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40章 娶媳婦,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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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裴銘躺靠在屋檐下一張竹編藤椅上,看著西邊天空火紅的晚霞。

不遠水池里時不時傳來十幾只白鴨“嘎嘎嘎”的聲。

“給。”

松木遞了一個不知名的水果過來。

“山里采藥的時候摘的,甜的,洗過了。”

幾天下來,松木見這人藥也喝了,飯也吃了,再沒有將和爺爺當壞人那般防著,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

裴銘看了眼果皮上還殘留水珠的青皮水果,手拿了過去,水珠也不,就這樣咬了一口。

微風掠過,送來一清涼。

許是陌生靜謐之地,平日里的警惕與凌人氣勢都了許多,竟與松木聊了起來。

“你們子,這輩子最想要什麼?”

松木坐在一條小矮凳上,正托腮看著白鴨,一邊啃著水果。

忽地聽了這個問題,眉頭微微皺了皺。

鄉里鄉親見面,見面不過是問“吃了沒”“吃了什麼”“要不要來我家吃點”這樣的問題。

要麼就是談論“我家鴨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死了兩只”“家里的水牛這幾日好像瘦了”這類稍微有些深度的話題。

至于“子這輩子最想要什麼”這種明顯超出日常聊天范疇的話題,松木還沒想過。

扭頭看了眼旁之人。

只見他目視前方,神似是有些落寞。

看樣子,好像不是真的在問,只是有而發。

松木覺得吧,這人了傷,又很難過的樣子,雖然不悉這種問題,還是著頭皮想了想。

“桂花姐姐說,找個老實疼媳婦的人嫁了。”

“老實疼媳婦?”

裴銘輕聲重復著這句話。

“那若是男子不止疼媳婦,還是權貴人家的公子呢?”

松木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桂花姐姐沒說過啊,再說們也沒機會遇見權貴人家,哪里知道。

“……我肯定不樂意嫁到這種人家?”

裴銘終于,側了側頭看著松木。

“為什麼?”

“去年冬天跟爺爺去縣城趕集,回來的時候見很多人圍在一起看熱鬧,我好奇就找人問了問。

“說是城里有一個富戶的 正室,因為買首飾的事打了一個妾室,大冷天的了那個妾室的外

“我見那個富戶就站在一旁,也不攔著。

“所以我就覺得,有錢人家破事太多,老婆都娶了好幾個,太煩了。”

裴銘從來沒有從一個子口中聽過這樣的話,神微微一暗。

“若是那男子十分寵那個妾室呢?如果你看到的那個富戶,不是無于衷站在一邊,而是上前將正室拉開呢?”

“那也不。”

松木搖頭。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別看有的人平時看起來很講理的樣子,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

“我再說件事,咱們縣城附近還有座大城,滇寧吧。”

忽地聽見“滇寧”二字,裴銘怔了怔。

他這幾日在查松丘善的事,也因為考慮到傷勢痊愈前,不想自己的任何信息。

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問過祖孫二人,這里距離滇寧遠不遠。

現在聽松木的意思,應該不會很遠。

“你還要不要聽?”

松木看到他走神,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繼續說。”

“滇寧縣衙里一個師爺還是什麼的,反正就是當的,據說在外面養了個外室,喜歡得不得了。

“那當的在外面給那外室置了宅子,里面丫鬟小廝婆子都有,聽說比正室都有面。

“結果你猜怎麼著。有一次,正室趁那個當的公干不在家,帶上一伙人闖進外室的宅子,說什麼外室勾引老爺,讓老爺子出了問題,大白天就將那個外室活活給打死了。”

聽到這里,裴銘渾一震。

他的依依,會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自己的嗎?

那時候,他跟提過幾次,以后會抬了份。

不是以自己春闈在即為借口,讓自己以后再提,就是閉口不言。

難道,就沒想過要做自己的人,早就決定好要離開自己,所以對份之事毫不上心?

憶起二人在一起的甜過往,恍然到,那些溫時刻,很可能都是依依為了麻痹自己而做出的假象,眼角慢慢蓄了淚。

“……后來啊,正室就淹死了…… 都說是那個師爺暗中做的手腳。”

后面的話,裴銘斷斷續續聽完。

松木嘆了口氣。

“所以你說,就算妾室有男主子護著,又有什麼用,正室想要弄死你,理由能找一籮筐呢。

“要我說啊,就是錢多惹的禍,沒事娶那麼多媳婦干嘛,給自己找罪不說,那些人也不好過啊。”

最后得出一句結論。

“找媳婦,一個就夠了。”

一番話說得松木口干舌燥,正準備回屋取水喝,忽然瞟見裴銘眼角居然紅了。

本還想問他要不要喝水,現在也不敢問。

“咕隆咕隆”喝水的時候,松木覺得這人真是奇怪。

無緣無故問自己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后又一個人悄無聲息坐著哭。

想了想,自己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

臉上一怔。

接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裴銘。

這人的妾室,莫不是也被正室給害死了?!

松木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非常大。

不然他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怎麼說話, 還常常很哀傷的樣子。

自己了傷,喜歡的人又死了,這人實在很可憐。

松木心中涌起濃濃的同,決定以后跟他說話再也不沖了。

裴抿還沉浸在哀傷中,忽地,對面森林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哀傷的緒瞬間被收起。

定睛看去,是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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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徽

青徽縣衙的大牢分,為兩種。

一種關押普通犯人,牢房都連在一起,由牢頭和獄卒統一看管。

另一種,則是單獨的一間,里面關押的,通常是十惡不赦或者萬分重要的犯人。

“你來了?”

側躺在牢中的男子渾不堪,臉上也是臟的不行。

然而與這瘆人的牢房不同的是,男子臉上的神卻顯得異常輕松。

仿佛他不是被關在重兵把守的大牢,而是在自己家中休息。

隨著腳步聲停止,兩個人出現在大牢前。

來人正是趙寧尋和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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