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給他的覺就像居委會大媽,積極調解兩個不和的兄弟,妄想讓他們重新和睦。
但他跟狼崽的矛盾并非想的那麼簡單。
“不要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他的危險程度超出你想象。上回在北歐你能撿回一條命,是你運氣好,并非他心慈手。記住,下次再遇見,不要跟他說話,不要跟他有接……更不要把他當做是我。”
被這麼一說,姜稚立刻打消了友好和談的念頭,點頭:“知道了。”
周胤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天快亮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午后我過來接你。”
“去哪?”
周胤勾:“去拿回你的一切。”
開完新聞發布會,嶺南藥業對姜稚來說如同探囊取,只不過拿回那些以后,也要遵守諾言去奉道。
這一秒,眼神游離,有些慌:“我還沒想好。”
周胤勾著的下:“寶貝兒,你忘了,我說過會幫你。”
“你幫不了我,我已經當著藥神的面答應奉道了。”
人沒有前后眼,若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不會答應的那麼干脆的。
周胤將攏了幾分,下顎抵著,毫不掩飾對的呵護:“即使要奉道,那個人也不會是你。”
……
簽署儀式并不是在公司,而是在姜家祠堂。
姜家上下按照輩分分列兩排,坐在右側首位的是太爺,左手首位本該是太叔公,可太叔公不知何故缺席,換了另外一位叔爺頂替。
中間的紅案子上除了文件,還有祖宅的房契地契,包括被姜啟峰霸占的幾豪宅。
姜博川跟姜啟峰仿佛一夜間夾起了尾,面相都順了。
漆黑的轎車穩穩地停在祖宅門口,姜稚剛要推開車門下去,忽然被外面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嚇得又了回去。
“怎麼有這麼多記者?”看向邊斯文的男人。
周胤回去換了一裳,黑西裝白襯衫,里同系商務馬甲,兩條修長遒勁的大長優雅疊著,鏡片下的眼波瀾不驚:“有記者不很正常麼。”
姜稚抿了抿了:“那你還是不要下來了吧。”
周胤平時行事低調,不喜張揚,姜稚不想他因為自己,被迫暴在記者的閃燈下。
周胤徐徐朝看過去:“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姜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不喜歡。”
“誰告訴你我不喜歡?”某人強詞奪理。
車門打開那一瞬,閃燈噼里啪啦,記者一邊驚訝一邊迅速按快門。
鏡頭追隨著周胤從車門這里,移到另一邊。
骨節分明的大手拉住把手,莊嚴又慎重的將坐在里頭的姜稚迎了下來。
記者更震驚了。
周二何曾給人開過車門?
姜稚剛下車,記者便嘩啦一下圍了上來,周胤出胳膊,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讓蜂擁上前的記者恢復了理智,自覺地退到一米開外。
“姜小姐,聽說您為了繼承家業,選擇奉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奉道的話,您跟周先生的關系該怎麼理呢?”
“據知人料,周先生已經開始籌備婚禮,您要如何平衡這種關系呢?”
在周胤的護送下,記著一邊提問,一邊給他們讓路。
直到聲音都被拋到后,姜稚才開口:“你籌備婚禮了?”
周胤目不斜視:“嗯。”
姜稚:“……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呀?”
“現在知道也不晚。”趁著還沒有抵達祠堂,周胤俯在耳畔輕語:“放心,嫁給我你不吃虧。”
這回姜稚沒慣著他,連忙將他推開:“這是我家祠堂,不可以這樣的。”
周胤挑眉,很紳士的退了一步,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趕來的勞叔氣吁吁道:“大小姐,宗族長老都到齊了,您趕進去吧。”
姜稚看向周胤;“你在這里等我,很快的。”
周胤頷首,目送邁上臺階,直到姜稚的影消失不見,周胤才出口袋里不斷震的手機。
打電話來的是周寒生。
“你特麼不是分手了嗎?”
周胤出口袋里的煙,咬出一銜著,叮,清脆的金屬彈蓋聲。
“分手就不能再復合?”
從周胤宣布分手開始,有關婚禮的籌備全都暫停,親戚那邊周寒生也打過招呼,大家表示理解,婚姻大事的確該慎重考慮。
可人家轉臉就復合。
“周胤,你拿人當猴耍呢?”
周胤彈了彈煙灰:“婚禮的事你們都甭心了,我自己來。跟我媽說一聲,提親的時候,我要那套祖傳的祖母綠,哦,還有的翡翠鐲子也添上,我記得咱家好像還有一只和田麒麟吧。”
周寒生聽得頭皮發麻:“你居然連祖上的玉麒麟都惦記上了?”
“就是看在它是祖上傳下來的,我才開這個口的。”
周寒生被氣笑了:“認祖歸宗也用不到這麼高的規格,你只是提親啊,乖乖。”
周胤吐出一口煙,滿眼憧憬:“我的人什麼都要用最好的,最貴的,這點兒玩意兒,真不夠我看的。”
“你都快把人抬上天啦。”
周胤眼底漾著一片執著的黑:“我就要抬,把抬的高高的,讓高不可攀。”
周寒生:“你特麼干脆把抬我媽算了。你出嫁的時候,咱爺也沒說拿玉麒麟去提親的。”
“他是他,我是我,就問你給不給!”
周寒生在電話那邊呼氣,吸氣。
一邊是傳家寶玉麒麟,一邊是周家的香火傳承。
天人戰了幾秒,周寒生咬牙道:“玉麒麟我可以給,但這回你不會再鬧什麼幺蛾子了吧?”
“不會了。”
他剛說完,就看見勞叔顛顛兒的從臺階上跑下來,周胤連忙掛了電話,又把香煙摘了扔在一旁踩滅。
“周先生,您趕上去一趟。大小姐怕是要出事了。”
周胤神一凜:“帶路。”
祠堂里,姜稚跪在眾人的視線里,纖細的影被投進來的拉長。
“先前是我魯莽,沒有考慮清楚隨便許下諾言。”滿臉誠心的看著面相威嚴的老者:“太爺,我知道規矩,妄言是要家法懲治的,我甘愿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