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聽見祝璞玉虛弱的聲音,表更加擔心:“你要不要先——”
“繼續。”祝璞玉強地打斷他。
邢只好繼續:“我知道是他之后就告訴裕錦了,我承認我有些私心,想通過這件事激起他的求生。”
“然后你功了。”祝璞玉很輕易地就推斷出了后面的事,“我和廖裕錦在酒店見面,也是你們計劃之中的事,你們商量好了用手威脅我和溫敬斯離婚。”
邢哽了一下,“……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想讓祝璞玉知道真相,怕接不了這一份殘忍,因此只能想方設法盡早切斷。
可到頭來還是晚了一步,祝璞玉終究還是上了溫敬斯。
“你怎麼知道離婚證是假的?”祝璞玉問。
“你上一次答應完裕錦回北城離婚,他和我打電話說過這個事兒。”邢停頓了一下,“我剛接完電話不久,就在機場看到溫敬斯給你接機了。”
那天的事,祝璞玉記得很清楚。
邢剛說完,腦子里馬上就有畫面了。
那是自認為和溫敬斯最膩歪的時候,以為溫敬斯為做出了種種妥協,沉溺在他設的陷阱里,像個傻子。
祝璞玉端起咖啡猛灌了兩口,嗆得咳嗽不斷。
劇烈咳嗽下,的眼眶都紅了一圈。
邢看著這模樣,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勸。
“宋南徑不知道那個人是我,對吧?”咳完之后,祝璞玉又這樣問。
邢“嗯”了一聲。
“除了手鐲之外,你手里還有沒有其他可以指向溫敬斯的證據?”祝璞玉言歸正傳,“我打司可能會用到。”
——
祝璞玉和邢見完面,渾渾噩噩地上了車,半晌沒有說話。
前排的司機看狀態不好,便安靜地沒有打擾,等冷靜下來。
祝璞玉坐在后排發呆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突兀的震聲讓打了個激靈,祝璞玉本能地抓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之后,更顯蒼白。
溫老爺子的電話。
躊躇片刻,祝璞玉摁下接聽鍵,勉強從嚨里出兩個字:“爺爺。”
知道真相后,祝璞玉對溫老爺子的態度也很復雜。
知道,當年的事是溫老爺子出面下去的。
他最在意溫家的名聲,所以,他就算知道那個人是,最多也只是私下和說說漂亮話。
這次來電話……是已經知道了麼?
“愿愿,你還好麼?”聽筒那邊,溫誠堯關切的聲音傳來,慈祥的口吻里帶著幾分擔憂。
這問題有些模棱兩可,祝璞玉無法判斷他的出發點是什麼。
“嗯?您怎麼這麼問?”祝璞玉反問了回去,“是有人跟您說什麼了麼?”
“我看到新聞了。”溫誠堯嘆息一聲,隨后有些憤怒地說:“祝方誠這次做得太過了,我已經讓敬斯去警告他了,你別太傷心,有爺爺在,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
……祝方誠?
祝璞玉聽得一頭霧水,他又做了什麼事兒麼,怎麼還傳到溫誠堯耳朵里了?
不過,聽溫誠堯的意思,他應該還并不知道就是溫敬斯人生中的“污點”。
祝璞玉沒有去問溫誠堯,在電話里順著他的話聊了下去。
掛斷電話以后,祝璞玉馬上去查了祝方誠的相關新聞。
在看到最新的一條新聞之后,祝璞玉的臉瞬間鐵青,也終于明白了溫誠堯為什麼會專程打這個電話來關心。
昨天晚上,溫誠堯參加某個商業酒會,竟然公開在酒會上提到了莫月出,還擺出了一副深款款的架勢。
祝璞玉打開那段三分鐘的視頻去看。
祝方誠每多說一句話,眼底的殺氣就濃烈一分。
這次的酒會是拉投資的場合,祝方誠很明顯是抱著拉投資的心態去的。
最近祝璞玉沒力關注祝方誠的投資況,但心中也有數,按祝方誠燒錢的速度,多投資都填不上窟窿。
祝璞玉不清楚他之前是怎麼坑蒙拐騙拿到投資的,可他這次居然不擇手段到用消費莫月出的行為來博取好。
撰寫新聞的記者大概也是被他買通了,通篇都在歌頌他對亡妻的深。
祝璞玉氣上涌,憤怒直沖天靈蓋。
因為虛弱,手都開始抖了。
祝璞玉在自己上狠狠掐了一把,重新握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給我查查祝方誠現在人在哪里。”
五分鐘不到,祝璞玉便得到了一串地址。
直接將地址復述給司機,“去珠江路23號。”
那是一私人庭院。
剛剛溫誠堯說溫敬斯去找祝方誠了,想必就是約在這個地方見的。
祝璞玉現在已經顧不上思考溫敬斯在不在了,只想過去狠狠地給祝方誠幾個耳。
提莫月出,他配麼?
路上,祝璞玉又接到了顧業的電話。
顧業也是看到了新聞之后聯系祝璞玉的:“我已經讓療養院的人把李軍私生子的消息給到他老婆和兒那邊了,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麼選了,你等我消息。”
祝璞玉看著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深吸一口氣:“好。”
顧業當即便聽出了祝璞玉的不對勁兒,寬:“別跟自己的過不去,心實在不好,就讓敬斯陪陪你。”
顧業還不知道祝璞玉和溫敬斯的事兒。
這個時候聽見溫敬斯的名字,對于祝璞玉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但時機不合適,祝璞玉沒有解釋,隨意應了一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攥手機,閉上了眼睛,沉默一兩分鐘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前排開車的司機被嚇了一跳,從后視鏡里瞄著,一臉擔心。
……
二十分鐘后,司機將車停在了珠江路23號庭院大門前。
這是一棟臨街的獨院。
祝璞玉下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走下了車,很順利地進到了院子里。
祝璞玉駐足找人的時候,聽見了假山后傳來了一道再悉不過的聲音。
“昨晚的事,我不想再看到。”
帶著上位者獨有強勢,冷冽,這一道命令,來自溫敬斯。
不難判斷,這是他對祝方誠昨晚消費莫月出行為的警告。
祝璞玉僵在原地,不自覺地咬住了牙齒。
都不在場,他何必這樣做戲?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現在我需要錢,”祝方誠聲音打斷了祝璞玉的思路,“你現在不給我錢,我只能用這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