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回 撕票

25.1% / 257/1025

祝璞玉說這話的時候笑出來了,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一看就是出來的,不到任何解的快樂。

褚京識走到了茶幾前,拿起離婚協議書翻看,在最后一頁的落款看見了溫敬斯的簽名。

褚京識盯著那串遒勁風骨的字看了很久,筆跡快要穿紙張。

祝璞玉用肚子里孩子威脅溫敬斯權并離婚的計劃,褚京識是知者。

這是個玉石俱焚的法子,而且也不一定功——

想到這里,褚京識抬眼看向祝璞玉,發問:“他沒有額外對你提其他要求麼?”

譬如,這個孩子生下來再去辦手續或者完權轉讓。

按照溫敬斯的作風和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他提了不代表我要同意。”祝璞玉想到了溫敬斯談判時的表,笑了起來,“要麼馬上簽字離婚,要麼馬上打掉孩子,我把選擇權給他了。”

一旁的尤杏看著祝璞玉現在的狀態,有點發,后背竄起一陣寒意。

褚京識也沉默了幾分鐘,這才問:“那這個孩子,什麼時候理?”

要做無痛人流,必須在妊娠前三個月進行,現在留給祝璞玉的時間也不多了。

褚京識沒有去問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這個問題,他之前已經得到過答案了。

祝璞玉聽見“理”一詞的時候,小腹莫名痛了幾下,像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麼。

祝璞玉抓起一個抱枕上,手指地攥住,指關節收發白。

“等權轉讓的流程走完吧。”這也是在想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就考慮好的時間,要“撕票”的前提,一定是已經拿到了所有想要的東西。

人質沒了價值,才能去理干凈。

祝璞玉說完這話之后,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

騰出手來拿起手機,看到了上面廖裕錦的名字。

那一瞬間,祝璞玉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這段時間生活中的大起大落太多,過往的真相淋淋地擺在面前,接踵而來的每件事都讓措手不及,以至于都忘記了和廖裕錦聯系。

中途廖裕錦發來過微信消息,祝璞玉忘記回復了。

大概是因為知道和溫敬斯“離婚”了,廖裕錦近期沒有像之前那樣草木皆兵了。

祝璞玉從沙發上起去了臺,坐在臺的椅子上吹著風接起了電話。

現在還不太確定邢有沒有把事告訴廖裕錦,但猜測,大概率是沒有的。

要先聽聽廖裕錦怎麼說。

“愿愿。”電話接通,廖裕錦像往常一樣先了一遍祝璞玉的名字,緒聽起來還算穩定。

祝璞玉“嗯”了一聲,隨口問他:“最近好好配合醫生治療了麼?怎麼樣?”

“醫生說我再過二十多天就可以手了。”這也是廖裕錦給撥這通電話的目的,“到時候你會來麼?”

二十多天。

祝璞玉在腦子里飛速算了一下。

二十多天的話,差不多就是八月中旬了,權轉讓的程序應該能趕在廖裕錦手前走完。

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滿三個月,正好可以去紐約做完手

“會去的。”思考之后,祝璞玉給出了答案,“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找你,你就好好配合醫生。”

“你聲音聽起來有些啞,生病了麼?”廖裕錦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祝璞玉的不一樣,從剛剛接電話的第一句,他就覺得聲音很不對勁兒,沒什麼底氣,很疲憊。

“有點兒不舒服,最近事太多了。”祝璞玉并沒有和廖裕錦說是什麼事兒,模棱兩可給了一句,之后便說:“你早點兒睡吧,我先去忙了。”

廖裕錦:“好,那你注意,我等你過來。”

和廖裕錦通完電話,祝璞玉獨自坐在臺沒有離開。

隨手將手機一放,抱著膝蓋看向了遠的綠蔭和天空,夏天的暖風吹著樹影搖曳生姿,隨都是好風景。

最近實在是太累了,神的雙重消耗,清楚地覺到自己的力在一點點地被榨干。

簽完離婚協議,好像一下子就垮了。

祝璞玉什麼都不想想了,就這麼放空盯著對面看了很久。

心跳漸漸放緩,整個世界一片寂靜。

——

渠與宋和陳南呈是在茶館找到的溫敬斯。

兩人進包廂的時候,溫敬斯正在泡茶。

他的作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練自如——如果他沒有滿手是的話。

陳南呈看見溫敬斯手上的之后,目馬上嚴肅了起來。

渠與宋嚇得口而出:“敬斯,你手不想要了?”

短短幾天,包了幾次了?

每次都是稍微結痂了就被他撕破了,反反復復地流,這不是自是什麼。

溫敬斯被渠與宋的聲音吸引了些注意力,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正好讓渠與宋和陳南呈看見了他紅的眼。

像殺紅了眼的頭狼。

溫敬斯素來緒穩定,作為好友,他們都甚看他發的狀態。

眼下這樣子,著實把人震懾到了。

“找我什麼事兒?”溫敬斯倒了兩杯茶推到對面,“坐下說吧。”

渠與宋:“……”

陳南呈拽著渠與宋坐了下來,對溫敬斯說了自己找他的目的:“那個中醫,昨天去見了李軍養在外面的那個小老婆。”

溫敬斯:“發現什麼了?”

陳南呈:“聽起來,李軍和江曼是想通過這個中醫接下來加藥,把他在療養院的老婆弄死。”

他將自己聽見的容給溫敬斯復述了一遍,“這個劉醫生制毒好像很厲害,當年你岳母的死,絕對和他不了干系,江曼很有可能也是知者,我已經派人著手去跟著了。”

溫敬斯“嗯”了一聲,“最近你多留意。”

“你的手……”渠與宋看著溫敬斯手上被水浸了的紗布,“去醫院理一下吧,你真不想要這只手了啊?”

溫敬斯低頭看了一眼,沒有接話。

陳南呈目閃爍了一下,試探地問:“剛才查到的事,你要不要跟祝璞玉說一下?”

陳南呈不知道溫敬斯和祝璞玉這兩天是個什麼況,只能這樣試探一下。

溫敬斯瞞欺騙有錯在先,但他為祝璞玉的付出也是實打實的。

這件事,說不定能讓兩人的關系得到緩和——

📖 本章閲讀完成