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寧風笙心口刺痛,他說話總是這樣帶刺。
“寧小姐明顯是在關心爺!”
“出去。”南川世爵驀然瞪向莫斯。
莫斯無奈地退出病房,關上了門。
“我前天晚上……好像看到你了?”寧風笙盯著南川世爵的眼睛。
南川世爵態度冷淡,黑藍的眼瞳像月下的汐,無聲地翻滾著……
“這兩天陪著我的,是你對不對?”
“沒睡醒?”南川世爵冷冰冰地嗤聲,“我有那個功夫管你?”
“真的不是你?”
南川世爵笑得更冷艷,一只手勾起的下:“怎麼,想我想的得要死?都幻覺我出現了?平時不是把我當狗攆,嫌我煩得很?”
他這麼說,也許真的不是他,是想多了……?
即便是他,他要這樣故意躲開,矢口否認,那顯然是不想與和好。
寧風笙別開臉,看著病床上的林蕾西:“寶寶還好嗎?”
“托你的福,死不了。”
“等好一些了,你把接回玫園吧。我知道你很在乎這個孩子,它一定要在你的眼皮底下你才會放心……“
“要演到什麼時候?”南川世爵突然拽住護士腰帶——
寧風笙撞進他懷里,他冷冷地把手放在心口:“讓我聽聽,謊言是怎麼跳的?”
“我演什麼了?”
“讓搬出去的是你,現在要搬回去的又是你。你有哪句話出自真心?”
“我每句話都是真的,南川世爵……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也懶得解釋。
如果他相信,就不會把丟在玫園好多天,不接電話。
如果他想聽的解釋,不用主開口,他也會主問……
“我膽子小,連都不敢殺。我怎麼敢傷害林小姐的孩子?”
“不敢殺,敢殺我們的孩子?”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區別在哪里?!”南川世爵的聲音比手刀更冷。
“我不跟你爭這些,反正毫無意義。”肚子里的孩子,有置權,林蕾西的孩子,沒有那個權利……
“毫無意義?”南川世爵角扯出猩紅的冷笑,一個孩子鮮活的生命,在里毫無意義?
“你就打算一直待在醫院嗎?”寧風笙垂下長長的睫。這里多不方便,要什麼沒什麼,連胡子都刮不好!
“……”
“一個多星期了,你回家吧……是因為我在玫園,不想回去嗎?”
“……”
“那是你的家……”的眼睛盯著他結上方那道痕,“你不想看到我,我不去就是了。”
南川世爵,我希你開開心心……
但每次都是我惹你不開心,我的存在,才是你痛苦的源……
既然靠近我那麼痛苦,你為什麼又要一次次接近我呢?
南川世爵的臉突然布滿了戾氣,手指狠狠掐住的下:“又用這一招?”
“……”
“知道我在乎你,以退為進,要挾我麼?”南川世爵低聲吼道,心口的傷再次撕開。
做錯了事,半點道歉的態度都沒有,就想撇下他走了。
寧風笙看著他激的緒,皺了皺眉:“你別生氣……”
“……”
“我總是惹你生氣,是我不對。”輕輕嘆了口氣,“別氣了好不好?”
“……”
“不可以再飆車,不可以酗酒,煙要,飯按時吃,生氣,容易老。”
“……”
“圍巾我已經織好了,就放在你書房常坐的那張椅子上,你不回家的話,怎麼收到那份禮呢?”寧風笙勉強地笑了笑,“好啦,我不打擾林小姐休息了,我看完你了,該走了。”
南川世爵渾繃著,看著掰開他的手,離他的懷抱。
轉離開,護士鞋踩著地面發出腳步聲,像他心底的哀鳴……
儀容鏡映出離開的影,微微泛紅的眼眶。
那抹胭脂讓他想起去年的初雪夜,也是這樣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斥責他:「南川世爵,你本不懂怎麼人。」
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刺鼻,他踉蹌著跌進椅子,指尖還沾著屬于寧風笙的氣味。
莫斯站在外面,看到寧風笙走出來,十分詫異。
“寧小姐這就走了?”
“莫斯,好好照顧他。”
“照顧爺是我的職責……”
“有你在,我很放心。”寧風笙釋然地笑著,拍了拍他肩,“謝謝你,幸好有你。”
“寧小姐這什麼意思……”
這些天,寧風笙左思右想,瘋狂生出對這段關系放棄的想法——因為太容易左右南川世爵的緒了。
隨便做一件事,說一句話,就能讓他瘋狂。
如果不在他邊,是不是他能過得好一些?
有什麼用,對他這個瘋子而言,就是折磨,是酷刑。
沒有,他不會一天到晚地發瘋,他會過得更好。
雖然他不林蕾西,但也不會被傷害!
南川世爵臉發寒,聽見寧風笙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猛地打開門,低聲喊道:“說什麼了?”
莫斯將寧風笙剛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南川世爵一把攥著他的領口:“還有呢?”
“沒有了,寧小姐就說了這幾句……”
“……”
……
南川世爵吞下三粒鎮痛藥,藍牙耳機傳來屬下的匯報——
“寧小姐去了墓園,帶著白桔梗……”
“寧小姐回了一趟老宅,見了寧家二老。“
“寧小姐進黑市,買了電、采購了一大桶汽油。”
保鏢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
南川世爵臉驀然發沉,電?汽油?
這人想做什麼?
“盯,無人機定位追蹤。”
寧風笙駕駛著紅越野車碾過西郊荒草。
副駕上的筆記本電腦亮著白,用黑客技登陸了宮燁的賬號,以那男人的名義邀約蘇舞在此見面……
答應了。
南川世爵扯松領帶,看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面——驅車停在一座廢棄倉庫邊,對著后視鏡補上口紅。
喀嚓,試了試打火機的靈敏度。
藍火焰掠過蒼白的臉,像極了焚燒爐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