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凝的眼睛很快又轉開了。
那態度和之前并沒有什麼區別，仿佛對而言……他真的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商冕原本并不打算過去的，但此時，在抿了抿后，他卻是直接抬腳走了過去。
大排檔的服務員很快上來，“你好，想吃什麼？”
商冕指著喬意凝，“讓過來點菜。”
他的聲音平靜卻強。
帶著上位者的命令。
對面的人一頓，但很快應了下來。
當他走進去跟喬意凝說這件事時，喬意凝也沒有說什麼，只默默地拿了菜單出去。
“你好，請問你想要吃什麼？”
的語氣聽上去并沒有任何的異常。
就連角上的笑容，都跟剛才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一樣。
商冕盯著看了一會兒后，這才將菜單接了過來。
但他也不說話，只盯著那張沾滿污垢的菜單看。
“如果你還沒想好的話，那就先看著吧，想好了再點。”
話說完，喬意凝轉就要走，但下一刻，他的聲音又傳來，“我不知道吃什麼，你能給我推薦一下嗎？”
他的語氣聽上去還算正常。
喬意凝的腳步在頓了一下后，到底還是折了回去。
“上面的是我們的招牌菜。”
“我不吃辣。”
“那你可以選下面的粥和小菜。”
“我不想吃粥。”
商冕的話說完，喬意凝突然沉默了下來。
等他抬起頭時，卻發現正皺眉看著自己。
“沒有別的推薦了麼？”他問，“你平時在這里就是這麼工作的？”
喬意凝深吸口氣，臉上又展開了笑容，“那建議你吃個面吧，我們這邊的面都是用骨頭熬的湯。”
“那就這個吧。”
商冕終于說道。
喬意凝也沒有停留，直接將菜單了回去，轉就要走。
但下一刻，商冕的聲音卻傳來，“你們這邊幾點打烊？”
“還有一個小時。”
商冕嗯了一聲，卻沒再說什麼。
喬意凝回到了前臺，先幫他往廚房下了單，然后回到旁邊的休息椅上，開始回復自己學生的消息。
“怎麼樣？”旁邊的人卻是湊了過來，“我說他一直在看著你吧？果然是這樣，你們認識對嗎？”
“不認識。”
喬意凝的回答很快。
但面前的人明顯不信。
喬意凝也沒有再說什麼，只低頭繼續回復著消息。
廚房很快將煮好的面端出來了。
上菜并不是喬意凝的工作。
這次的同事過去倒是沒有被為難了，回來后還跟人說起了商冕。
“他長得好帥，而且很有氣質。”
“對對！我也有這個覺！而且我覺得他很眼，該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你快搜一下。”
兩人在旁邊說的熱火朝天。
喬意凝沒有回答，甚至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
商冕在吃完了那一碗面后也直接結賬離開了。
原本喬意凝旁邊的人還等著他跟喬意凝說什麼的。
看見他就這麼走了，頓時失，“原來你們真的不認識啊？我還以為是你騙我的呢。”
喬意凝沒有回答，只默默地低頭著桌子。
歷城已經進了冬天，手只在冷水中過一遍都覺得刺痛骨。
但喬意凝已經習慣了，再次將巾擰干后，才起去換服。
深的外套已經穿了好幾年的時間，哪怕洗得再干凈，那劣質的外皮也控制不住的落，看上去深一塊淺一塊的。
不過這樣的裝扮在深夜中也并不奇怪，也不會有人看。
當獨自走到小區樓下時，發現商冕已經等在那里。
他不再坐在那暗的灌草叢，而是站在路燈下，眼睛也明晃晃地盯著看。
喬意凝的腳步一頓，然后深吸口氣，朝他走了過去。
“還真是一個小時。”他說道。
喬意凝沒有回答。
“我剛才還去了一趟醫院。”他說道。
這句話倒是讓喬意凝的瞳孔微微一！
“我見到譚宴從了。”他繼續說道，“真可惜啊，他好像……真的不會醒了。”
“你閉！”
喬意凝的牙齒忍不住咬了。
商冕看著，角的笑容卻是更深了幾分。
不可笑嗎？
真的……很可笑。
看見他出現時，緒沒有任何的起伏，如同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卻在聽見譚宴從的名字時，如此的激。
“這話是他醫生說的。”商冕說道，“你現在這樣看著我也沒用。”
喬意凝不說話了。
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直接側過往單元樓里面走。
但下一刻，他的聲音卻從后面傳來，“但是喬意凝，就你現在的工作和勞所得，可以供養他多久？”
“你還有孩子，甚至還要養他妹妹。”
話說著，商冕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喬意凝，你真的是個傻子。”
“你們甚至都沒有結婚，憑什麼要供養他妹妹？”
“我愿意。”
喬意凝這個回答就好像是一團棉花，直接堵住了商冕后面想說的話。
他的表也都消失了。
“像你這樣的人當然不會理解。”喬意凝又繼續說道，“你不會明白這樣的付出，是因為……不會有人對你這樣。”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個詛咒。
商冕的拳頭立即握！
但很快，他又笑了出來，“是吧？這麼說來，喬意凝你還偉大的。”
“不過你想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我的兒……又憑什麼跟著你吃苦呢？”
他的話說完，喬意凝的腳步立即停在了原地。
也很快轉過頭，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的足夠清楚了吧？”他卻是說道，“你的經濟條件差就算了，甚至連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樂樂是我的兒，有資格最好的東西，為什麼要跟著你吃苦？”
“商冕，你說過你不會跟我搶孩子的！”
“那是之前，我現在后悔了。”商冕說道，“不行嗎？”
“你……”
商冕卻不等再說什麼，只干脆的轉，“就這樣吧，我會讓律師來理這件事。”
話說完，他也抬腳往前。
“商冕！”
喬意凝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但他的腳步卻沒有任何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