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黎咋舌,這小孩好像有點過分早了,怎麼懂這些。
“你給我添還嫌不夠哇。”
“那你嫌錢多不?”江樂樂做出了數鈔票的作,賊兮兮的,古靈怪,“喜不喜歡錢。”
“喜歡。”
白清黎說,“多給我搞點兒,再給我轉移幾套房子。我就允許你來找我玩。”
“OK。”江樂樂拍拍脯,聲音都不由得大了,“!地段你挑!”
本來還一臉嚴肅的江霽寧與老丈人白海錯愕地扭頭看這對坐在沙發上的母子。
“……窸窸窣窣聊啥呢?”江霽寧說,“什麼地段?你倆關系很好嗎?”
江樂樂頭搖得像撥浪鼓,白清黎看到了許慕慕掃過來的眼神,眼神里帶著幾分狠,下意識替江樂樂辯解,“不是的,他以為中午要吃大餐,說想出去吃,去好玩的地段吃。”
你爹婚姻都要破裂了就差挨老丈人的打了!你這豬轉世還想著吃!江霽寧有時候真覺得這個兒子是討債來的,他知不知道中午這頓飯是什麼飯?跟斷頭飯沒區別了都!
江霽寧被自己兒子氣得怒極反笑,扭頭看了老丈人一眼,“爸,要不……出去吃吧,在公司里我也怕您吃不慣。”
半小時后,白海看著坐在VIP包廂里的江樂樂,他左手邊白清黎右手邊許慕慕,許慕慕邊上才到江霽寧。
……這個孩子究竟有什麼魔力,居然能把他們這些不識一路的人全都湊合到一起。
關鍵還沒打起來。
江樂樂舉著酷兒橙說,“謝謝白叔叔請我吃大餐!”
白海差點一口茶嗆出來,但是人才五歲,孩子哪里懂大人那些恩怨仇啊,頂著一張傷的臉還跟你天真無邪打招呼,有點良心的人都沒辦法忽視。
白清黎把江樂樂的手下去,“你吃你的,別惹我爸,小心他罵你,不想想自己什麼份,招罵嗷。”
“哦。”江樂樂也不生氣,老老實實小手放下了。
他和白清黎互切,倒像是親母子。
小孩兒這才看向許慕慕,“媽咪,你也吃,多吃。”
他這一聲媽咪,刺得白海臉一變,許慕慕有些坐立不安,這頓飯想來是得著頭皮吃下去了。
白海在兩家小輩離婚前用最后的迫來警告和昭示,他白家的人沒那麼好欺負。
不像外界那般撕小三,扯頭花,可是卻比那些更可怕,知道白家有無數種方法讓敗名裂,甚至不需要他們自己手,只能仰仗江霽寧保護自己,可是這頓飯,江霽寧看起來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定。
許慕慕無比心虛,被制在白海的氣場之下,生怕對方翻臉。
江霽寧知道老丈人這是替白清黎出氣,男人睫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走進來。
“白叔叔!”打招呼的聲音出自申恩娜,“我哥給我發消息說看見你們一家四口來吃飯了,所以我們也來了。”
申恩娜這個說法可有趣了,一家四口,哪四口?
