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
桃喜像是熄了火焰，沙啞著嗓子問道。
顧雲柒指了指若蘭手中的包袱：“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
桃喜眸閃了閃，垂下了頭：“大小姐請說。”
“你這包袱裏的東西從何來？”
桃喜抬起頭，目遊移不定：“大小姐講的好笑話，奴婢雖是婢，可好歹也在將軍府待了這麽些年，有點銀財不可以嗎？”
口氣不善，卻底氣不足。
顧雲柒也不在乎的態度，這丫頭害怕得手都在抖，上卻還不肯饒人。要麽是格如此，要麽就是在掩飾什麽。
“我說什麽了嗎？不過隨口一問，你這麽激做什麽？”
桃喜一哽，張了張，終是什麽都沒說。
顧雲柒起接過若蘭手中的包袱，緩緩清點出聲：“五百兩銀票，三對耳環，一隻銀簪，還有一隻玉鐲。”
桃喜子僵了僵。
顧雲柒看向桃喜，輕飄飄道：“五百兩銀票，在將軍府二十年的俸祿都沒這麽多吧，是你蠢還是我蠢？”
頓了頓，又在桃喜的目中拿起那隻白玉鐲子：“並非瞧不起你，而是這樣的東西，雖算不上頂好，卻也還真不是你這個丫鬟能拿得出手的。”
顧雲柒沒有瞧不起奴才婢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桃喜默了默，轉看向朱氏。
朱氏後退一步，不耐煩道：“看我做什麽，怎麽來的如實說便是，總歸不是你那破落戶的家裏人給你的就是了！”
平日裏端莊溫的將軍夫人此刻看起來異常的焦躁.
聽了朱氏的話，桃喜咬了咬，眼睛裏淚珠在打轉兒，看起來似乎極為忍。
轉過看向顧雲柒的時候，眼眶裏的淚珠子一下子滾了下來，目中帶了一絕。
“大小姐說的是。奴婢若是說了，大小姐就能給奴婢解藥嗎？”
顧雲柒看了一眼朱氏：“能是能，但是我的問題還沒問完。”
桃喜垂眸：“東西是奴婢的，在夫人房間的。”
顧雲柒挑眉，也沒有問為什麽先前不說，轉而問道：“銀票也是嗎？”
“是。”
“銀簪也是嗎？”
“是。”
“耳環也是嗎？”
“是。”
“還有一副耳環呢？”
“丟……不，什麽還有一副？”
桃喜猛地抬頭看向顧雲柒，目驚恐。
顧雲柒拍了拍手：“王管家，進來吧。”
眾人聞言看向院門，果然下一刻王材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範圍中，隻是他的邊還站著一桃子，正是形憔悴的桃雙。
看到桃雙，在場的除了皇甫長辰和傅容其他人都一瞬間回過味來了，怪不得大小姐抓著桃喜不放，原來還是因為昨兒夜裏的事。
江氏心裏忽然輕快了些，昨天顧思蕖指出來的東西最後查到顧雲柒上也是沒想到的，心裏是有些愧疚的，不得顧雲柒能早些從這事兒裏才好。
王材剛要拱手見禮，皇甫長辰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正事要。”
王材頷首稱“是”，隨後看向顧雲柒。
“大小姐，人給您毫發無損地帶來了。”
顧雲柒點頭：“辛苦王管家了。”
桃雙看著顧雲柒的目中滿是激：“小姐……”
“激我的話回去再說，先把這件事解決了。”
顧雲柒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桃喜。
桃雙神變了變，緩緩開口：“小姐，昨天湖邊的那副耳環不是奴婢的。這副耳環是很久之前桃喜買來送給奴婢的，說是帶一樣的顯得姐妹更深。很久的事了，奴婢昨天慌了神就沒想起來這茬兒。奴婢在王管家和秦侍衛的陪同下回了雲柒閣，找到了這副耳環。”
說著，桃雙從袖口裏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後裏麵正是一對碎玉耳環，款式大小都和昨天的一模一樣。
秦氏點頭：“瞧著確實一樣。”
花氏也跟著點頭：“是像的，桃喜，你的耳環呢？”
桃喜垂首不語。
顧雲柒再次蹲下子，不提耳環的事，隻是一臉認真地觀察著桃喜，看得眾人一頭霧水。
桃喜忍不住對上顧雲柒的目：“大小姐這是做什麽？”
顧雲柒眸掃過臉上忽起的紅，滿意地點點頭：“沒事。我就是看你什麽時候毒發。”
桃喜無言以對，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給人喂了毒不說，還地盯著別人看，看什麽時候毒發……
皇甫長辰彎，他這一趟，可謂是收獲頗。小柒或許還是那個小柒。
而傅容隻是專注地觀察著桃喜，他還是比較好奇顧雲柒地毒藥是哪來的。
“你現在雙頰已經出現了紅，再過一炷香你的整張臉都會布滿紅，會逐漸加深，直到變黑。”
顧雲柒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講述著。
桃喜姿在丫鬟裏算是上乘，十分，在打扮上也一向很用心，顧雲柒第一次看到桃喜站在雲柒閣的院子裏就發現了。
果然，桃喜的緒一下子激起來。
手被綁著又夠不著臉，都不能到，但臉上的驚慌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
桃喜抬起頭看向周圍的人，看到臉的人都不由得後退一步，桃喜立刻轉回自己的臉，向顧雲柒哀求：“不……不……你快給我解藥！大小姐，求您了！桃喜求您！看在桃喜也曾是雲柒閣的丫鬟的份上……求您……”
朱氏看到桃喜激的模樣，不皺眉，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顧雲柒不理會的哀求，繼續說道：“再過半個時辰，即便有解藥，你的臉也恢複不了了。”
桃喜一愣，緒更加激：“不，不要！桃喜這張臉以後還能嫁個好人家的！大小姐！救救桃喜！”
顧雲柒彎忽然開口問了句：“劉嬤嬤是你推下去的麽？”
桃喜想也不想地反駁道：“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話音一落，朱氏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這個蠢貨！
桃喜愣了愣，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急忙搖頭：“不，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顧雲柒點頭，拿出一個黑的瓷瓶：“嗯……這是解藥。說都說了，一點也是說，全部也是說，你是個聰明的，自己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