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登機之后不久就戴上眼罩睡過去了。
邢的座位和祝璞玉隔了一個走廊,他看著睡的祝璞玉,想著那些錯綜復雜關系,頭作痛。
在得知溫敬斯可能就是當年那個男人之后,廖裕錦便下定決心要讓祝璞玉和溫敬斯離婚。
可他又不忍心告知祝璞玉真相,所以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邢思考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
廖裕錦:【起飛了麼?】
邢:【嗯,睡過去了。】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廖裕錦。
廖裕錦:【別打擾了,我等你們。】
邢:【這件事……你有幾把握?】
不知是飛機上wifi信號不夠好,還是因為那頭的廖裕錦在沉思,邢過了快十分鐘才收到他的回復。
他說:【我也不知道。】
邢看著這個回復,嘆了一口氣,視線瞟了一眼過道那邊的祝璞玉。
實際上這件事的決定權還是在手里。
能不能,取決于對溫敬斯究竟有沒有。
這一點……他和廖裕錦都沒譜。
雖然邢之前正面側面問過祝璞玉好幾次,也得到過明確的答案,但仍然抵消不了擔憂。
溫敬斯的客觀條件太優越了。
邢思索之際,廖裕錦又發來了一條消息:【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
加上轉機,北城飛往溫哥華一共十六個小時。
抵達時,溫哥華當地時間剛過早晨六點。
祝璞玉下飛機時睡醒沒多久,出機場之后有些冷。
幸好褚京識安排的司機已經在接機候著了,祝璞玉和邢很快就上了商務車。
去酒店的路上,祝璞玉開了機,給溫敬斯發了一條微信報平安。
【我到啦,京叔的人來接我了,晚上記得按時吃飯^0^】
發完消息,祝璞玉順便還給溫敬斯拍了一張車窗外的風景。
溫敬斯的回復很快也到了:【嗯,你也是。】
邢坐在祝璞玉旁邊的位置上,將和溫敬斯的這兩句對話盡收眼底。
他不確定祝璞玉是真心實意地要和溫敬斯分生活,還是為了打消他的疑慮。
但看溫敬斯的回復,應該是信了。
祝璞玉沒跟溫敬斯聊太久,第一時間跟褚京識通了電話。
得知褚京識在酒店之后,祝璞玉說:“那我到酒店了就去找你。”
褚京識:“我去你房間等你吧,別急。”
——
抵達酒店七點半,安頓好邢以后,祝璞玉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回到了屬于的房間。
推門進去,就看到褚京識坐在餐桌前等著,桌上還放著早餐。
“還沒吃飯吧?”褚京識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邊吃邊聊,別肚子。”
祝璞玉隨手放下行李箱,掉帆布鞋赤腳走到了餐桌前。
褚京識是安全領域的人,祝璞玉在他面前時可以自如做自己。
祝璞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吃完之后又喝了半杯牛。
稍稍緩和之后,祝璞玉才問褚京識:“醫生一起來了麼?我想見見他。”
褚京識:“不用急,你找到他之后一起去見醫生也一樣的。”
褚京識一語中的,祝璞玉聽后嘆了一口氣。
褚京識:“怎麼嘆這麼大氣?”
“沒什麼把握。”祝璞玉難得在人前自己的沒底氣,“不確定我能說得他。”
褚京識:“能不能,試了再說。”
他笑著寬,“要不要去治療是他的選擇,你只要為了這件事努力過,就問心無愧了,不要把他要不要活下去這件事看做你的責任。”
祝璞玉托著下蹙眉,“這道理我也懂,好難啊。”
像個遇到棘手難題的學生,五都要皺一團了。
褚京識看著祝璞玉這個狀態,不由得想起了剛剛把從波士頓接回邊的那一段。
那個時候祝璞玉對人世故都是懵懂的狀態,被迫見識到了世界的殘忍,整個人都是應激的狀態,聽他說話的時候,時常會出這樣的表。
但的確是個心理強大并且學習能力很強的人。
所以,褚京識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個狀態了。
“如果對他來說活下去很痛苦,也要尊重他的決定。”褚京識說,“畢竟別人都沒有親經歷過他遭遇的那些事。”
“對了,江佩矜還有為難你麼?”為了分散祝璞玉的注意力,褚京識轉移了話題。
“現在養病,自顧不暇,”祝璞玉聳聳肩膀,拿起刀叉切了一塊兒面包,“不過病好了之后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都給祝方誠投錢了。”
“確定是投的麼?”褚京識不是第一次懷疑這件事兒了。
祝璞玉:“我跟溫敬斯提過了,看他的態度,八九不離十吧。”
褚京識:“他什麼態度?”
祝璞玉:“視而不見的態度唄。”
無所謂地笑了笑,“也很好理解,人家畢竟是一家人,不想撕破臉。”
褚京識不以為然:“如果他有這個顧慮的話,應該也不會幫廖裕錦離婚了。”
他的目深沉了幾分,雙手疊在一起,陷了思考:“愿愿,我想,他對你認真了。”
祝璞玉拿叉子的手頓了一下,“唔,你上次跟我說過了。”
褚京識:“你的答案呢,也和上次一樣麼?”
“和他相這麼久,沒有什麼特別的覺麼?”褚京識完全切到了長輩模式。
“有。”祝璞玉清了清嗓子,在褚京識好奇的目下,一本正經地說:“特別地煩。”
褚京識:“……”
祝璞玉:“他經常找一些很小的點借題發揮吵架,要我哄他,太煩了。”
“還有,他掌控太強了,我不喜歡別人管著我。”
褚京識笑著說:“這不正好說明了他在意你麼,人在里都是這樣的。”
“是麼?”祝璞玉齜了齜牙,“那有點兒可怕哦。”
褚京識:“也有人比較這種覺。”
“反正我不。”祝璞玉順便對褚京識說出了自己的決定,“等我解決完廖裕錦的事兒,就跟溫敬斯離婚,您幫我找個律師吧。”
褚京識:“他同意了?”
祝璞玉:“他不同意就打司呀,反正我不想和他繼續了。”
的語氣很不耐煩的樣子。
褚京識又盯著祝璞玉看了許久,“你想離婚是因為煩,還是怕自己上他,也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