白海,江霽寧,白清黎,還把江樂樂這小混球撥過去了,剩下個許慕慕是外人唄。
對立了。立場一下變了許慕慕孤一人。
“娜娜啊。”白海看見小輩,稍顯親切,“多把椅子的事兒,來坐下,喊服務員。”
“我呢,叔。”申祈走在后面,高大英俊,“你來我們家吃飯也不說。”
這餐廳原來是申家名下的啊。
白海也客氣招呼,最后進來一個盛侑,他說,“我停好車子你們人怎麼不見了?找半天。”
“呦,盛家小子。”白海招招手,“國外回來瘦了啊,之前你媽還說你胖了。”
“我有的,叔。”盛侑樂了,順手在白清黎邊上開椅子坐下,還江樂樂開了瓢包著紗布的腦袋,“小子,喝橙呢。”
“嗯。”江樂樂說,“你要喝嗎帥哥。”
盛侑說,“不了吧,我和你爸喝一款的。”
江霽寧扯扯角。
一個圈子里的人互相熱絡打招呼,獨獨沒有去搭理過許慕慕。
這是一種無形的霸凌,就像是不約而同的孤立,哪怕許慕慕在場,也一下子被無視了,他們都越過了談著,話里話外都是他們關系好,唯獨跟許慕慕不。
這是白海允許的,也是江霽寧默認的。
許慕慕要當小三,就得得了熱諷,和這樣把人得愧難當的冷嘲。
許慕慕坐在一邊臉煞白,想說什麼卻又不上,階級之間的差距巨大且無,這幫人都是白家世,說難聽點就是知道了今天白海在這吃飯,過來替白清黎捧場子出氣來的。
哪怕你上趕著,人也不會看你一眼。
好恥辱……好恥辱,明明是活人卻被霸凌無視的覺好恥辱……許慕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手指都攥了。
白清黎,憑什麼人人都幫著你!憑什麼你們這群人可以這樣冷暴力我!早晚有一天,這恥辱我會加倍還給你!
一頓飯沒吃完,買單先走的是白海,他故意先走,做足了長輩面子,但是他一走,江霽寧就已經知道,兩家其實已經沒得談了。
該談的也談完了,剩下該談的就是兩家的律師了。
目送白海離開,江霽寧緒復雜,不過反正都攤牌了,倒也是省得再瞞。
他對白清黎說,“你想要多份?”
問得真直白。
白清黎的筷子一頓。周圍好友下意識起,給他們讓出了空間。剩下許慕慕沒,才不走呢,死皮賴臉就要留在這里,指不定還能看笑話。
包廂里沉默很久,白清黎說,“百分之十。”
對于任何一個企業來說,百分之十都是獅子大開口。
江霽寧笑得眼神復雜,“太貪。”
白清黎沉默半晌,“是貪。沒辦法,指沒用,你總得允許我指錢吧。”
指沒用……這話是對他說的嗎?江霽寧站起來,一只手拉住了許慕慕,他這麼做,許慕慕才稍微有了些許安全,得救般虔誠看著江霽寧。
“我回去會跟我律師商量一下。”江霽寧說,“你的補償訴求可以再重申一遍給我。”
我的補償訴求……白清黎想起來了,在最生氣的時候,他們曾經互相放狠話互相詛咒,好像要把世界上最惡毒的字眼對對方都說個遍。
在你最無的時候我著了。
你說補償,我卻有些繃不住。
真是諷刺。白清黎吸吸鼻子,抬頭看向江霽寧,眼眶微紅,二人對視,是江霽寧先撇開了臉。
“別那麼平靜,我沒想和你好聚好散。我爸只是看在兩家多年誼上才沒真的發作。可我都要被你瘋了,你怎麼能心安理得呢?”白清黎直勾勾地看著他俊深邃的眉眼,這些年腥風雨都是他給的,每一次的痛苦都盛大浩從上淌過,比恩賜還隆重,要怎麼平靜呢。
“我就要這麼多份,你不給也要給,割也要給。痛得跟我一樣,才算補償。”
江霽寧心頭劇痛,震驚地看著白清黎。
江樂樂坐在椅子上,小一蹬一蹬的,故意不到這氣氛波詭云譎,他主打一個孩子不懂事兒鬧著玩的。
反正我是小孩我說啥都行,干脆把所有的水都攪渾。
“什麼是份呀爹地,是錢嗎?我有份嗎,我和媽咪也想要,我看到之前給人打錢嘞,我也要幫打。”
打錢這個詞語引起了江霽寧和白清黎的注意,與此同時許慕慕的臉大變,一把抓著了江樂樂,平日里楚楚可憐的臉如今閃過一沉,細長的指甲過服扣著江樂樂的肩膀,“江樂樂,你說什麼呢?”
