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很快意識到,溫敬斯是特意把東西放在這里的。
他大概也知道他自己之前無理取鬧的行為有多離譜,這份禮算是道歉、示好。
祝璞玉欣然接。
將盒子放到床上,簡單掛了一下服。
祝璞玉剛要拿起盒子仔細看的時候,溫敬斯來敲門了。
客房的門沒關,祝璞玉抬眼看到門前的溫敬斯后,主問他:“你什麼時候找回來的?”
溫敬斯:“大概上周。”
他走進來臥室,很自然地坐到了邊,“一個在.黎的朋友幫忙找到的。”
祝璞玉“哦”了一聲:“謝了。”
溫敬斯:“夫妻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祝璞玉笑了笑,“你很會拿人。”
溫敬斯:“何以見得?”
祝璞玉:“在這個時候把東西給我,不就是為了我配合你年會和春節的家宴麼,你放心,我肯定會對得起你給的這份大禮。”
說這話的時候又是談生意的口吻,不像是妻子對丈夫,甚至連朋友的程度都沒到,完全是對待合作伙伴的姿態。
溫敬斯盯著看了許久,沒有接話。
他目赤地落在了祝璞玉的上,下一秒,手指也了上去。
祝璞玉太清楚他這個目代表什麼了。
溫敬斯是個生意人,替做了事必定要個回報,而他對的,興趣非常濃厚。
但祝璞玉想到他之前說的那句“就算我和黎蕤睡,也還是會找你”,多有些膈應。
不過黎蕤是心臟的問題,那麼嚴重……最近應該搞不了吧。
祝璞玉按住溫敬斯的手:“你去拿東西。”
溫敬斯反握住的手,往下探到了他西口袋的位置,“你來拿。”
祝璞玉到盒子的時候,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他一句冠禽。
看來這段時間把他給憋壞了,找理由把弄回來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兒。
祝璞玉勾起角,手指到了他的兜里,指尖夾住那灰的盒子帶了出來。
湊到他耳邊,吐息如蘭:“溫總,這麼著急啊?”
溫敬斯直接將低頭,吻落在了的鎖骨,與此同時,兩條胳膊地摟住了的細腰,聲音沙啞低沉,“你說呢?”
祝璞玉無辜地眨了眨,“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你在想什麼呀。”
上這樣說著,手卻在撓他的小臂。
溫敬斯呼吸一沉,倒吸了一口氣,按住,“我什麼?”
“——”
嗡——
祝璞玉還沒說完話,便被旁邊一陣突兀的震聲打斷。
是溫敬斯的手機,現在正在臉邊震著。
祝璞玉聽見聲音,下意識地側目去看。
看到屏幕上的“黎溪”兩個字之后,剛剛醞釀起來的覺瞬間消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溫敬斯皺眉,被打斷之后也略有不悅,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黎蕤進搶救室了,你現在過來一趟。”黎溪的聲音很著急,“趕!”
溫敬斯的表更嚴肅了:“不是昨天還好好的?”
黎溪:“你先過來再說!”
溫敬斯說了一句“馬上到”,之后便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到兜里,抬起手來整理著襯衫。
祝璞玉拿起旁邊那盒杜蕾斯朝溫敬斯扔了過去,“拿著吧,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溫敬斯:“我和黎蕤的事,等我回來和你談。”
祝璞玉:“你現在一定要走,是麼?”
溫敬斯:“是。”
祝璞玉:“OK,你去吧,開車小心。”
笑了一下,“出車禍了我不會給你收尸的。”
溫敬斯聽出了話里的刺,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握住的手:“你和我一起走。”
“……我去干什麼?”祝璞玉其實很想罵他是不是有病,黎蕤都進搶救室了,他帶過去干什麼?
等黎蕤從搶救室出來再氣折回去麼?
但祝璞玉已經來不及問了。
溫敬斯直接把扛起來下了樓。
——
祝璞玉上車之后還是懵的。
看著駕駛座一臉嚴肅開車的溫敬斯,有種哭笑不得的覺。
這種時候拉一起,到底怎麼想的?
祝璞玉:“溫總,能告訴我什麼意思麼?”
溫敬斯:“你什麼都不用做。”
祝璞玉:“……”
醫院離尚水苑很近,開了十分鐘出頭就到了,因此祝璞玉并沒有太多和溫敬斯掰扯這件事的時間。
被溫敬斯帶進電梯之后,祝璞玉就認命了。
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祝璞玉被溫敬斯帶到的時候,黎蕤還在搶救室。
黎溪黎家兩名長輩站在樓道里。
看到溫敬斯帶著祝璞玉過來的時候,黎溪的臉馬上就變了,立刻要上前和溫敬斯對峙。
黎正談攔住了他,“黎溪,別胡鬧。”
黎溪不服氣:“爸,你兒因為他變這樣子,他今天帶著人過來——”
“夠了,你安靜點。”黎正談把黎溪拽回去。
他走到了溫敬斯和祝璞玉面前,視線落在了祝璞玉上,“黎溪他胡言語,希你不要放在心上。”
祝璞玉有些意外黎正談這個態度——以為黎家人應該都討厭的。
“我沒事。”祝璞玉也禮貌地回復,“能理解他的心。”
溫敬斯將祝璞玉攬到懷里,問黎溪:“黎蕤哪里不舒服?”
黎正談的視線掃過溫敬斯搭在祝璞玉肩膀上的手,嘆息一聲,“聊了一些你和的事,那脾氣,你也知道的,我跟說了一句你結婚了,就開始鬧了。”
“當年你是做錯了事,但萬不該賭氣和南徑結婚,鬧到這樣……哎,都是被我慣壞了。”黎正談的聲音充滿自責。
祝璞玉看著黎正談自責疚的表,仔細品著他的話,漸漸咂出了一別的味道。
黎正談的話看似是在因為黎蕤鬧脾氣無奈,實則字里行間都在提醒溫敬斯,黎蕤是因為他才變這樣的,黎蕤會賭氣結婚也是因為他先劈的,所以,他得負責。
嘖。
祝璞玉余瞟了一眼溫敬斯,他這麼明,肯定也聽得出吧。
這時,黎正談話鋒一轉,又對準了祝璞玉:“祝小姐,希你不要介意,敬斯他對于黎蕤,只是責任使然,相信他和你結婚,一定就會忠誠于婚姻,不會重蹈覆轍。”
祝璞玉看了溫敬斯一眼,這話不知道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