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脊背一僵，是池伯年！
他怎麼來了？
他現在，反常到，跑來擾池城了嗎？
得不到池城的回應，池伯年也著急。
從帶來的零食袋子里，出支棒棒糖，“城城，看看這是什麼呀？”
可是，池城還是不理會他。
“城城……”
“別費勁了！”
池音音走近兩步，似笑非笑的看著池伯年。
極盡嘲弄的口吻，“城城從來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
“我怎麼是陌生人，我是他……”
話說了一半，池伯年就停下了，臉發白。
“哼。”
池音音冷笑，毫不客氣的把話挑明。
“城城在這里住了多年了？這麼多年來，你來看過他幾次？對城城來說，你就是陌生人。”
池伯年臉青白錯，囁嚅著。
“是，以前都是爸爸的錯。”
嗯？
池音音皺了眉，池伯年搞什麼？他竟然會認錯？
也懶得拐彎，直接問到。
“你在打什麼主意？”
“什麼？”
池伯年愣了下，茫然不解。
“呵。”
池音音呵笑，“你最近這麼奇怪，關心我，給我錢，又來看城城，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四目相視，父對峙。
沉寂了好一會兒。
池伯年苦笑了下，才道：“我要是說，我沒有什麼目的，你信嗎？”
“不信。”
一秒都不帶猶豫，池音音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我也懶得再問。但是，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也包括城城，我們現在好的。”
手一抬，指著門口。
“請你離開。”
“音音……”
“走啊！”
池音音秀眉蹙，抑著怒火。
“對你不用臟字，已經是我最后的教養，趕走！”
“……”
池伯年僵住。
他不想走，但卻不得不走。
“行，爸爸再來看你們……”
“走啊！”
池音音背過去，耐心已經耗盡。
池伯年只好收聲，轉之際，看到了桌上的信封。
那是池音音剛進來時，隨手放下的。
池伯年瞥了一眼，看到了「威爾斯機構」幾個字。
他走了，池音音的怒火卻還沒平息。
腳一沉，低頭一看，是池城在拽著。“姐、姐。”
“城城。”
池音音立即換了副表，笑嘻嘻的跟他一起坐在地毯上。
“姐姐給你買了好多東西，有你最喜歡的米花，我們一起吃米花，看畫片兒，好不好？”
“嗯，好。”
陪了池城一整天，傍晚，池音音才回到文昌道。
林蕪回家了，只有自己。
池音音坐下，出威爾斯機構的來信。
按照上面的聯系方式，給他們打電話。
那端，很快接了。
“您好。”
“您好。”
池音音有些張，“我是池城的家屬，我收到了你們寄來的接收信，我想請問一下，我該怎麼做？”
“是這樣的。”
那端，那人說了好長一段。
最后，才道：“您準備好費用，在今年12月結束前，過來報道就行。”
費用？
池音音愣了愣，需要費用的嗎？
“好的，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漸漸明白過來件事。原來，威爾斯不是免費接收池城的。
謝凌云對說了謊。
他把費用瞞下，是打算替給的吧。
這麼說，之前威爾斯機構來給城城做考核檢測，應該也是收費的。
“他真是……”
池音音捂住了眼睛。
喃喃：“云朵，你還要我欠你多？”
得想辦法弄清楚，謝凌云花了多錢。這筆錢，得還。
但沒敢直接打給謝凌云，而是迂回的，給秦駒打了電話。
“駒，拜托你件事。”
把謝凌云墊錢的事，都告訴了秦駒。
“幫我問問，他花了多錢。”
“哎。你們啊。”
秦駒很是無奈，但還是答應了，“行，我來問。”
沒有很久，手機響了。
池音音以為是秦駒，可拿起手機一看，卻是謝凌云。
深吸口氣，接了。“凌云。”
這個點，謝凌云還沒下班，人在公司。
接到池音音的電話，點了支煙，夾在指尖。
緩緩道。
“是不是收到威爾斯的來信了？怎麼不告訴我，自己聯系他們了？”
否則，音音不會知道費用的事。
“關于這件事，我不在電話里說，我們見面說。”
這端，池音音神一頓。
見面？
只怕，不是單純的見面。
“凌云。”
池音音無奈的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再見面了。”
“是，我是說過。”
謝凌云供認不諱。“但那時候，我需要避嫌，現在還有必要嗎？”
言辭間。字字句句都在說明，他已經知道和顧西程的事了。
池音音微訝，并不是太意外。
但依舊拒絕：“凌云，我們的事，其實和別人沒有關系……”
“音音。”
謝凌云打斷了，有些急切。
“有件事，我希你明白。我喜歡你這件事，我控制不了，你也攔不住，你現在單，我也是，那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
“凌云。”
“見面吧，你不是想還我錢嗎？那就見面說。”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容不得池音音拒絕。
“那就這麼說。”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收到了謝凌云的信息。
是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糾結掙扎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池音音還是去了。
約定的地方，在四季錦。
時間，是在中午。
進了門，池音音背著包去電梯間乘坐電梯。
眼看著電梯門即將關上，招手喊了聲。
“麻煩，稍等。”
小跑著沖過去，電梯門打開了。
顧西程欠著子，胳膊從按鍵上移開，是他，給開的門。
跟著他的，周碩，鄭磊鄭剛，一個不。
“音音。”
他們笑著和打招呼，就只有顧西程一言不發，默默的看著。
“……”
池音音原本一腳已經踏了進去，瞬間僵住。
朝他們笑笑。
“我坐下一班好了。”
腳步后移，退出了電梯。“不好意思，麻煩了。”
接著，背過了去。
全程沒看他，也沒跟他說一個字。
電梯里，如死一般寂靜。
顧西程盯著池音音的背影，深邃的眸像是燃起了幽藍的火焰。
再見便是陌路。
果真說到做到！
呵。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