許慕慕努力維持自己聲音里的,好讓自己的緒變化不足以引起懷疑。
在白清黎皺著眉頭看過來的時候,笑著將江樂樂從地上抱起來,那姿勢不是很專業,顯然是不常抱孩子,江樂樂蹬了蹬沒掙扎開,被勒著提在半空中——
“前幾天,聽見媽媽打電話說什麼錢已經打過去了……”江樂樂支支吾吾地說,“媽咪,這是不能說的嗎?”
許慕慕的呼吸一下子了,抓著江樂樂的手愈發用力,“才不是,是媽咪……是媽咪在給外婆打生活費。”
“嗯?”江霽寧問,“是你媽媽又需要錢了嗎?”
又這個字,許慕慕臉稍變,有些不好意思,“我媽前陣子又……又出去賭了,所以我私底下給了一筆錢。”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他還以為是給誰打錢呢。
江霽寧道,“阿姨要錢,可以和我說。”
許慕慕放下一直撲騰的江樂樂,惡狠狠瞪他一眼。
小男孩下意識朝著白清黎方向邁了兩步,又剎住腳。
“我想著給你減輕負擔,也怕……媽媽給你添麻煩。”
許慕慕這話說得賢惠懂事,倒是讓邊上的白清黎冷笑了一聲。
一個人的時候,連后那些麻煩家長都不算什麼。
就在場面有些僵持的時候,門外的助理拿著手機匆匆趕來,“江總,不好了不好了,咱們公司里,有別家人找上門來——”
江霽寧聽見助理這驚慌失措的口吻,推測上門鬧事的人份不低,“誰?”
“好像是……是跟爺一個兒園里的。”
助理將手機遞過去,“說是前幾天爺在兒園里跟人吵架,現在這人真找上來了。”
“……”正好,一起來算算賬。江霽寧面無表地敲了一下餐桌,看了一眼助理,“是對方孩子的家長嗎?”
“是……是珠寶集團的詹總。”助理滿頭大汗,“詹總已經在公司等我們了,他點名要小爺的爸媽賠禮道歉——”
江霽寧嘖了一聲,對許慕慕說,“慕慕,這事兒給我。”
結果話還沒說完,助理指著白清黎說,“不是……不是許小姐,是這位白小姐。”
江霽寧眉梢一挑,怎麼會是白清黎?
“啊。”一邊的白清黎應了一聲,“那應該是我留的聯系方式。”
想起來了,前陣子江樂樂被人在兒園里罵野種,導致江樂樂跟人家咬打起來了。
那會是去救的場子,臨走的時候還撂下自己和江霽寧的大名,讓人家有事來江氏集團找。
“真來找了啊。”白清黎說,“不會真惹到人了吧江樂樂。”
江樂樂吃癟,“我以為你走的時候放狠話是萬無一失呢……”
白清黎說,“我只是想拿著江霽寧的名字裝嚇唬嚇唬別人啊,沒想到唬不住。”
“……”
半小時后,江氏集團的樓下,詹聿看著姍姍來遲的一家三口,眼睛微微瞇起,頗為凌厲——
不對,怎麼是一家四口。
“……”詹聿看見江霽寧的勞斯萊斯車上下來了一個孩子兩個人。
男人后跟著自己的小孩兒,小孩兒一看見江樂樂和白清黎,便大喊道,“爸爸!當初兒園里就是這兩個人,就是他們倆欺負我!這個的就是江樂樂的媽媽,我們兒園里的小朋友都知道是小三!”
