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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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茶,喝得謝枝山渾發,咳個不停。
司瀅嚇壞了,趕忙讓人去請大夫。
當日一通忙碌,好在謝枝山癥侯不重,服下藥就慢慢緩過來了。
而禍首,是茶盞里的一粒餅。
那餅只比拇指大,外頭撒黃豆,裏頭杏仁滾著點花生碎,是昨日司瀅帶著回娘家時,在楊府里吃過的。
大抵是覺得味道好,小陶兒藏了一粒想跟親爹分,便化在了茶水裏頭,哪知好心辦壞事,差點把親爹給放倒。
勞師眾,人仰馬翻,謝枝山虛弱地躺在司瀅懷裏:“怎麼辦,我覺得他是來索我命的。”
司瀅也愁:“確實頑劣了些,往後還是給我帶著吧。夫君公務本就忙,再帶著陶兒,委實辛苦。”
說人,人即到。
小陶兒被牽了進來,懵懵懂懂尚不知闖了禍。他裏喊爹爹,待到榻前,哼哧著便要往上爬。
司瀅怕他吵著謝枝山,起抱開了些:“陶兒乖,爹爹子不適,別鬧他。”
爹在眼前卻親近不得,小陶兒急得兩手打,手上戴的鈴圈晃個不停。
謝枝山躺在榻上,病骨貧弱,單支著,慵看兒子。
這小子長個了,手得很,抱起來並不輕鬆。
他眼地,腕上鈴鐺聲音灑,急得兩手向前,像索命的鬼。
刁頑之徒,謝枝山狠下心,闔起眼來,定神睡了會兒。
待睜眼,天已大黑,再一邊,空空如也。
被不暖,也沒了溫香,謝枝山披起,最終找去了兒子的房室。
果然,他香的妻,正給那小子喂粥湯。
只是母子兩個配合得有些生疏,當娘的還在碗裏攪勺子,小娃娃已經大張,舌頭探出來,發著催促的聲音。
等粥到了裏,才長牙的迫不及待吞嚼起來,兩邊的腮頰一攘一攘,像極了樹上的鼳鼠。
撇開別的不說,這小子確實生了張討喜的臉,尤其隨他娘親生了一對面窩,笑起來時,像兩個半弧。
但在謝枝山看來,這不能掩蓋兒子有多招恨。
譬如給他這個爹下料就算了,此刻,還把他的妻給霸佔了。
抬邁進,謝枝山咳了一聲,大駕臨。
聽見爹的聲音,小陶兒兩眼放,抬手便指過來。
但大抵先前聽了大人的話,他並沒有掙扎哭鬧,裏嗦著粥,還算乖巧。
“夫君怎麼來了?”司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