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矜躺在地板上,手邊是玻璃渣,腕脈一道很深的刀口。
下的地板已經完全被染紅了,可傷口的位置仍然在不斷地往外涌著水。
護士被嚇壞了,很快反應過來,了同事把江佩矜往搶救室送。
江天盛、溫苑欣和溫老爺子聽見之后,馬上趕了過來。
聽到江佩矜割腕的消息,溫苑欣承不住刺激,暈倒了。
然后又是一陣混。
溫老爺子看著溫苑欣和江佩矜母兩人先后被送去急救室,頭疼裂。
這時,江佩矜的主治醫生正好趕來。
看到溫老爺子之后,他停了下來:“溫老,江小姐失過多,需要輸,醫院之前調的是漿蛋白,現在需要全,您家上次給江小姐捐的那位還能聯系到麼?”
廖裕錦就站在一米不到的位置,將醫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驀地握了拳頭,小臂的管快要穿破皮。
“能聯系到,這次需要多?”溫老爺子有些擔心,“得住麼?”
“先把人過來吧。”醫生說,“庫我們也在聯系了,但那邊速度不能保證,救人要。”
溫老爺子表愈發嚴肅,他點了點頭,隨后拿著手機走向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
廖裕錦看到這一幕,無力地靠在了墻上。
——
祝璞玉下午批完文件喝咖啡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周清梵的微信消息。
周清梵今天被陸夫人派去陸氏做事,恰好上了溫敬斯去找陸衍行,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原來溫敬斯早上去醫院,是因為江佩矜指名道姓要捐。
溫家的長輩拗不過江佩矜,勸了兩天沒用,只好去做溫敬斯的思想準備。
后來溫敬斯單獨和江佩矜談判,江佩矜還威脅了他。
祝璞玉在聽見江佩矜指名道姓要捐的時候,就猜到江佩矜可能是知道了和廖裕錦的“過去”。
而周清梵接下來帶給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從周清梵聽見的信息來看,溫敬斯沒有妥協。
祝璞玉一口氣喝完了咖啡,口腔里殘存著濃醇的苦味。
昨天溫老爺子忽然打電話“關心”,可能也是有一點試探態度的意思。
最后沒提獻的事兒,大約是覺得有些太過分了。
頭疼。
祝璞玉早就知道和廖裕錦的這一段是不可能一直瞞著溫家的,所以才會跟溫敬斯達“統一戰線”的約定。
那個時候祝璞玉不清楚真相,自然也不會去考慮這件事曝之后廖裕錦的境。
可現在做不到像之前那樣瀟灑了。
溫家可能會看在溫敬斯的面子上不“追究”,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廖裕錦。
上次在醫院被拍的那些照片也會被再次翻出來,廖裕錦的日子只會比現在更難過。
說不定婚都離不了。
祝璞玉攥了手機,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現在倒寧愿溫敬斯完全不在意的死活,直接抓去醫院。
江佩矜瘋起來是不會管后果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把事公之于眾了——
祝璞玉的思緒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垂眸定睛,是溫老爺子的電話。
祝璞玉兩邊的眼皮都開始跳,掌心不自覺地滲出了些冷汗。
接起電話放到耳邊后,輕輕抿住了,沒有像之前一樣率先問候。
“愿愿,你能來醫院一趟麼?你姐剛剛割了手腕,失過多。”溫老爺子的聲音里滿是疲倦和無奈,他嘆了一口氣,“委屈你了。”
祝璞玉仔細咂了一下老爺子的話。
聽起來,他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江佩矜割腕是因為跟溫敬斯談崩了,所以找了個辦法讓他為眾矢之的,再溫家長輩親自來跟提輸的事兒。
反正不管需不需要,就是要的。
祝璞玉理解江佩矜不想讓好過,但不理解為什麼非得用這種辦法。
但現在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既然能抓住這個機會保廖裕錦,是一定不會錯過的——
“不委屈,我現在就過去。”祝璞玉答應下來。
和溫老爺子通完電話,祝璞玉便收了包走出了辦公室。
祝璞玉低著頭,一邊擺弄手機車,一邊往寫字樓的候車區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便被人按住了肩膀。
祝璞玉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對上了溫敬斯那雙沒什麼溫度的眸子。
祝璞玉:“你怎麼過來了?”
溫敬斯盯著:“我不過來,你要去哪里?”
祝璞玉:“爺爺給我打電話說江佩矜割腕了,需要輸。”
的聲音聽起來很匆忙,“你送我過去?”
溫敬斯沒有回應,抓住的手腕將塞到了車的副駕。
車子發之后,祝璞玉看著溫敬斯的側臉問他:“已經知道了吧?”
溫敬斯:“知道什麼?”
祝璞玉:“我和廖裕錦的關系。”
溫敬斯:“你們什麼關系?”
祝璞玉:“……這種時候你跟我摳字眼兒?”
溫敬斯:“你先說的。”
祝璞玉忍了忍,沒跟他計較:“無非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跟對著干只會更麻煩。”
溫敬斯:“比如?”
祝璞玉:“我暫時還不想讓爺爺他們知道這件事。”
溫敬斯:“我說過會站在你這邊。”
祝璞玉:“那我也不想,現在——”
“是你不想,還是擔心連累到他?”溫敬斯冷聲打斷了的話,“就這麼心疼。”
祝璞玉:“……”
溫敬斯目冰冷地斜睨了一眼,“怕你們關系暴之后他離不了婚是麼,你不是很恨他麼,他不離婚,飽折磨,你應該痛快才對。”
祝璞玉的拳頭不自覺地收了,本就不算好脾氣,溫敬斯此時的話更是讓有打人的沖。
“我說了和他沒關系,你愿意這麼想就這麼想。”祝璞玉反問他:“你覺得我現在除了給獻有第二種辦法麼?眼睜睜看去死,我在溫家會比較好過?或者現在去民政局辦離婚,咱倆一刀兩斷,我也沒必要維護你的家庭關系。”
溫敬斯呵了一聲,“你還是那麼想離婚。”
“溫敬斯,你不要太無理取鬧行不行?!”祝璞玉不耐煩地說,“你不替我想辦法,我想出來的你又不滿意,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