聽見小三這幾個字,白清黎扯扯角,果不其然許慕慕變了臉,甚至把往江霽寧后了,楚楚可憐的臉上似乎有眼淚要落下來。
江霽寧立刻用自己的擋住了別人看向的視線,而后走上前對詹聿說,“詹大駕臨,有失遠迎。”
詹聿看見江霽寧,還是給幾分面子,跟著江霽寧去了會議室,一直到會議室門一關,他表不善地盯著坐在最遠的白清黎,“那個人出來。當小三真是當得無法無天了,我的兒子是詹家明正大的爺,的私生子敢在兒園里對我兒子手腳,簡直是找死!誰是白清黎?出來!”
江樂樂攥著小手指站在后面,生怕白清黎真被江霽寧推出去背鍋,結果沒想到白清黎自己出來承認了。
“我在。”白清黎站直了,不卑不往前邁一步,詹聿皺眉,和眼前這個人對視。
人白皙的臉上有一雙清亮的眼睛。
詹聿冷笑,“你還敢出來啊,你看看你當小三,把你家孩子害什麼樣?還手傷害我的小孩,要不是看在江面子上,我早起訴——”
“歡迎。”
白清黎兩手一攤,表示無所謂,看見了江霽寧臉上復雜的表,人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江霽寧,原來你也知道,家里這些骯臟的事,本搬不上臺面。
說完歡迎,還道,“正好我這些日子在和江霽寧準備離婚協議,你要起訴,這些還可以作為江霽寧是過錯方讓他多賠點錢。不過詹,您也別太高高掛起了,您的孩子隨口說別人野種小三,尤其還是對著我這個原配,真不知道是什麼家教,請問在這件事上,您能負責嗎?”
詹聿被白清黎懟得一愣,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地說,“你到底是——”
“我是江霽寧的妻子,也就是當初去兒園接走江樂樂的人,請問您對于我的份是有什麼質疑嗎?我和江霽寧的結婚證是蓋了章的,你們詹家從上到下張口就來我是小三,我同樣可以對你進行起訴!這是對我的人格侮辱!”
一句話打了三個人的臉,不僅讓詹聿大為震驚,還同時膈應了一下江霽寧和真正的小三許慕慕。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詹聿帶來聽證的金牌律師都有些茫然。
詹家小爺口口聲聲說是小三,兒園的老師也這麼說,他們才這樣鬧上門來,怎麼……怎麼是真的原配啊!
詹聿這才把視線放到江霽寧后那個看似弱的上,男人猛地想通了什麼,那個人才是小三,才是私生子的母親。
他還以為是江霽寧的書呢!
詹聿直接推開椅子站起來,對著白清黎道,“你一個原配,跑去兒園接自己丈夫的私生子?!”
聽聽,這話多諷刺啊。連同為男的詹聿都覺得不可思議。
天底下還有哪個原配會這麼善良跑去接外面的小三生的孩子啊!
也難怪兒園的老師們都沒察覺出來異樣,還以為白清黎當真是小三,這才不拿當回事!
如今白清黎站在這里,大大方方接詹聿的審判,甚至有空走上前去,開了詹聿剛才坐著的椅子,冷艷的臉上寫滿了決絕,沖他笑了笑說,“怎麼,不可以嗎?”
詹聿后的律師大吃一驚,立刻道,“我們……我們小爺當初……”
“孩子小不懂事兒,頂多就是沒家教嘛。我們詹日理萬機,肯定是疏于照顧孩子,這才能讓一個小孩滿都是小三野種這種難聽的詞匯吧?”
此話一出詹聿臉一變,邊的兒子也立刻低下頭去,他只能道,“江霽寧,管管你現在這個老婆——”
顯然白清黎和江霽寧婚姻的復雜程度讓一向果斷的詹聿都有些理不清,甚至了陣腳。
“管?”白清黎說,“他管得住自己就不會有這個孩子,更不會讓我這個做妻子的,懷著痛心疾首的緒,去兒園里收拾江樂樂的爛攤子!你不是要算賬嗎,好呀,來算!算算你們詹家在無知的狀態下辱我多次,算算你們瞧不起江霽寧的兒子多次,我算完你的賬,再跟江霽寧算賬,統統算清楚!”
