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頭和餘婆子聽著兒子這話,越聽越傷心,越聽越氣憤。
直跪著,低頭垂眸看向地麵的顧承宗,見爹孃不說話,心裡頓時一。
難不……
難不爹孃真的要斷了他的仕途?不再繼續供他讀書了?
暗自深吸一口氣後。
顧承宗滿臉淚水,一臉堅韌之的看向二老:「爹,娘,如今家裡困難,我想……我想從明兒開始,便去鎮上擺攤給人代寫家書,順便抄書賺錢,等……」
話還未說完。
就被二老厲聲打斷。
餘氏臉紅脖子的大聲吼道:「老大,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顧老頭也神慌忙的趕出言製止:「不行,如今正是要關頭,你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全力以赴的去考秀才,考舉人,錢……錢的事兒,等家裡這一批烘籠賣出去了,就能拿到第一筆錢,後續還能繼續編烘籠拉倒更遠的地方去賣,有爹孃在,錢的事兒不用你心,你好生溫書備考纔是最重要的。」
聽著這話。
顧承宗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副得熱淚盈眶的模樣,跪著抱住父母的一個勁兒的愧疚道歉,一個勁兒的連連保證。
「爹,娘,兒子一定會拚盡全力去考的,即便明年考不中舉人,怎麼也得考上秀才才能對得起爹孃和全家人的支援。」
顧老頭和餘婆子見兒子知曉心疼他們,恩著他們多年的付出,還給描繪出了那麼好的藍圖,兩個老人含著淚笑得甚是欣和滿足。
二房的米氏知曉今晚公婆和大伯哥,肯定又會在屋子裡背著他們談事兒。便提前躲進了茅房。
等聽到公婆房間有靜了後,這才悄悄躲藏在顧南山曾經住的那個屋子裡,放緩呼吸聽。
當聽到大伯哥再次以退為進,哄得公婆要繼續掏錢供讀書時,而且,爹孃還要繼續讓他們編製烘籠去更遠的地方賣時。
米氏頓時就氣得咬了下,又氣又怒的無聲流淚。
眼前就要下雪了。
這天寒地凍。
後麵編了烘籠出來拉去遠地方賣,還不得是男人的活兒……
三弟被分出去後,公婆這是又要把男人,當顧家的下一個騾子使喚呀。
不行。
得趕想辦法儘快分家才行。
在彭大夫的盡心醫治和照顧下,顧文墨終於被救活了過來,但那手卻徹底廢了。
北風呼呼的刮著,天很是沉。
葉青把四個虎子從地裡拔回來的紅蘿蔔,白蘿蔔,以及弄回來的青菜葉子清洗乾淨,然後放進罈子裡泡酸菜以及泡酸羅卜。
等過些時候,就能吃上酸菜魚,酸菜麵,酸菜疙瘩了。
剛才把塑料手套給取下來。
下一瞬。
顧南山便急忙把烘籠遞了過去。
「媳婦,快拿著烘籠烤烤手,別凍著,免得手會生凍瘡。」
「我不凍的,剛剛洗菜和洗蘿蔔可是用溫水洗的,一點也不凍。」
「手上有水漬,冷風一吹立馬就會凍手了。」顧南山執意的把烘籠遞了過去。
葉青笑嘻嘻的接住,上下翻著手在烘籠上烘烤著。
聽著呼嘯的寒風。
聽著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
撥出一口白煙,一臉開心笑說道:「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不過,那烘籠應該會很好賣。」
顧南山點點頭:「嗯,肯定會好賣的,尤其是鎮上買的人一定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