”

江念這才嗔笑起來:“誰要找你這山野莽夫,只怕你有了權勢,我再找來,你人把我往外趕哩。”

呼延吉想了想,一本正經說道:“倒也有可能。”

江念氣得拿拳頭打他,呼延吉由頑鬧,笑鬧過后,說道:“我得起了,你再睡會兒,孩子有母照看,別太累著自己。”

江念“唔”著應下了。

宮婢們依次序進看著們為他穿戴,一轉不轉地看著,舍不得移眼。

呼延吉先去了祥云殿,金掌事往里通報時,高太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見著人,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母子二人相見,自有許多話說。

待呼延吉別去后,高太后這才背過拿帕子拭眼角的淚星。

朝堂之上,眾臣肅穆侍立,各自揣了一肚子的話,無非就是關于太后主張立小王子為儲君一事,他們仍覺得不妥,打算誓死捍衛自以為是的忠誠。

此時早已過了朝會時辰,卻一直等不到圣太后臨朝,不免相互間竊聲議論。

“是不是太后貴染恙?”

“那也難免,太后年歲漸高,為了小王子之事連日焦灼,噯——”

“太后若是再出事,這……這……”

一聲接一聲的哀嘆,朝堂之上一片愁云慘淡。

羅疏斜了一眼側之人,見他眼下發黑,神態卻抖擻無比,怎麼看怎麼不合洽。

“你昨兒沒睡?”羅疏問道。

阿史勒笑著“哼”了一聲。

“你哼什麼?”羅疏見他那欠欠的樣子,越發好奇。

阿史勒揚了揚下,把肩背又:“哎呀——這奉上的機遇一來,照著我頭上砸,躲都躲不了,不接都不行。”

羅疏越聽越糊涂:“什麼玩意兒,怎麼回事,別賣關子。”

“昨夜我一宿沒睡。”阿史勒說道。

“嗯,然后呢?”

“我跟我家妹夫一起去了城頭,我倆都一宿沒睡。”

羅疏“嘖”了一聲:“誰關心你倆了,說重點,說重點。”

心道,人家崔大人也沒同你小妹禮,天天一口一個妹夫,而且今兒得格外親厚,這麼一想,羅疏又轉眼看向對面的崔致遠。

就見崔致遠的面貌同前些時大不一樣,神采煥然,心里突然竄出一個念頭,又怕錯想了,忙往阿史勒側湊了湊:“你同崔大人昨夜去了城頭?”

阿史勒點頭,拿眼斜睨他,一臉得意。

羅疏試問道:“難道說……”

阿史勒笑而不語。

“你好啊,這樣難得的表現機會,怎的不上我。”羅疏質問道。

阿史勒心道,昨夜他還跟滾油鍋一樣,一不小心兩邊不討好,又怕得罪君王,又怕得罪梁妃,好在有驚無險地度過。

周圍朝臣們的議論之聲還在繼續。

“若太后真倒下了,如之奈何?”其中一人問道。

又一人道:“難道我夷越王權真要傳于一個統不純的嬰孩兒?”

“聽說先前的那位呼延旁支被梁妃斬殺了。”

“我就說過,這梁人不懷好意,想要壞我夷越之本,當真是歹毒……”

正說著,大宮監唱喝道:“君王臨朝,肅靜——”

只這一聲“君王臨朝”,眾已是僵如木雕不能了。

只見一人,一圓領朝袍,彩珠琳瑯從肩頭斜掛于,腰系寶帶,腳踏玄鑲金邊,流云暗紋翹頭長靴,行間,瑯佩“叮咚”撞響。

那“叮叮咚咚”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在眾人的心上。

眾臣不敢抬頭,只敢拿眼盡可能的覷看,這英形不會錯,正是君王呼延吉。

只見他從大殿的道走過,不同于從前的闊步云飛,而是慢慢地行過,好似在打量著他們所有人,眼力太重,即使不去同他對視,也得人息不過來。

終于,等人走了過去,眾人這才拿袖拭了拭額汗。

“跪——”

聽聞朝袍窸窣,靴履颯踏,眾朝臣齊齊跪下。

“叩——”

眾臣趨拜頓首。

直到大宮監傳唱“起”,眾人才齊齊起

朝會開始,如往常一樣,先稟奏議事,朝臣們將自己部司的況務一一匯報,只是此時的眾人不像前些時那樣張著膽,這會兒一個個都把膽氣下,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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