每說一句話,詹聿后律師的脖子便起來一分,他手里拿著的文件都夾了,本來是想給白清黎一封律師函,讓這個囂張的小三在圈子里抬不起頭來,現在好了,找死找到人家正主臉上去了!
江霽寧站起來,怕白清黎和詹聿鬧得太難看,只能上去一把拉住了白清黎的手,“我們是婚,所以詹家小孩才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罵人,不知道就可以辱我?”白清黎犀利的反問讓詹聿都啞口無言,“怎麼,江樂樂就是活該被人罵嗎!如果我不去,這個孩子怎麼辦!這個孩子要被詹聿的兒子攻擊為野種!我就是太圣母太大發慈悲,才會想著替你們江家兜這個底!”
“江霽寧,你一定要在我對面嗎?”
說到后面,詹聿的律師都聽不下去了,哎呦這原配真是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太仁至義盡了,掏心掏肺都可以算上了……
“還有你,詹聿。”
白清黎現在屬于是無差別攻擊,頭一轉,直接住了詹聿的下,這個作讓大家都嚇一跳,這也太膽子大了吧,好歹是詹家太子爺——
人手,手指收攏,用力到讓詹聿都覺到了痛意。
他已經分不清這是他自己被痛了,還是從……白清黎上傳過來的痛。
詹聿沒反抗,高大的軀投下一片影。
“你這個不分是非又狂妄自大的人,能不能管好你的小孩,別讓他在外面霸凌別人?江樂樂的份不是他到攻擊的理由,你今天敢找上門來,就說明你不覺得自己的孩子在外這樣做是一件錯誤的事,你打心眼里覺得你孩子的份,比江樂樂高貴。”
一字一句,直勾勾盯著詹聿的臉,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江樂樂也躲在角落里,直勾勾看著的臉。
“事實上,我并不覺得你兒子這種滿口臟話的小孩比江樂樂要高貴到哪里去。”
詹聿的瞳孔驟然。
“我白清黎報了名字就不怕別人找上門來算賬,詹。要打司還是要打架,我都奉陪。”
白清黎猛地收手,這作令兩個大男人都有些震驚。
凜冽,浩,像一場豁出去的傾盆大雨。
白清黎,當初為什麼你會選擇去兒園接江樂樂呢,你不覺得自己去接一個小三的兒子,是一種犯賤倒嗎……
詹聿給不出回答,江霽寧也無法理解。
也許這個答案只有當事人知道,白清黎冷笑一聲,眼里似乎是噙著淚,回頭瞪了一眼在角落里的江樂樂,“給我添麻煩。”
江樂樂著手指,“我……我下次不會……”
話音未落,白清黎直接撞開了詹聿的肩膀,后江霽寧追上去,被甩開了手。
“你一定要鬧到慕慕的事人盡皆知是嗎?”江霽寧難掩憤怒,“鬧這麼大,就為了讓圈子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慕慕是破壞你婚姻的那個小三是嗎!現在詹家也知道了,你滿意了嗎!”
白清黎看著追上來的俊的男人,沖他笑了笑。
“是啊,滿意,特別滿意,我恨不得現在去找記者開個采訪,讓鏡頭對準你好好問問當小三爽不爽!你和許慕慕要是折騰不來,我這個當妻子的要不要幫忙扶一下!”
“白清黎你住口!”江霽寧無法想象有朝一日能從白清黎里聽見這些,瘋了嗎!一定要讓外人這樣看笑話嗎!
江霽寧看不慣白清黎現在總是違逆他的樣子,和當初他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完全不同,“當初你不也是小三嗎!是你破壞了我和許暖暖的,若不是這樣,我如今能把慕慕接回來嗎!”
