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得出神,胳膊突然被人一扯。
回過神來,就見宗言面無表地看著他。
“做什麼?”
宗言示意他看向坐在桌旁的兩人。
厲也轉過頭去,只見剛才還湊在一起說話的兩人,此時一臉莫名地盯著他看。
準確的說。
是柳依依一臉莫名地盯著他看。
而趙寧尋則是非常嫌棄地斜眼瞟了他一眼。
“厲也,你沒事吧?”
“……沒,沒事。”
“真的沒事?我瞧你剛才一會笑一會憂的,還以為你遇著什麼事了。”
“我真沒事。”
要有事,那也是趙寧尋有事,以后總有哭的時候。
柳依依要那些掌柜申時一刻到這里。
申時剛到,讓宗言去正廳看了一眼。
宗言回來說,十七人已經到了十四人,還有三人沒來。
哪三人,柳依依不用多猜也知道是誰。
申時一刻,趙寧尋扶著柳依依去了正廳。
其余幾人也跟了過去。
一出現,早就翹首以盼的十幾人瞬間瞪圓了雙眼。
他們早就聽說,新來的大管家是個有了孕的年輕姑娘。
幾人一出現,他們一眼就認出誰是傳聞中的大管家。
只是,大管家未免太年輕了。
柳依依因為子重,行不方便的緣故。
再加上趙寧尋在邊,讓安心不。
先前為了遮蔽容貌往臉上涂一些東西,現在已經沒有在用。
原主本就生得極為貌,加上現在有了孕的緣故。
單單只看面容,面如溫玉,眼含秋水。
了些的憨,多了些的嫵。
真真是絕佳人。
若不是場合不對,人關系也不對,這些掌柜怕是要忍不住贊嘆一聲“姑娘容貌果然絕世無雙”了。
然而,這麼年輕的姑娘竟然是他們的大管家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足以讓他們暫時忽略掉大管家長得太這件事。
柳依依不著痕跡掃了一圈。
了一人。
不著痕跡扯了扯角。
十幾個掌柜正要過去打招呼的時候,又見鄧元寶最后走了進來。
這些人里,有些人十幾年前就跟著鄧錢通做事。
鄧錢通摳門是有一點,但除此之外,相比較齊陵的其他幾個大商戶,還是比較有人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時一見鄧元寶,有幾人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趕迎了上去。
鄧元寶以前跟著鄧前通來齊陵之時,也見過這種場景。
只不過那時候他是被他老子強行帶來,心里沒把這些人當回事。
如今卻不一樣。
他心里清楚,幾年后,他要獨自應付這種場景。
即便他此時手心出汗,心跳也因為張而加速,他也要盡快適應過來。
柳依依慢慢坐好,將這十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里。
觀察片刻后,將這些人分三類。
第一類就是淚眼婆娑拉著鄧元寶表忠心的人,說一定會好好替主人守住鋪子。
約有一半人皆是如此。
柳依依看得出來,這幫人對鄧家父子,還是有些的。
這一點讓有些吃驚。
沒想到,鄧錢通這個守財奴,倒會籠絡人心。
第二類,雖說也說了些主人節哀之類的話,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自己會盡力支撐起鋪子。
一聽這話,柳依依真想翻白眼。
這話說的,好像沒你們這些掌柜,鄧家的鋪子就做不下去了一樣。
而這最后一類,態度就有些囂張了。
有兩人站起子,不上前去與元寶說些安話,也不來自己這邊打招呼。
柳依依直直盯著那兩人。
想必這二人,就是鋪和酒樓的掌柜了。
兩人早就注意到柳依依在看他們,只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也不與柳依依對視。
其余人這時候已經與鄧元寶寒暄完,又過來跟依依打招呼。
“各位請坐。”
眾人一一坐好,丫鬟們魚貫而奉上茶點水果。
柳依依滋溜溜喝著趙寧尋特地給買來補子的烏湯。
放下茶盅后,得一笑。
語氣不疾不徐。
“似乎,了一個人啊~”
一位上了些年紀,一看就有些老實忠厚的掌柜道。
“大管家有所不知,張掌柜昨日早上出門的時候,被不知從哪里跑來的暴徒打了一頓,子不適,到現在還躺在家中。”
“哦~”
柳依依不經意朝站在一側的厲也瞟了一眼。
“那個暴徒下手也真夠狠的,怎的將人打得這樣重。”
“暴徒”厲也穩如老松,只當沒聽見柳依依的話。
柳依依問道:“那張掌柜是不是也被打爛了?”
“……這倒沒有。”
“也沒被打傻吧?”
上了年紀的掌柜有點跟不上柳依依的思路,不過仍然照實回答。
“萬幸,也沒有。”
他跟不上柳依依的思路,不人還是跟得上的。
一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大管家可能要做的事,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著。
果不其然。
眾人只見大管家淡淡對站在后的人道。
“宗言,帶上幾個小廝,去一趟張掌柜家,將人抬過來。”
又見一位瘦年答“是”。
忽地大管家又吩咐那個瘦年。
“你去看著就行,不要去扯人家或是親自手搬人家,別一不小心將人家老胳膊老給折斷了。”
十幾人聽了大管家的話,臉上已經不僅僅是不可置信這麼簡單了。
一個個驚愕不已地相互對視,以確認自己并沒有聽錯什麼。
心中止不住猜想,這大管家到底是個什麼出?
年紀輕輕,做事怎的這樣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這樣做,委實有些不近人。
柳依依今日見這些人,除了要大概弄清楚這些人對鄧元寶、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外。
最重要的,就是準備收拾一下幾個刺頭。
俗話說的好,新上任三把火。
自己現在可是鄧氏企業的一把手。
不好好擺擺威風,收拾幾個不服氣的挑事者,也對不起自己“大管家”這個份不是。
屋一時安靜下來。
眾人這時候才注意到,大管家邊坐著一位金尊玉貴的公子。
剛才眾人忙著與柳依依和鄧元寶寒暄,加上趙寧尋刻意收斂那一與生俱來的威懾氣勢,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以至于眾人剛才都沒注意到。
直到這時候,才驚覺,大管家邊的那位公子,好生灼人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