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回 談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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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聽見滿意的答案,祝璞玉停下了掙扎,“那就先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

溫敬斯怔了一下,手上力道不自覺地一松。

祝璞玉趁勢手回來,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杏子,你幫我把屜里的離婚協議拿下來吧。”

“嗯,帶支簽字筆。”

“單元對面那個涼亭。”

溫敬斯坐在祝璞玉對面,清楚地聽見了祝璞玉說的每一句話。

的話里也可以迅速得出某些信息。

溫敬斯的拳頭不斷地收在不斷地往外滲。

他一言不發,看著祝璞玉掛斷了電話,眼前的那個人影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尤杏不到五分鐘就下來了。

拿著一式兩份的協議走到涼亭,看到桌前坐的兩個人,呼吸都不自覺地放慢了一些。

這個氣氛……

尤杏瞄了一眼溫敬斯的表,被他的臉給嚇到了。

還有他的眼睛……怎麼那麼紅?不會是哭過了吧?

“杏子,東西給我。”祝璞玉的聲音將尤杏的注意力拽了回來。

尤杏馬上收回視線,將簽字筆和協議書一并給了祝璞玉。

“謝了,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祝璞玉從尤杏的表中看出了諸多疑問,只是現在并不是解答問題的時候。

得速戰速決,先把離婚協議解決掉。

尤杏聞言,馬上點點頭,和祝璞玉眼神流過后便離開了。

很快,涼亭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祝璞玉將一式兩份的協議和簽字筆一并推給了溫敬斯,“我已經簽過了,你看看沒什麼問題就簽吧。”

溫敬斯沒有說話,低頭看向了協議。

他很快就找到了財產分割的說明,里面寫的條件,和祝璞玉剛才談判時和他提的如出一轍。

溫敬斯攥住簽字筆,驀地抬頭看向,眼眶疼。

,“你什麼時候改離婚協議的。”

第一次帶給他的看的離婚協議,條款并不是這樣。

“溫總這麼聰明還猜不到麼。”祝璞玉當即便曉得了他提問的點在哪里,“當然是在查到懷孕之后改的。”

“送上門的談判籌碼,哪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呢?”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痛苦,祝璞玉笑得更燦爛。

“你早就知道我會找你。”他說,“所以你故意不見我。”

“談判的技巧,也是跟溫總學的。”祝璞玉謙虛地表示:“都是溫總提點得好,我益匪淺。”

溫敬斯不再說話。

他低下頭,繼續去看離婚協議的其它容。

除了財產分割條款之外,其它方面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婚前都有過財產公證,利益方面沒有太多牽扯。

“我有一個問題。”溫敬斯看完協議后,抬頭看向祝璞玉:“協議里沒有提孩子的事,我的權利沒有得到保障。”

祝璞玉聞言,心底發出了一冷笑。

藏在桌下的手攥了起來。

看吧,這就是溫敬斯。

不管遇到什麼況和刺激,他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冷靜下來,然后去爭取自己的利益。

“妊娠期不能辦離婚手續,離婚協議里當然不會有,不然怎麼去扯證?”祝璞玉反問。

溫敬斯:“那我要怎麼相信你會履行承諾?”

祝璞玉:“你可以不相信,我不強求。”

溫敬斯的了一條線。

祝璞玉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已經將的立場表達得很清晰了。

他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簽字,賭一把的“口頭承諾”;

要麼不簽字,這樣耗著,但很快就會去做掉這個孩子。

兩個都不是最優解,而他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做最后一次豪賭。

溫敬斯的目再次回到了離婚協議上,他看著落款祝璞玉的簽名,角用力地扯了扯,鼻腔發出一聲笑。

像認命,又像自嘲。

祝璞玉指甲陷到了掌心里。

溫敬斯在的注視下拿起了簽字筆,分別在兩份協議書的落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他將協議合上,全部推給了祝璞玉,“檢查一下麼。”

祝璞玉接過協議檢查了一下簽名,和溫敬斯一起簽過的協議不,對于他的簽名已經爛于心。

只是曾經簽在婚前協議上的字跡,現在完全變了味道。

檢查完沒什麼問題,祝璞玉只拿走了一份,“一式兩份,你自己存檔。周一早上九點民政局見——記得帶結婚證。”

他們的結婚證是由溫敬斯保存的,祝璞玉只是在扯證那天拍了張照而已,并不知道結婚證被放在什麼地方。

談判已經結束,祝璞玉拿起協議起便要走。

從溫敬斯邊路過的時候,他忽然抬起雙手摟住了的腰。

祝璞玉覺到他的臉抵在了后腰的位置。

隔著一層純棉的布料,覺察到那個位置有些潤。

“愿愿。”他忽然這樣喊

祝璞玉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回復,也沒回頭看他。

溫敬斯抱的腰,“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無辜的。”

他說,“我求你,一定要留下TA。”

祝璞玉垂下眼睛,再次看到了他纏在手上的紗布。

這會兒已經都紅了。

服也被沾了些

祝璞玉一地將他的手指掰開,沒有回應他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得很快,幾乎全程都是憋著氣的。

一直到走進樓宇門,祝璞玉才開始大氣,口劇烈地起伏著。

——

祝璞玉回到家里的時候,臉發青,發白。

整個人看起來像小死了一回。

尤杏馬上上前拉住了的手,同一起坐在了沙發上,看到上的跡后,更擔心了。

“溫敬斯怎麼你了?他簽字了麼?”尤杏反復檢查著祝璞玉的

“我沒事兒。”祝璞玉將手里的協議放到茶幾上,“他簽字了,周一去民政局。”

這是個好消息,但尤杏看祝璞玉的臉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會到的愉悅。

至于原因,心里也是有數的。

就算功離婚,之前的傷害和影也不會就此消失。

付出的無法收回,經歷的欺騙也永遠存在。

尤杏剛跟祝璞玉聊幾句,褚京識也回來了。

他一進客廳就看到兩人面沉重的模樣,頓時也張了起來:“怎麼了?”

“剛才溫敬斯來過了。”祝璞玉并沒有瞞褚京識,指了指茶幾上的離婚協議,“他簽字了,下周就去辦離婚,恭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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