白清黎如遭雷劈站在原地。
詹聿表更是目瞪口呆,英俊的臉上寫滿了錯愕,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律師,律師也趕豎起耳朵聽,聽聽還有什麼更勁的!
“那你當初怎麼不娶許暖暖啊,跑來娶我。”
“許暖暖死了!”
江霽寧聲嘶力竭吼出一句話,“你在我眼里跟殺人犯沒區別,懂了嗎?我外面有人和兒子你也管不著我白清黎,這是你自己做的孽!過錯方?我最大的錯是娶你!你才是真正的小三!”
“原來如此。”白清黎的聲忽然低下去,好像是聽見了自己的最終宣判,也沒了力氣掙扎。
用力睜著眼睛,沖江霽寧鼓鼓掌,“原來如此,原來這麼多年,我,我白清黎,才是那個小三。”
“我是小三,哈哈。”
白清黎那麼多年掏心掏肺,換來一句才是真正的小三。
暖暖死后這些年,原來他一直是帶著這樣的緒看待白清黎的,所以才會不管如何示好,他都只覺得惡心。
江霽寧不留余力在上施加的恨意就像是一把把刀子,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刺進白清黎的。娶,就為了報復。
有時候白清黎真覺得老天爺不公平,憑什麼江霽寧有錢麗強大,就可以憑借這些,恃靚行兇。
江霽寧,你知道嗎,你說話就仿佛在殺人。
江霽寧似乎是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火。白清黎眼里的絕和痛苦都已經……到了快要溢出來的程度了,連最開始上門鬧事的詹聿一行人都有些無措,站在一邊沒敢出氣。
白清黎,我既然視作你為死敵,為什麼被你這樣看著,我會覺得……痛苦。
瞳孔漆黑,仿佛一個槍口,對準的是江霽寧的臉。
白清黎抿得發,說,“果然你一直都把許暖暖的死怪在我頭上。”
“如果不是你,不會心慌之下出車禍……暖暖開車向來穩妥。”
“早知道這樣我親自開車撞死好了。”
白清黎麻木地看著江霽寧,“還省得你現在懷疑我是殺人兇手都找不到證據呢,江霽寧。我多給你省力。”
江霽寧心臟都快要跳停了,怎麼敢這麼說話的!
“白清黎你!”
江霽寧話還沒說完,白清黎就已經甩開他的手了,“真慶幸你今天跟我說這些,要不我還真以為我是你老婆呢。”
說話口吻好嘲諷,白清黎。江霽寧眼里的已經豎起了全的刺,和過去卑微討好的樣子截然不同。
詹聿站在一邊,見深呼吸一口氣直了子走出去,下意識還給讓了讓,白清黎看他一眼,詹聿結上下了。
這人……詹聿給自己的律師使了一個眼,律師跟著詹多年,一眼看明白了,在白清黎走后馬上跟了出去。
而詹聿,則是主找臺階,拉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說,“給江樂樂道歉。”
小孩子有些不甘心,卻還是迫于父親的威嚴作老實狀。
詹聿突然改變的態度讓剩下的人有些意外。
畢竟他剛想到一件事,白清黎白清黎,不會是……城南那個白家吧。
江霽寧要結婚也定然不會娶無名之輩,這白清黎指不定是白家那個低調的千金大小姐。
江霽寧說,“詹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沒調查清楚,我也有責任,不該這樣攻擊你的家庭員。”
詹聿到底是做生意的,能屈能,還給面子,“江總高抬貴手原諒我這個不的兒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為表誠意也愿意投名跟江氏集團合作共贏。這件事雖是孩子的無心之失,我作為家長有責任負責到底,一直到你滿意為止。”
江霽寧著眉心,俊的臉上出現些許忍,想到江樂樂的委屈,更想到了剛才白清黎臨走時,那對他失頂的眼神。
白清黎,你讓我不安。
“最近我事比較多,詹先回去吧,孩子的事,我會派我助理跟你對接。”
呦呵,不好糊弄。
詹聿嘖了一聲,按著自己小孩的頭對江樂樂道歉,小孩掙扎了一下,老老實實道,“對不起,江樂樂同學。”
江樂樂沒吭聲,詹聿又給自己兒子背后來了一下,直接把小孩兒打哭了。
“道歉,以后還敢這麼說同學嗎?”
