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顧雲柒的臉就沉了下來。
“所以呢？”
傅容抿了抿有些幹的瓣：“容隻是令而行。”
顧雲柒定定地瞧著眼前的男子，思考著他話裏真實的可能。依著傅容的份，和他那寡淡獨行的格，他連皇後的麵子都敢不給，能命令他做事的人怕是隻有最上麵的那一位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說出來？你不怕被責罰嗎？”
傅容眨了眨眼睛，在顧雲柒震驚的目下緩緩開口。
“容說什麽了嗎？顧小姐怕是聽錯了。”
顧雲柒挑了挑眉，一瞬間思緒紛飛，最後歸於平靜。
“嗯，傅公子確實什麽都沒說，是雲柒聽錯了。”
傅容淡淡應聲：“嗯。”
顧雲柒瞧著傅容近在咫尺的眉眼，這人還真是生了一副好容貌，大概也有生病的緣故，這皮比子的皮都要白上幾分。
注意到顧雲柒遊離的目，傅容的耳子逐漸泛紅起來，咳了兩聲鬆開了按住顧雲柒肩膀的手。
氣氛變得一時有些曼妙起來。
顧雲柒從床上坐起來，理了理頭發，忽然想起一件事，瞇了瞇眸子。
“那，雲柒想問問傅公子，剛才為何要打暈雲柒？”
傅容子僵了僵：“這……”
他方才急之下……
“顧小姐，容今日不適，這棋怕是下不了，容先走一步了。”
傅容握拳放在邊咳了咳，一副病弱虛的樣子。
顧雲柒撇了撇，看了桌上糟糟的棋盤一眼：“也好。那傅公子便回去休息吧。”
傅容點了點頭，就想往外走，腳步裏還帶了幾分淩與急促。
傅容出門檻時，後突然傳來子清脆的聲音。
“傅公子，手不錯。”
傅容頓了頓，加快步伐離開了。
看到某人逃也似的影，顧雲柒忍不住彎了彎角，倒是不曾想到，淡漠疏離如傅容，也能有這副姿態。
隻是，有些事就更加複雜了。
顧雲柒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不傻，不會任由傅容說什麽便信什麽。
假設他說的是真的，那州瘟疫之事又是如何與扯上關係的？這瘟疫本不是的手筆，人雖在州，可瘟疫是何時開始擴散的，從什麽地方開始擴散，這些都不曾知曉。
隻是混在進州府的大夫中診斷了病人之後才知道那應該是人為導致的輕微傳染病。
瘟疫一出，必然會引起大規模的死亡。但，州瘟疫，死亡率極低，明顯背後的人另有所圖。但他圖的是什麽，顧雲柒至今也沒有搞清楚。
……
出了酒樓，傅容看到石階上並排坐在一起暢談甚歡的兩個影，皺了皺眉。
“回府。”
墨澤一愣，立刻站了起來，笑著撓撓頭。
“主子今日怎麽這樣早就結束了？”
傅容瞥了他一眼，墨澤立刻乖乖把閉上了。
墨澤咽了口口水，他真是聊嗨了，居然敢反問自家主子……
上馬車時，墨澤耳邊傳來傅容輕飄飄的聲音。
“切斷那位在顧雲柒邊的眼線。”
墨澤愣了愣，隨即神凝重起來：“是，主子。”
看來主子是決定了。
……
若蘭打開門後看到的便是顧雲柒一副沉思的模樣。
小心翼翼地將門關好。
若蘭走近，顧雲柒看了一眼。
“你來了。”
若蘭頷首：“小姐，今日怎麽……”
顧雲柒搖了搖頭：“不知道，許是他累了。”
傅容的事在搞清楚前還不宜多說。
若蘭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那小姐，我們接下來是回府還是……”
顧雲柒恍然，扶額道：“對了！他剛剛走得太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看向若蘭：“你去知會他一聲，說我明日要去丞相府，不能陪他下棋了。”
若蘭拱手：“是，小姐。”
“賣糖葫蘆嘍！”
“三文錢一串，好吃又好看的糖葫蘆嘍！”
“……”
窗外熱鬧的人聲傳顧雲柒耳裏。
顧雲柒眸微，向若蘭挑了挑眉：“你去玩尚書府，就直接回去吧。我出去玩會兒就回去。”
若蘭猶豫了一下，看到顧雲柒眸中的神采，想到這些日子小姐一直困在府裏，於是應道：“是，小姐。”
若蘭走後，顧雲柒一頭紮進了人群中。
循著腦海中關於淩京城的街道分布圖，顧雲柒順利地找到了淩京城最熱鬧的街道——淩關街。
這條街道上，幾乎都是商鋪，商鋪門口擺滿了大大小小各個類型的小攤。
顧雲柒混進人群中逛起小攤來。
“姑娘，要看看發簪嗎？”
賣首飾的婦人看到顧雲柒看著的小攤，練地招呼道。
顧雲柒笑笑，停了腳步，拿起一簡潔大方的梅花木簪看了看。
“姑娘眼力真不錯，這簪子是我家老頭子昨晚剛刻的，我看你戴它最好看不過了！”
婦人一笑，眉眼皆是笑意。
顧雲柒頷首，知道婦人隻是為了生意才這樣稱讚，但這梅花簪子做的確實致。
“多錢？”
婦人笑得更加開心：“姑娘，隻要一兩銀子！”
顧雲柒彎了彎，一兩銀子也不算便宜了，但也無心去講價，解下荷包，剛準備付錢。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了過來。
“我替付。”
顧雲柒轉頭看過去，男子一青長袍，一雙桃花眼裏風無限，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晃得顧雲柒眼花。
那婦人連忙將銀子塞進了口袋，對來說，誰給不重要，隻要給了就行。
顧雲柒挑了挑眉，收起木簪，看向男子。
男子拉了拉的袖子，指了指人群外麵的方向，示意出去說話。
顧雲柒順從他的意思，頷首，一起走出了人群。
一僻靜的屋簷下。
“雲柒見過二殿下。”
顧雲柒向男子行禮，不知道這人怎麽會出現這裏。
男子斜了斜桃花眼，虛扶了一把。
“這裏就你我二人，不必多禮。”
頓了頓，想起方才子挑選發簪的場景。
“沒想到，顧小姐這般有雅興，一個人出來逛街？”
顧雲柒抿：“偶爾閑著，無事便出來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