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知道姜稚有點害怕自己,所以他盡量放緩音調,讓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嚴厲。
可顯然,姜稚并未意識到這點。
以為只要腦袋垂得夠低,周胤就拿沒辦法了。
后頸被住。
周胤本不需要費多大力氣,便昂起了腦袋。
“阿權跟我說,在他離開之前,你一直都在牛排店。”
姜稚抿著,似有天大的難言之。
而就在這時,一張布滿褶皺的紙條被他夾在指端遞到眼前。
姜稚定神片刻,瞬間眼可見的慌起來:“你……你怎麼找到的?”
周胤松開的后頸,漫不經心的朝傾過去,無法回避的威讓姜稚顰起眉頭。
周胤:“這麼喜歡看帥哥嗎?”
“……”
“看到了嗎?”
“……”
“北歐帥哥給你留電話了嗎?”
那份迫如同有了實質的重量一般,讓姜稚再次垂下了頭,回避他目的審判。
“為了看帥哥,逆向行駛,速度超過一百二。”這時候,周胤仿佛才真正了怒。
“……不認路。著急回來。”聲音輕的跟蚊子哼一樣。
周胤:“著什麼急?”
“怕被發現。”
“被誰發現?”
姜稚做了個抬頭的姿勢,卻又在中途重新垂了回去:“被你們。”
“你口中‘你們’是誰?”
他句句,不給一點思考時間。
“保鏢說,婁先生要過來……”
“他過來,跟你有什麼關系?他能管得了你?”
姜稚似乎要哭了:“他跟你是朋友,我怕……我怕他發現我們不在,會打電話給你。”
周胤換了個姿勢打量:“你到底怕他還是怕我?”
姜稚絞著手指,又不說話了。
周胤盯著頭頂的璇兒:“把頭抬起頭,我又吃不了你。”
姜稚吸了下鼻子:“周胤~”
帶著鼻音他的名字,并出一雙泛著紅暈的眼。
“哭什麼。”周胤擰著眉頭,手在眼角輕輕挲兩下:“又沒罵你。”
吧嗒,眼淚砸在了他的手背上,那雙含波的眼帶著淡淡的控訴:“你生氣的時候……好兇。”
若說剛才周胤還能勉強維持一個嚴肅的姿態,見真的落淚,周胤慌了神,連忙放到椅背,騰出空間后,雙手在腋下一抄,輕松將抱到上。
那微弱的掙扎,對周胤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講,我什麼時候兇了!剛才兇嗎?”
“上回……就很兇。”
關系沒咋進步,翻舊賬翻得到是理所當然。
“上回兇你……”他曲起手指,溫替拭淚:“是被你們氣瘋了。”
“我以為……以為你想要我家的千金方……才把我騙到這里來的。”搭搭的為之前不當行為做出了解釋:“可是你……”
周胤眸深了深,低聲狡辯:“這可不怪我,你忘了,明明是你先親我的。”
姜稚:“……”
不說話,只坐在他上掉眼淚,滴滴答答的,周胤越越心疼。
以前也不哭啊,怎麼現在變得跟淚壇子似的。
“我錯了,我改好不好?現在不兇了吧?”他隔著頭發在耳朵輕語。
就跟塊落了灰的豆腐似的,呼呼的,拍不得,吹不得。
“嗯。”
這個‘嗯’,勉勉強強。
周胤都冤枉死了,回頭放個錄音機在邊上,隨時回放之前說過的話。
“不是兇你,是擔心你,開那麼快的車,還走反道,不要命了?”他語重心長的口吻,讓姜稚聯想起卞時蘊那句——覺他跟你爹似的。
而那只可以分辨真偽的手環,至今都沒有響過一次。
“嗯。”下心底不正常的悸,簡短的回應著。
周胤沒覺得被敷衍,跟以前比起來,姜稚能回一個‘嗯’,對他而言都是該開香檳慶祝的喜事。
“不哭了好不好?被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周胤輕拍的后背,跟哄孩子似的晃了兩下。
“嗯~”臉頰不微微發熱,耳朵尖也在長時間的低語聲中,眼可見的變紅。
“呵~好乖。”他下意識低頭想親吻,卻猛地剎住車,改用手腦袋:“下車了好不好?”
喜歡一個人,就算上不說,眼睛也能看得見,何況周胤又是這樣的明目張膽。
見一不的坐在自己上,周胤陡然升起不好的預,該不會又要哭吧?
“想再待一會兒?”
姜稚忽然在他懷里扭了一下,噠噠的眼眸直視著他:“周胤,我幫你贏個獎牌回來好不好?”
人不能太理智,更不能太獨斷。
這趟北歐之旅是意外,但又像是上天注定。
圣安彼得從父親手里騙走的《千金方》,要用自己的方式討回來。
這僅僅是復仇的第一步。
接下來,要讓所有參與謀害姜家的人,一個一個接應有的審判。
肩膀位置有限,已經沒有多余的位置分給其他人,其他的事了。
他既然不要錢,那就用其他的方式償還。
“你說什麼?”周胤被搞得一愣。
“阿權跟我講,北歐有一個騎比賽,如果拿到冠軍,以后在北歐投的所有項目,政府都會為你開綠燈。”
周胤著,傾注而來的目又深又沉。
姜稚被他目包裹著,心里莫名一,覺好像說錯話了。
不該這麼心急的。
但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你又欠了我什麼?”
姜稚不敢置信,他居然能如此敏銳的捕捉到的心思。
“沒……沒有。”
周胤就覺得自己一味地往懷里塞東西,而轉頭就把這些折現又還給他。
總結一句話就是,他給了個寂寞。
“再說沒有?”
“我想……想試試看。”的狡辯在男人的凝視中顯得毫無說服力。
周胤瞇起眼:“嫌開車不過癮,想試試騎馬?會玩的啊?”
姜稚:“你說的,我的任何請求,在你這邊都是YES!”
“你上趕著去找死,我也說YES?”
“你說話好難聽。”
周胤做了個深呼吸,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妥,語氣一:“我不需要你為了掙什麼回來,我看沒人給我開綠燈,我不也一樣暢通無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