“再也不敢了,對不起江叔叔,對不起江樂樂同學!”小孩哇得一聲嚎哭出來。
江樂樂不不愿地轉過去,躲到了江霽寧后,還翻了個白眼。
才不接呢!要接了,白清黎的苦就白白吃了!
江霽寧態度也比較冷峻,“詹總先請回吧。”
擺譜。詹聿扯扯角,拉著那自己被打哭的兒子從辦公室離開,江霽寧收回冰冷的視線。
就在此時,他的助理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忽然間驚呼一聲。
“江總!”
江霽寧怒目而視,“又怎麼了?”
“暖暖小姐當初的車禍……咱們好像有新的證據了!”
助理手機上是一個新聞的app報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幾年前的案子被翻出來了,好像有新的線索,暖暖小姐的車禍似乎是人為的!”
那一刻,江樂樂和許慕慕齊齊變了臉。
尤其是許慕慕,暗暗攥手指,還在觀察著江霽寧的表。
江霽寧聞言,呼吸一滯,他一把拿過手機,腦子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便對助理道,“把這個報道立刻給我,還有聯系他們背后的!”
江霽寧還在辦公室里理許暖暖當年車禍的事,白清黎已經快步走到了樓下,公司前臺邊上站著一個男人,人群中也扎眼得很,長手長高挑筆。
看見白清黎走下來,他沖揮手。
白清黎腳步一剎,“盛侑?”
“我沒走呢,剛才飯局太尷尬,申恩娜喊我留下來接你。之命送你回去。”
盛侑的話意有所指,方才那頓飯確實尷尬,小三私生子齊聚一堂,氣得人不上氣。
許慕慕想要小三上位,也得得了這力才行。上流社會的圈子,可沒那麼輕松進來。
白清黎扯扯角,想到剛才辦公室里的沖突,自嘲地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
“怎麼是笑話,做錯的是寧哥。”
盛侑領著往外走,他車子停在外面,白清黎看見的時候愣了一下,“你也有?”
盛侑腦門上仿佛出現了一個問號,白清黎拉開副駕駛的門,“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江霽寧的車。”
……連車的型號都撞了啊。他倆品味至于這麼像麼。
盛侑坐進駕駛座,“下次不開這輛出來了。”
“為什麼?”
“不想當替。”盛侑咧笑了笑,他發車子前,從車子前面的兜里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了白清黎,這才發了車子,“你剛在上面沒和寧哥起爭執吧?別又傷了。”
白清黎看了一眼文件,呼吸一滯。
這是……
“之前不是說要去查許慕慕嗎?”盛侑努努,“給你搞來了一堆的資料。”
白清黎稍微掃了一眼,上面確實資料不,還有許慕慕媽媽的資料,容上說媽媽嗜賭,欠了一屁債,后面就通過跟人睡覺的方式來抵消一些債務,還聽說媽媽某方面有“絕活”,有些幕后大老板就吃這一套。
這麼勁。
白清黎皺著眉頭道,“們父親的資料呢?”
