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出來後，顧雲柒轉看著他，神認真。
“是瘟疫。”
傅容麵不變，似乎早就知道一樣：“嗯。”
顧雲柒擰眉，眸子沉了沉：“你早就知道？”
傅容避而不答，轉而問：“有辦法嗎？”
顧雲柒見他這樣的態度，心遠比剛剛被迫看診還要差得多，心一無名之火油然而起。
咬了咬牙，將心裏的火氣下，扯了扯角。
“有。”
傅容看著角那抹生拉扯出來的笑容，目凝了凝。
“那就救。需要什麽藥材你說，讓人去買。”
顧雲柒不理會他，對著旁邊努力小存在的於永開口：“你，跟我過來。”
於永驚詫，指了指自己：“我嗎？”
“嗯。”
顧雲柒抬腳向木棚旁邊走去。
於永看了看傅容，見傅容點頭，才立刻跟上。
木棚的不遠就是一片森林，隻是正值冬日，顯得有些蕭條落敗。
顧雲柒走近一棵樹，回看向於永，目瞥到傅容主仆也跟了過來，目了過去，假裝沒看到。
“你且看著，就這樣，將這樹皮用匕首輕輕刮下，然後收集起來，清水煮沸，過湯，再加白芷小火煮一個時辰，濾渣，服用即可。”
於永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這樣就行？這……能喝嗎？”
顧雲柒不多說，抬步離開。
“聽的。”
傅容吩咐於永。
顧雲柒走到傅容麵前。
“今日多謝傅公子的款待，雲柒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也不管傅容作何反應，徑直帶著若蘭離開。
“管好裏麵那些人的，今天來這裏的消息，誰都不能出去。”
傅容漫不經心地吩咐著墨澤。
“公子，您明明可以換一種委婉的法子，何苦這樣，顧小姐怕是對您……”
墨澤把顧雲柒的態度看在眼裏，顧小姐那目可比第一次見麵時還要冷。
“委婉？”
傅容笑了笑，目送著子的背影遠去，“你以為委婉的法子能把弄來？”
墨澤了下思考了一會兒：“應該……不能。”
顧小姐這人看不出深淺，且防備心極重，若不是主子以人為由，今日怕是絕不會手。
“你去把們送回去。”
傅容恍然想起這是城郊，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再想起子剛剛決絕的背影，看著那麽聰慧……應該不會走失吧……
“速去。”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
墨澤張了張，“您不一起回去嗎？”
眸閃了閃。
“不了，把安全送到將軍府，你再回來接我。”
墨澤頷首：“是，主子。”
主子應該是覺得顧小姐不想見到他……
……
距離流民安置不遠，顧雲柒主仆正徒步而行。
墨澤趕著馬車追上。
墨澤緩緩放停馬車。
若蘭聽到馬車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小姐，傅公子的馬車。”
顧雲柒不語，仿若未聞，繼續走自己的。
墨澤下車，走到顧雲柒麵前恭敬一禮。
“顧小姐，請您上車，墨澤送您回去，這裏離京城尚有一段距離。您這樣走下去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顧雲柒停了腳步，知道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但不是很想看見某人，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生氣……
自問心態一向平和，可今兒不知怎麽了就是忍不住想生氣。
墨澤咳了咳：“顧小姐，我家主子不在車上。”
顧雲柒挑了挑眉，既然傅容不在，那……
“若蘭，上車。”
“是，小姐。”
顧雲柒作利落地上了馬車，他不在，這馬車坐得就舒服得多。
墨澤忍不住笑了笑，爬上了馬車，主子還真是料事如神，還好主子沒一起來……
……
將顧雲柒主仆送到將軍府，墨澤簡單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告別調轉馬車又出城郊接自家主子去了。
回了雲柒閣，若蘭跟著顧雲柒一起進了房間。
顧雲柒了眉心，提起旁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
“你也坐下吧，又沒別人。”
顧雲柒將倒好的一杯茶推到若蘭麵前，然後自己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累了一天，總算喝上一口水了，那個沒良心的都不知道給們找些水喝！
若蘭坐下，將茶杯握在手中，有些出神。
顧雲柒喝完茶後看到若蘭這副神態，手邊有些發酸的肩膀邊說道。
“你有什麽想問的問就是。”
若蘭回了神，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小姐，他們……是和州一樣的瘟疫嗎？”
顧雲柒驚訝地看了若蘭一眼：“你怎麽看出來的？”
若蘭抿了抿：“若蘭隻是覺得這癥狀十分眼，小姐說瘟疫時若蘭才忽然想起來，這些人同之前還在無山時若蘭下山查探看到的病人是一樣的表現。”
顧雲柒點了點頭：“是。確實和州瘟疫相同。隻是這些人……據我觀察，應該從不是州來的。”
讓生氣的還有這一點。
這瘟疫分明與之前州的瘟疫別無二致，州瘟疫據說是太醫院院守研究了數十日方才找出了解決之道。既然如此，不信，傅容不知道如何救人。而，從州無山歸來，傅容這是懷疑是下的手麽？
若蘭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猶豫道。
“小姐……傅容極皇帝寵信，他接近您……會不會是皇上對您有所懷疑所以授意於他？您就這麽說出了解決之法會不會更惹懷疑？”
若蘭有些擔心，他原以為這傅家公子三番兩次幫家小姐，會是個良善之人，現在看來……
顧雲柒聞言從脖頸下方拉出一銀線，銀線上係著當日冬宴所得的鸞佩。
鸞佩已經不複當日的模樣，當日隻是一塊白的普通玉佩，而此刻它卻通紅，勝似玉。
若蘭眸中閃過震驚：“小姐，這玉佩……原來小姐當日是衝著這玉佩而去……”
顧雲柒到鸞佩在手中的暖意，心裏仿佛也溫暖了許多。
“這鸞佩，於我而言，十分重要。傅容以當日之事為人，如此，還他便是。”
還了之後，十日之期一過，他們兩不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