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云水村的寧靜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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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村的村民聽云娘帶回的消息,說夷越人攻占了梁都。

不過夷越兵士破城之后,并未肆意搶掠,都中百姓生活照舊,并無不同。

如此一說,也就是戰事息止了。

于是村長員全村人將峽道口疏通,雖說峽道口可通行,卻并無村人進出。

他們仍是憂懼,想緩幾日再出去,探看消息也好,采買件也罷,對他們來說,眼下還不是時候,他們都躲了這麼些時日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于是,眾村民仍留于村里,不過不像之前那樣滿面愁云,該上山上山,該下地下地,晚間回家吃一頓飽,然后同家人坐院里晃時間,或是在村道著步子閑談家常。

戰事帶來的恐慌在消退,人們的生活正在恢復。

這日清晨,朝霧彌漫,已有人扛著鋤出門,冷凝的空氣神,田這頭田那頭,看到人就吆喝一聲,反正一個村兒的人,不存在認不認識。

“我家婆娘說針線用完了,想去鎮上一趟。”山子說道。

他對面之人長順,聽說后也跟著說:“我也想去一趟鎮上,不為別的,這肚里的饞蟲犯了,就想老汪家的餛飩。”

“你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我也饞。”

田埂這頭兩人正說著話,便聽到濃霧中有騾子“得得”聲,以為是拉板車的老何,于是扯開嗓子喊。

“何叔——你要去鎮上?”

山子喊罷話沒有回應,長順笑道:“他耳朵背,得再大點聲兒。”說著將手握到邊,提高嗓門,“叔——去不去鎮上——”

話音猶在冷凝的霧氣中著,騾子的“得得”聲停了一會兒,再次響起,也就是這一停一安靜,讓山子和長順注意到不對。

因霧障遮眼,兩人看不了太遠,晨間的村莊太過安靜,騾子的踢踏在山間回轉,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還很多……

這些聲音在匯聚,變得整齊,好像踩著鐵,那是騾子的蹄音麼?

不止田頭上的山子和長順,遠近的人家都從院里出來。

他們盯著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正是村口的方向。

朦朧的白霧中現出人影,有很多,像一座座行走的小山,往這邊行來,隨著距離短和霧氣稀散,人影越來越清晰。

當村人們看清時,一個個煞白著臉,僵在原地不敢彈。

他們以為避過了,以為這些人找不到這里,卻還是尋了來。

只見馬背上的這些人,個頭高壯,異眸異發,面目深刻,自上而下地將他們睨著,村人們就像在虎尾下的羊,一不敢

云水村的人不同于大城鎮的人,他們見外族,這一下就噤住了。

村長強自鎮定地上前兩步,也不敢走得太近。

“大人們,咱們這里就是一小莊子,求大人們抬抬手,給條活路。”

村長看得出來,他們這些人以中間那人為尊,說罷,便朝他跪伏下去,他后的村民也跟前跪拜。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翻下馬,近到他邊,說道:“老人家請起,我主有話問,你只需如實回答便可。”

村長哪敢不應,卻也不敢起

“小老知無不言,大人盡管問來。”

丑奴回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點頭,然后向村長發問:“敢問你們村兒可有一個云娘的?”

村長呆了呆,心道,云娘從前殺了人,不過那是因著男人死了,小吏想占便宜,然后失手把人殺了,但那是梁人,同這些夷越人扯不到一塊。

后來被判流放,村人們唯有嗟嘆,卻也只能嗟嘆。

誰知過了幾年,又回了,說去了遠房親戚家,他們也沒多問,知道里的話不實。

如今這些來自夷越的大人們為何要尋一個山野婦人?

會不會在外得罪了這些人,又或是殺人殺慣了手,再次殺了夷越員,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

俗話說人越老越,丑奴一句問話,杞人憂天的老村長已在腦子里轉了幾道彎。

“老人家?”丑奴只當他年邁,反應遲鈍。

村長恍回神,說道:“回大人的話,云娘從前是咱們村的人,只是幾年前犯了事被押解走了,之后就再沒回來過。”

村長后面跪的一眾村人也都悟得村長的一片苦心。

丑奴再次開口,聲音冷下來:“老人家此話當真?適才我可說過,老人家只需如實回答,莫要自作聰明。”

這話村長打了一個寒噤,眼睛咕嚕嚕轉,不待他開口,一個稚拙的聲音從后響起。

“老頭兒怎麼睜眼說瞎話,前幾日我才見過云嬸……唔……”小孩兒話音被他旁邊的大人捂住。

然后為時已晚,只見為首那位英俊的年輕男人對著小兒招了招手,作隨意且毫不費力。

小兒起,懵懂地走上前。

呼延吉探出手,一把將小兒拉到馬背上,落座于前。

小兒的大人慌得想要上前,卻被兵甲衛攔住。

呼延吉看著懷里的孩子,問道:“喜不喜歡騎馬?”