“沒有。”
盛侑一邊開車一邊搖頭,“們父親好像很早就丟下媽媽和兩個兒跑了,聽說是嫌棄媽媽連生兩個都不是兒子,不想養了,就在某個夜里跑了。這是許家兩姐妹很小的時候的事兒,父親拋棄妻,母親深刺激,后面掙的錢也都是一些邪門歪道的偏財,倆都是這個黃士養大的。”
白清黎心里有些慨。
“許暖暖從小績很好,許慕慕不一樣。”盛侑說,“許暖暖還考上名牌大學當了國外換生呢,然后出車禍死了。”
說到這里,盛侑余瞄了一眼白清黎,看見白清黎正神復雜地盯著這份報告,說,“江樂樂告訴我……前陣子許慕慕給媽媽打錢了,因為他媽媽又去賭了,我本來是想查一查——”
“不可能。”還沒講完,盛侑斬釘截鐵地說,“媽媽因為賭博犯了事兒,前幾天剛從看守所被放出來,許慕慕前段時間不可能給媽媽打錢。”
白清黎一怔。
那江樂樂里的打錢,是給誰打錢……
難道真的是,綁架和江樂樂的那批人嗎?
******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白清黎的表跟著變了變,如果許暖暖的媽媽前些日子被抓了,那麼肯定是在江霽寧面前撒謊了,本不是給自己媽媽黃素麗打錢!
看著白清黎臉上的表,盛侑意味深長地說,“能幫到你就好了,嫂子。”
他開車,角微微勾起,眼神凜冽仿佛能看人心,“不過我很想知道,嫂子,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那個孩子呢?”
白清黎一怔。
“在你眼里,那個江樂樂,是私生子,那麼你們兩個應該是對立的。”盛侑單手開車,另一只手朝著白清黎過去,而后停在半空中,男人下意識停頓了一下,收回了手,聲音低沉,“為什麼你看起來像是……愿意幫他。”
白清黎沒有察覺到盛侑想又收回去的作,只是撇開臉去,清冷的聲音里帶著點悲傷,如同秋天的風。
緩緩說道,“你就當我是圣母心發作吧。其實我也講不上來理由,我也想痛恨他就像痛恨江霽寧一樣,可是腦海里有聲音告訴我,江樂樂那孩子……沒得選。”
垂眸,腦海里掠過江樂樂那瘦削又布滿傷疤的小手臂,忽然間看懂了這孩子一次次向時,小狗一般漉漉的眼神。
盛侑點到為止,并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可不是江霽寧,沒有強迫人的習慣。
覺到了白清黎的掙扎,他便選擇了另一個話題,“我過幾天會帶你去見黃素麗,嫂子。也許對你找到綁架你們的幕后兇手有幫助。”
白清黎一驚,盛侑對的幫助已經超出了“好朋友”的范疇,這讓心跳有些紊,“你幫我太多,讓我有些……”
“難以用?”
盛侑咧笑,漂亮的眼睛瞇起來,他說,“沒事兒,嫂子,我媽和你媽媽關系好,我幫你,應該的。”
“可你是江霽寧的好兄弟……”
“嗯。”
盛侑說,“嫂子會幫我向寧哥保的,對吧?”
白清黎直勾勾看著盛侑好幾秒。
他的臉很白,很冷。不像缺人的男人。
而白清黎是年人,也不是傻子。
盛侑目視前方,單手打轉方向盤,并沒有看白清黎。
男人邊開車邊笑得凜冽,“嫂子,我知道我很帥,你看我干嘛?”
白清黎清了清嗓子,“盛侑,你是不是……”
“嗯?”盛侑結上下了,他挑眉,等著說下去,“你繼續說,嫂子。”
“你是不是,對我——”話還沒說完,白清黎的手機猛地響起來,白清黎了口氣,低頭去手機,也是這個時候,盛侑的眼神暗下去,似乎有什麼緒在他眸底翻滾,諱莫如深。
接通電話,對面江霽寧的聲音凌厲冷酷,“白清黎,我給你一個老實代坦白的機會。”
白清黎茫然,抓著手機說,“江霽寧,你又想做什麼?”
“當年許暖暖的車禍,我查出了新的線索,不是死于意外車禍,的車子,被人了手腳。”
江霽寧的迫過手機傳來,一字一句帶著強烈的恨意,“暖暖出車禍前的一個禮拜,你去國外找過,是不是!”
白清黎的呼吸似乎都驟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