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看完了手機上的視頻,滿臉訝異,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之前好說歹說,溫敬斯都不肯放人,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看不懂。
“為什麼?”祝璞玉絞盡腦都想不出來原因。
溫敬斯笑著搖搖頭,“沒有為什麼。”
祝璞玉:“?”
“你最近心不好,做點兒能讓你開心的事。”溫敬斯放下手機,了的臉蛋,“現在有好點兒麼?”
祝璞玉:“……就因為這個?”
溫敬斯:“你心的好壞,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事兒。”
祝璞玉低頭玩著手指,“哦,沒了人質,你不怕我出爾反爾啊?”
小聲地說,“我是個前科累累的騙子。”
溫敬斯:“至,應該是個心不錯的騙子。”
祝璞玉玩手指的作停住,頭下意識地埋低了一些。
這個細微的作沒有逃過溫敬斯的眼睛。
他看著栗的長發,不疾不徐地往下說:“之前威脅你,的確是被你騙得生氣了,想給你個懲罰。”
“當時沒有考慮到你的,很抱歉。”
“雖然不喜歡你騙我,但我想,你對我的坦誠應該是來自你自主的選擇,而不是因為有把柄被我拿之后,不不愿的妥協。”
祝璞玉聽著他的話,嚨突然涌上了一酸,一路竄到了臉頰的位置。
的里仿佛有兩力量在撕扯著。
一邊要當斷則斷、過河拆橋;另外一邊在打開心門。
祝璞玉過了很久才艱難地抬頭。
溫敬斯笑著迎上的目,“走吧,先去吃晚飯。”
他很地沒有在這個時候要表態、回應。
祝璞玉被溫敬斯牽著手一同去了餐廳。
晚飯很盛。
祝璞玉埋頭喝著湯,耳邊不斷回著溫敬斯方才的話。
還是難以置信。
溫敬斯放走廖裕錦的父母,等于徹底放棄了所有縱的把柄。
還有他的那句“希你是個心不錯的騙子”。
——
祝璞玉漫不經心地吃完了一頓飯,飯后便獨自去了浴室泡澡。
溫敬斯沒有打擾。
祝璞玉泡澡泡了一個多小時,回到主臥的時候,溫敬斯沒在。
祝璞玉靠在床頭,拿起手機在群聊里發了一條消息。
祝璞玉:【溫敬斯把廖裕錦他爸媽放回家了。】
尤杏:【好好好!值得慶祝!】
祝璞玉:【……】
尤杏:【你這個語氣怎麼聽著不開心呢?】
周清梵:【發生什麼事兒了?】
祝璞玉:【什麼都沒發生。】
垂著眼皮在輸框里敲打著,把溫敬斯剛剛樓下說的話簡潔復述了一遍。
消息發出去之后,群里沉默了好幾分鐘。
然后滿屏都是尤杏的嘆號:【你被他了!!!】
【你也上他了!!!】
【我就知道你倆每天撞不可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祝璞玉看著這些嘆號,了太。
周清梵倒沒有尤杏那麼激,一個問題直奔重點:【那你要離婚麼?】
祝璞玉盯著這個問題想了很久。
客觀上說,這個時候離婚是最好的選擇了。
沒了把柄,可以徹底和溫敬斯劃清界限,也可以給廖裕錦一個“代”。
如果是之前,祝璞玉一定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一刻都不等。
可是現在——
耳邊又回起了溫敬斯說過的那些話,字字清晰。
——“你可以試著多相信我一些。”
——“我不你。”
——“不是數學題。”
——“至,應該是個心不錯的騙子。”
叮。
祝璞玉走神之際,手機又震了一下。
群聊里,是周清梵發來的新消息:【你猶豫了。】
尤杏:【承認吧姐妹,你是舍不得溫敬斯了。】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回復:【我再花點兒時間考慮一下。】
尤杏:【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親親]】
周清梵:【他做的這件事,誠懇的。】
祝璞玉:【是。】
只是始終都不理解:【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我,我問他,他也回答不上來。】
祝璞玉之前對于溫敬斯的“喜歡”談不上多在意,只當他是基于荷爾蒙作用下的興趣。
可他今天做的這件事,真的有刷新的認知。
對于上位者來說,威脅比共容易得多。
溫敬斯這麼明的人,竟然為了“讓開心”,放走了可以拿的把柄。
祝璞玉以為自己的心足夠了,可是這件事,做不到無于衷。
正好這個時候,尤杏在群里問:【是不是被他的深到了?】
祝璞玉:【一點點。】
尤杏:【嘖嘖,只有一點點麼?】
祝璞玉:【我這樣是不是腦的?】
尤杏:【當然不是啊!腦是自我犧牲自我,你這最多懂得恩。】
祝璞玉:【但都是因為男人。】
尤杏:【你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了我的寶,溫敬斯做了這種事,你一下很正常的,別給自己這麼大力。】
周清梵:【你是擔心這件事為腦的開始。】
祝璞玉看著這句話,醍醐灌頂。
沒錯。
這是今晚所有拉扯的來源。
是正常的,可清晰地覺到自己一點點往里陷。
那個缺口,是由撕開的。
這種覺很不好。
——
祝璞玉在微信群里聊了半個多小時,爬起來下了床。
從主臥出來的時候,祝璞玉看到了書房那邊的燈。
加快步伐下了樓。
祝璞玉停在客廳的酒柜前,從里頭拿了一瓶紅酒打開,倒到高腳杯里喝了兩口。
客廳里很安靜,祝璞玉盯著酒杯里猩紅的,又開始神游。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
祝璞玉回神的時候,溫敬斯已經坐在邊了。
“怎麼還沒休息?”他看了一眼對面的紅酒瓶,“你還沒完全恢復,喝酒。”
“我一直在想,”祝璞玉看著他,“溫敬斯,你喜歡我什麼?”
“不要說什麼覺不覺,我想聽的原因。”抓住他的領口,“是皮相還是學歷?是因為我外公和你爺爺——”
“一定要有的原因麼?”溫敬斯打斷。
祝璞玉毫不猶豫地點頭:“如果我沒價值,你為什麼要喜歡我?”
溫敬斯:“你顛倒了因果關系。”
他直視著的眼睛:“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不需要有價值,就算你一文不值,我對你的也不會減,懂麼?”
“我已經不缺價值了,只想追求虛無縹緲的。”溫敬斯勾勾角,“你就當我是個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