小兒見自己父母焦急,有些怕了,可一聽騎馬,兩眼晶亮,什麼都忘了,只有眼前,歡喜道:“喜歡!”

一聲鞭響,眾人就見黢黑的馬兒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小兒開始不敢出聲,頂風吹了一會兒,便開心地舞雙手,這位將軍的雙臂像石頭一樣穩穩地環著他,不擔心掉下去。

“帶我去云娘的住,我贈你馬兒,如何?”呼延吉說道。

小兒的一顆心歡蹦起來,想也不想,揚指道:“將軍走這邊。”

呼延吉按照指引,驅馬行到一方小院前,帶著小兒下了馬背,忽然有些張,手心發汗,再見到,他要怎麼開口?

“是這里?”

小兒狠狠點了點頭:“前兩日我才見著云嬸子。”

此時丑奴已帶人從后跟上,村民們隨其后。

呼延吉走上前,屈指敲響院門,院沒有半點聲響,一顆忐忑的心越來越沉,又敲了一會兒,仍是無人回應。

于是睇了一個眼,護衛上前,揮刀破開院門。

院門打開,呼延吉走了進去,院子里還晾曬著野菜,此時幾名兵甲衛進到屋里,看了一圈,出來回稟,屋無人。

“咦?怎麼會沒人呢?”小兒飛跑進屋,又跑了出來,疑道。

們?”呼延吉問道。

小兒點頭道:“還有一個像仙一樣的姨姨,不過不是我們村兒的人,但咱們村兒的人都喜歡,說話溫好聽著呢。”

這時村長走了來,不敢再瞞:“云娘曾帶了一個子來,那邊有一名秋水的丫鬟,別有兩名護衛裝扮的男子,時常守在院周圍。”

“可知們去哪兒了?”呼延吉追問道。

“這個小老真不知道,前些時村路封了,直到有一日們從后山下來,說外面戰事平息了,小老便召集大家伙把村道清理出來。”

村長見這些夷越兵不像兇惡之陡,也就不再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呼延吉心中一,問道:“們說戰事平息了?”

“是。”

若如這村人所說,江念們必是得知了外面的戰況,可會去哪兒呢?

小兒抬頭看著這位威風的大將軍,很是羨慕,可他為什麼不開心呢,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沒有一點

既然人已不在村子里,呼延吉也就沒必要在這里繼續待下去,留了一名護衛在此看守,若人回來了,他好知曉。

走之前,他把自己的馬給了那小兒,小兒的父母牽著馬繩仍有些不敢相信,別說是馬了,就是騾子,村里也沒幾戶人家有。

何況還是這種罕見的寶馬。

正待呼延吉轉之際,小兒卻跑到他跟前,說道:“你這馬我不要了。”

呼延吉問道:“怎麼這會兒又不要了?”

小兒牽過馬繩,那馬兒發油亮,像上好的綢緞,小兒在馬項上輕,說道:“這樣好的馬兒,我們家飼養不起,沒有好的草料,它若在我們家里只會可憐,你還是牽走罷。”

呼延吉會心一笑,接過韁繩,又小兒的腦袋,然后翻上馬,向小兒問道:“喜文喜武?”

孩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父親趕朝他屁剜了一腳:“大人問你話呢!發什麼愣!”

小兒便朝空中揮了揮拳頭:“我要習武。”

呼延吉看向那名留守的護衛:“教好這孩子。”

護衛恭敬應是。

“以后若是學了,就到夷越王庭來,給我家小子做伴,要不要?”

此時云水村的人已大概猜到來人的份,那迫人的威,還有男人提到“王庭”,他們知道,這是夷越王族住的地方。

小兒的父母早已激地跪伏在地,此等機遇,像是天下掉下來的一樣。

村子里的人也高興,怎麼能不開心呢,若是從他們云水村走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以后他們也跟著沾

眾人正開心呢,誰知小兒脯:“不,我才不要去給誰做伴,我要去軍營,我要當將軍。”

小兒父母氣了個仰倒。

呼延吉點了點頭:“好,有志氣!”

說罷,揚鞭拍馬而去,兵甲衛們隨其后,馬蹄激起滾滾塵煙,再看時,人已行遠。

呼延吉回了都城,并未去皇宮,而是徑直去了江府。

“怎麼,沒找到我阿姐?”江軻這會兒還起不來,尤其是口,不敢大氣,只能側過頭把呼延吉看著。

呼延吉往他面上瞟了一眼:“你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可是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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