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快步走過去，卻沒靠太近。
“找我什麼事？”
“沒……”
池伯年陪著笑臉，把手里的袋子遞給池音音。
“買了點你喜歡吃的，拿著吧。”
池音音不想收。
可池伯年非塞給，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想招來關注，只好收了。
反正只是點吃的。
不值錢。
池伯年松了口氣，笑嘻嘻的打量著。
“瘦了啊，要好好吃飯啊。最近在準備考研了吧？看書復習，別太累……”
“夠了。”
聽不下去了，池音音打斷他，譏誚道。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我……”
池伯年一愣，面僵了僵。
“音音，我是你爸爸，關心你不行嗎？”
“不行。”
池音音果斷的回答。
盯著他，目清冷。
“你的父缺席十三年，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池伯年渾一震，說不出話來。
“沒事了吧？”
池音音不耐煩再跟他廢話，“我不知道你最近為什麼這麼奇怪，我來，是想告訴你，以后不要給我打電話，不要惺惺作態的關心我！”
頓了頓，補了一句。
“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反正，我是早就沒有父親了。”
說完，驀地轉。
“音音！”
后，池伯年，也沒回頭。
走出附院大門，池音音給林蕪打了個電話。
“阿蕪，我今天能去你那兒嗎？”
林蕪當然不會不同意。
“好，我等你，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池音音往文昌道走。
打電話時，林蕪還在圖書館。池音音到了公寓門口，等回來開門。
把行李袋放下，順手翻開了池伯年給的袋子，一看，愣了愣。
竟然，都是小時候吃的零食。
“嘁。”
池音音譏笑出聲。
這算什麼？
八歲后，就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用半個年，和一整個青春期，著等待著父親的疼。
然而，他不給。
現在，不要了，他又要給了？
真是諷刺！
咦？這是什麼？
池音音手一頓，從里面掏出一只信封。厚實的牛皮紙，塞得鼓鼓的。
出來一看，紅的現金，厚厚的一沓。
眉頭瞬間擰，池伯年他……瘋了嗎？
“音音！”
林蕪回來了，跑的氣吁吁。
“不是讓你別著急嗎？跑什麼啊。”
池音音匆忙把錢塞回信封，隨手塞進了背包里。
“我能不跑嗎？”
林蕪瞪了一眼。
先把門開開，“進去再說。”
一進去，林蕪就開始審問。抱著胳膊，瞇起眼。
“老實代，怎麼回事？”
“什麼呀？”池音音微笑，裝傻。
“跟我來萌混過關這招。”
林蕪送了一記白眼，然后猛然湊近，盯著的眼睛。
言簡意賅的總結。
“哭過了，腫的。說吧，和顧總吵架了？”
沉默了兩秒。
池音音不笑了，“看出來了？”
“我是誰啊？”林蕪睨著，“我可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是。”
池音音又被逗笑了。
林蕪：“嚴肅點！”
“哦。”池音音正經起來，嘆了口氣，“不是吵架，是分手了，要離婚了。”
“什麼？！”
林蕪錯愕。
“到底怎麼回事？”
池音音聳聳肩，“沒怎麼回事，和之前預料的一樣，他，和唐名可在一起了。”
簡單的，把和顧西程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就是這樣。”
“憑什麼啊？”
林蕪聽了大怒，“他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這人，怎麼能渣這樣？”
越想越生氣。
“不行！太欺負人了！”
“干什麼去啊？”池音音拉住。
“找他理論啊！”林蕪答的理所當然，“有錢人就能這麼耍人啊？”
“算了……”
“憑什麼算了啊！”
“阿蕪。”池音音無奈，哭笑不得。
“你也說了，他就是個渣男，為了渣男，折騰什麼？對我來說，是好事啊，離苦海，恢復自由，不是嗎？”
林蕪：“……”
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可是，再想想，“他們還是太欺負人了！以后，咱繞著他們走！”
“好。”池音音笑著點頭。
眼下，便是要面對的現實問題。
林蕪問：“學校宿舍，你都搬空了，還打算回去住嗎？”
“不打算。”
池音音搖搖頭。
倒不是為了其他，而是，的肚子會慢慢大起來。
雖然這并不違法，但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林蕪明白，便說，“那你就住我這兒。”
“嗯，先跟你一。”
池音音沒推辭。
只是，林蕪這，也住不長。
一來，這里太小，不好總麻煩林蕪。二來，將來孩子出生了，會更加不方便。
至于顧西程說的瀾灣。
他說留給，但是，不會要的。
不止瀾灣，他說的那些贍養費，都不會要的。
不是矯。
破裂的婚姻，才有贍養費一說。
協議的易婚姻，沒臉拿，的尊嚴不允許。
…
下午，因為公事，傅季白來了趟醫院。
結束之后，傅季白掃視了一圈，沒忍住問。
“怎麼沒看見音音？”
顧西程本來就沒什麼表的臉，更是木的厲害。
“走了。”
“走了？”
傅季白愣了下，恍然。“所以，你的決定，是放棄音音。”
兄弟的事，他都是清楚的。
“不然？”
顧西程涼涼的睨了他一眼。
他還有別的選擇？
“也對。”
傅季白了然，點點頭。
站起，“那你休息吧。”
“小白。”顧西程住了他。
“有事？”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傅季白想了下，回說：“應該，也是和你一樣的選擇。”
畢竟，唐名可肚子里的那個，是他的親骨。
安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既然決定了，就別多想了。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音音是很好，但時間一長，總會過去的。”
是這樣嗎？
但愿如此吧。
顧西程頷首，咽下滿口苦。“我明白。”
…
燈下，池音音對著書本，還在復習。
“哼！”
林蕪氣哼哼的過來了，“音音，你看一下熱搜吧！”
“怎麼了，這是？”
池音音笑著，慢悠悠點開了熱搜。
第一條，已經了。
——顧公子抱著。
心頭一凜，點開一看。幾張模糊的圖，男人抱著人。
池音音閉了閉眼。
再模糊，也認得出。
男的，顧西程，的，唐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