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下意識地抬起頭看過去。
對面是個人,穿著一西裝,短發,氣場很強大。
看起來應該是溫敬斯的合作伙伴,但剛才說的話又有點意味深長——溫敬斯不會又是拉來雌競的吧?
“合同帶了麼?”溫敬斯沒有回應對方那句話,他將祝璞玉抱到了辦公桌前,放到了椅子上。
祝璞玉托著下去看辦公桌對面的人以及邊的溫敬斯。
那人也在看。
祝璞玉看溫敬斯沒有要介紹的意思,思忖片刻后,出于禮貌還是跟對方問了聲好:“你好,我是祝璞玉。”
“柳窈。”對面的人朝祝璞玉微笑,“久仰了。”
祝璞玉:“你言重了,揪著我和他薅羊而已。”
笑得落落大方,“我在是不是影響你們談工作了,要不讓溫敬斯帶你去會議室或者會客廳?”
“不用。”溫敬斯這次答得倒是很快,“這里沒有外人,去那邊坐吧。”
祝璞玉對他們談的工作容沒多興趣,趁這時間跟利辛私聊了幾句,問了問工作進度。
柳窈和溫敬斯面對面坐下后,第一時間將合同推到了他面前。
溫敬斯翻開大致瀏覽了一遍,提了幾個疑點,“這幾個地方需要再討論一下,時間上你們給得太模糊了,我希范圍控制在三個月之。”
柳窈:“三個月有些太苛刻了。”
溫敬斯:“我是甲方。”
柳窈:“……”
祝璞玉剛放下手機,正好聽見溫敬斯說出這四個字,不自覺地勾起了角。
真氣。
這場談判最后獲勝方自然是溫敬斯。
從他說出他是甲方的時候就贏了,柳窈態度再強,這合作也是公司先找上的。
談判結束,柳窈邀請溫敬斯一起吃晚飯。
溫敬斯不假思索地拒絕:“不了,我老婆不舒服,我回家陪。”
柳窈再次看向祝璞玉。
祝璞玉:“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腳不便利,離不開人。”
柳窈:“沒關系,以后機會很多。”
——
“這句話是一語雙關吧?”上車之后,祝璞玉給溫敬斯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八卦地問他:“這又什麼時候欠的債?”
這個語氣完全不像是妻子問丈夫,說是幸災樂禍都不為過。
溫敬斯無奈:“我的經歷沒你想得那麼富。”
祝璞玉:“好好好,你是單純的小男。”
溫敬斯皺眉,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到了他的雷區。
祝璞玉只好改口:“那……老男?”
溫敬斯:“柳窈是我大學同學。”
祝璞玉:“是大學時候和你談過的同學吧?”
溫敬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祝璞玉:“你喜歡哪個類型?我這樣的?”
祝璞玉話音剛落,溫敬斯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剛好放在祝璞玉手邊的位置,祝璞玉拿起來替他看了一眼。
屏幕上赫然是“黎正談”三個字。
祝璞玉對黎家人沒什麼好臉,聲音都怪氣了許多,“喏,債主來電話了。”
溫敬斯直接連了車里的藍牙音響接電話,這樣一來,祝璞玉也能把這通電話的容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祝璞玉本人其實是沒多興趣的。
黎家的套路大概已經悉了,曉之以理、之以,不行就道德綁架。
但溫敬斯的確沒有辦法“反抗”,畢竟黎蕤救他一條命是真。
“黎叔,您找我。”溫敬斯對黎正談的態度還是彬彬有禮。
黎正談:“敬斯,最近有空麼?”
溫敬斯:“最近時間可能有點張,您先說說是什麼事兒,要的話我去協調一下。”
黎正談:“是這樣的,上次你讓國那邊實驗室聯系劉醫生之后,他們就在檢測黎蕤的況,最近用藥之后指標穩定了一些,那邊建議先過去……”
他嘆了一口氣,“但黎蕤那脾氣,這一家子去了,也不一定得住,萬一到時候……”
“時間定下來了麼?”溫敬斯很聰明地讀懂了他弦外之音,無需他開口,已經遂了他的心意:“我和你們一起去送。”
黎正談:“后天一早出發,你可以麼?我聽說佩矜出事兒了,你最近也很忙,哎,黎蕤就是不懂事兒。”
“可以的,我姐這邊有其他人照顧。”溫敬斯說,“后天我們機場面吧,先這樣,我還在開車。”
祝璞玉坐在副駕,完完整整地聽完了這通電話。
溫敬斯要去送黎蕤這個事兒,并不覺得有什麼值得生氣的,但黎正談這個態度真是……
祝璞玉回味了一下他的話,鼻腔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溫敬斯:“怎麼了?”
祝璞玉聳了聳肩膀,“就是覺得,黎蕤的格跟爸媽還差多的。”
溫敬斯:“差在哪里?”
祝璞玉:“黎蕤沒這麼虛偽吧?”
比起黎正談這種口腹劍的笑面虎,黎蕤那種直截了當的方式都顯得清新俗了。
溫敬斯:“這次我得親自過去一趟,接下來幾天你可能——”
“早猜到了,放心吧,我心眼沒那麼小。”祝璞玉打斷溫敬斯的話,“我要是為黎蕤的事兒生氣,現在應該已經氣出腺癌了。”
溫敬斯:“……”
“你不用找人照顧我,跟陸夫人說一聲,讓清梵過來陪我住就行。”祝璞玉向溫敬斯提出了這個條件。
上次周清梵因為吃事后藥過量住院之后,陸夫人就看看得很,這段時間,連聊微信都是的,更別提見面了。
溫敬斯馬上就猜到了祝璞玉為什麼提這個要求:“最近不方便出門?”
提起這件事,祝璞玉翻了個白眼,恨屋及烏:“你問問你親的好兄弟陸衍行呢?”
“好,我明天讓媽跟陸夫人提一句。”在戰火蔓延到自己上之前,溫敬斯趕答應下來。
——
溫敬斯出發的當天早上,溫家的司機便從陸家將周清梵接來了尚水苑。
祝璞玉和尤杏時隔二十幾天再見到周清梵,擔心不已,兩人一左一右坐在邊檢查了半天。
“陸夫人有沒有為難你?”祝璞玉問。
“沒事。”周清梵聲音聽起來很疲倦,“就是跪了半個月祠堂,晚上休息不好。”
“陸家真是封建糟粕一大堆。”尤杏氣憤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