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你就知道哭,你有本事跟傅煙一樣嫁出去,找個有錢的男人,這樣咱們母就能食無憂了。”李蓉啜泣著開始責怪。
傅雨欣狠狠瞪了一眼李蓉,一瘸一拐的上了樓,嘭的一聲門被狠狠摔響,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樓下,李蓉眉心憂變濃,今天去找了傅父,想要用老太婆的百分之十的份填窟窿。
沒想到,他竟然不同意。
想當初他還不是死傅煙的母親娶了自己,他現在有良心了,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媽,傅煙母親死的那晚,他媽可是哭得好像死了自己親兒一樣,避世居。
傅老夫人見第一眼就說:世薄,人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人老心不老,看得準,可惜李蓉怎麼會讓傅父明白,他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李蓉每天吹枕邊風,讓他逐漸忘記了那個孤零零的母親,兩母子的誤會也越來越多,可以安心傅家的好日子。
若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不想跟著傅父過苦日子,心積慮帶著傅雨欣嫁到這個家里,是為了大富大貴的生活,真到了破產那一步,以后的日子豈不苦不堪言……
李蓉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傅父下不了這個決心,那就幫傅父,再不濟傅煙還是他的親生兒,不是想要繼承公司嗎?
到時候繼承一個空殼子和一債務,看逍遙幾時?
李蓉拿出手機撥通了傅老夫人的電話。
傅老夫人平生是個中豪杰,傅家的產業是和已故的傅老爺子一手扶起來的。
老一輩都希子嗣可以繼承家產。
可惜傅父是個立不住的。
傅老夫人明白這基業遲早要敗在兒子手里,便想要一個賢能兼備的兒媳婦。
也是那時候一眼相中了傅煙的母親,瞧噥噥江南人,可人又是個聰明伶俐,甚得歡喜。
教著教著,兒媳婦也有了傅老夫人上的影子。
傅父開始厭惡這個老婆,覺得丟人,便在外頭吃。
李蓉不是唯一一個,卻是那些人中最會花言巧語的,怎麼拿人心,怎麼說好聽話,勾得七魂八竅都為馬首是瞻。
有次,鬧的厲害,被傅老夫人知曉了。
傅老夫人竟然會為了兒媳婦,要和兒子斷絕關系。
也是怕極了,害怕傅老夫人真的斷了關系,豈不是計劃失策了?
那老太婆聽戲,現在一個人住。
為人孤冷,不善言辭,病著病著,腦袋也開始昏了,能記住的人不多,只有傅煙,一提傅煙就眼里翻花的笑。
有時候家里的保姆,會指著喊,“煙煙,怎麼來見了……我的好孫……”
李蓉譏諷一笑,的心頭不是欣欣,是的好煙煙。
心中的好兒媳也不是李蓉,是那個已死的賤人。
“夫人,您怎麼突然打電話了?”
李蓉鷙地勾了勾,“明兒個我回去一趟,你跟老夫人說一聲。”
“老夫人不大想見你。”
“你就說傅家出了事,十萬火急。”
保姆一聽這話,忙應下。
……
巧的是,電話剛打過去之前,傅煙人已經到了長平街三巷的一座中式古宅了。
叩響門,保姆打開門,“煙煙……”
“安姨,我來見。”
傅煙中規中矩的站著,手里拿著一箱茶葉,小臉通紅玉。
穿著旗袍飽滿的好似掛枝的青梅,古典雅致,耳尖墜了兩顆紅寶石,一紅一綠凸顯出來纖長的天鵝頸,薄薄的段。
天生就是穿旗袍的架子,偏尾的發髻,盤了兩綹長發,鬢角干干凈凈,黑發襯得墨綠旗袍深幽了幾分。
雨巷掛著雨霜,常年不見,這頭反倒是連綿雨不轉晴。
“都長這麼大了!”安姨驚訝地從頭到尾的打量。
后頭撐著傘下來的蘇佳煜走得頗慢,手里拿了幾箱禮品。
“鹽城今天下雨,你還穿旗袍來……也不怕凍著。”
安姨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瞧,一看是個男人,角瘋狂的上揚,“是厲?”
傅煙被問得腦子沒反應過來,回眸看了看蘇佳煜,眼中一波秋水倒轉,好像看到了厲南琛與一起回娘家的一幕。
他大概也是穿得很正式,有些笨拙的買了一堆禮品,不大笑,冷著一張臉可那時不時張的眼神出賣了他對的重視。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厲南琛大概不知曉還有個,也不知曉離老宅最近的長平街三巷住著一戶人家,是的親家。
傅煙拾起眼神,干干地笑,“不是。”
“啊?”安姨懵懂的眼神,看了看傅煙,又看向走來的蘇佳煜,“這是……”
“糖糖的哥哥……”
“哦哦。”
安姨認識蘇糖糖,留學回來后是回過一趟家見的。
那時,把自己喜歡厲南琛的事說了。
發了好大一通火,說胡鬧,傅家正是需要的時候怎麼可以結婚呢?
當時委屈就拉著蘇糖糖走了。
其實說的不錯,一直都希自己繼承母親的缽,扶持傅家。
“回來好,老夫人年紀大了后,腦子不清楚,經常把我念你,最想你了,但……你也曉得吧,是個固執的人,刀子豆腐心,在你跟前兒就要拿出刀子那一套了。”
“方才夫人打過電話,說傅家出事了,你也是為這事來的?”安姨不解的問。
傅煙表一變,“李蓉打過電話?”
“哼,這些年對老夫人連個過問都沒有,傅家出了事倒是念起老夫人了。”安姨氣得一歪,邊走邊道。
傅煙若有所思,沉默了下來。
這古宅不如厲家的大,也就是四合院的規制,四四方方的宅子套了一個小宅子,回廊也是一圈套了一圈,四面青石磚墻斑駁劃痕,翻舊的木家都斫雕為樸,綴飾全無,一眼到頭,碧波萬頃,好似明清園。
繞了一圈又一圈,后頭跟的蘇佳煜,小聲問,“你家怎麼跟迷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